安澜就点着头,把脸埋在他的胸前,结果是眼泪鼻涕都擦在了易水寒的西装外套上。
安澜听他这样一说,忍不住抬起头来,白他一眼,然后又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安澜就用手拍拍*边的空位子:“你坐上来,坐上来我再告诉你。”
易水寒平时抽烟也都不在安澜跟前抽的,现在知道安澜怀孕了他也尽量不抽,在病房里照顾安澜时他都是忍着的。
“你怀孕了我应该戒烟了,”易水寒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般开口:“可这一时半会估计一下子戒不掉,但是我慢慢努力,应该不用太长时间,争取在你出院时就把烟瘾彻底的戒掉。”
易水寒有些无奈的摇头,脱下身上连他自己都能闻到烟味的外套搭在*位,这才来到她身边尚了*坐下,然后伸手把她轻轻的拥抱在怀里。
“多伦多那边医院的医生给这边妇产科医生发邮件了,护士中午通知我的,”安澜说到这里调皮的抬起头来:“你猜猜是什么消息。”
“你......怎么知道?”安澜略微有几分诧异的看着他:“你长了千里眼?还是那医生给你打了电话?”
“嗯,”安澜用手推了他一下,撒娇的道:“早知道就直接告诉你了。”
“你已经够坚持的了,”安澜反过来安慰着他:“怀宝宝的事我自己也不知道,还是在雪地里晕倒小产了医生告诉我的,而那个时候......孩子已经不在了,我和你也分手了,所以也就没机会告诉你。”
“不是的,我没有打算要一直隐瞒着你,”安澜赶紧解释着:“去年和你结婚是因为你和凌雨薇还来往着,那个时候我们是签订的协议婚姻,我以为我们的婚姻不会长久,最久也就是你帮我保住沁园为止,所以这件事情没有去说的必要。”
“后来是因为我要去外边演出赚钱,所以也就没去想怀孩子的事情,”安澜继续耐心的解释着:“我是想着反正我很难怀孕了,现在赚钱还债呢,先还两年债,等你的债还差不多了,我就把六年前流产的事情告诉你,然后和你一起去医院做全身检查,调理身子,准备好好的和你造人......”
易水寒就亲吻着她的发心,略微有些歉意的道:“安澜,对不起,以前是我误会你了,宝宝虽然是不速之客,但是既然来了,我们就要好好的欢迎他们的到来,债可以慢慢还的,人一辈子长着呢,那点债你不用为我担心,我不用几年就会还上的。”
易水寒稍微用力拥抱着她,用手轻轻的爱抚着她的肩膀,俩人就这样安静的相依相偎在一起。
安澜这才感觉到肚子里空空的好难受,于是赶紧低着头,略微有几分不好意思的道:“妈来时就让我吃粥的,可那时我有些困,又想等你回来一起吃饭,于是就睡着了,这会儿还真饿着宝宝了。”
安澜就笑,看着他提捧着砂锅走出房间门去,心里不由得满足的叹息一声,她和他,经历了这么多,总算是......心无猜忌的走到一起了。
董佳慧一遍一遍的拨打着易旭山的手机号码,那号码是易旭山为她特定设的一个号码,十几年未变过,被她称之为爱情号码。
随着易旭山号码打不通的情况还有她的信用卡到期了,而她以前购买物品都是刷信用卡,也从来不曾去计算过自己花了多少钱,因为时间一到,易旭山会自动把信用卡的钱转到她的卡上。
找不到易旭山,信用卡要还钱,她不得不给去外地上节目的凌雨薇打电话,好在凌雨薇最近半年一直在上节目在拍电视剧在参加各类演出,多少也有些钱,总算是把她那笔信用卡先给垫上了。
董佳慧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一天,现在的她腿被截肢了,哪里也去不了,就只能在病房里眼巴巴的等易旭山的到来,希望他某一天还能把她想起,然后再来看她,而她已经编造了合理的解释,倒是会说得他再度相信自己的。
董佳慧手里死死地捏着传票,避开看护诧异的眼神朝窗外看,当发现楼下后花园里有人扶着一女子正在慢慢的练习走路时,她眉头当即一挑,迅速的记上心头来。
“你不是说不喜欢下楼去的么?”看护小赵略微有些诧异的看着她。
“让你推我下楼,你那么多废话做什么?”董佳慧对看护的多嘴多舌非常不满:“我想下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不可以啊?”
安澜是被安欣推着来楼下练习走路的,她的石膏前两天拆除了,医生说要活动肌肉,时间长了不活动怕肌肉萎缩。
而易水寒一周前就走了,虽然他非常舍不得离开她,可印度和越南的订单的确很大,这么大的单他担心陈楠弄不好,所以还是只有自己亲自去一趟。
幸亏今天安欣来了,所以她看见安欣来即刻就跟她说想下楼去练习走路,因为那条腿长时间不动,现在好似不知道怎么会动了似的。
的确不难,安澜走了几步很快就不用安欣扶着了,她自己扶着凉亭里的护栏,慢慢的移动着步子。
安澜点头,用毛巾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七月的确是热,她这才锻炼了十多分钟,就满头都是汗了。
安澜白了安欣一眼,挥手让她去接电话,她这会儿也累了,在凉亭的木条椅子上坐着休息会儿,吹吹早晨的新鲜空气也好。
安澜本能的一愣,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董佳慧,虽然董佳慧那张脸看上去好恐怖,可她还是把她给认出来了。
安澜就淡淡的道:“什么婆婆,水寒都不认你是他妈,我还要来认你是婆婆的话,岂不是跟他对着干吗?我和水寒可是一条心的。”
“我和水寒的爱情故事也不想讲给你听,”安澜冷冷的道:“再说了,一个破坏他人家庭的小三,也不可能懂得什么是夫妻一条心的。”
安澜就那样定定的看着她,然后淡淡的道:“不相信,因为你这人除了捏造事实就没别的本事,所以你还是不要在我跟前废口舌了,你说的任何一个字我都不会相信的,水寒他也不可能干犯法的事情。”
“呵呵,相信?”董佳慧冷笑出声来,用嘲讽的眼神看着安澜:“你和水寒在一起的时间才多久?加上六年前的那不到两年的时间,到现在也才三年多而已,而水寒都是奔三的人了,我是他母亲,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也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他。”
“麻烦你把烟灭了,”安澜用手捂住嘴非常不悦的皱着眉头,她拒绝吸二手烟,尤其是现在,她还怀着宝宝,就更加不能吸二手烟了。
话是这么说,可董佳慧却没有一丁点要把手里的烟灭了的意思,还假装苦恼的挑着眉头说:“可是,怎么办呢?我的烟瘾犯了,病房里又不让抽烟,现在到这楼下了,还不抽烟我心里特别难受,所以——你还是委屈的承受着吧。”
安澜的手死死的捂住鼻子和嘴巴,待那口烟完全的在空气中消失,这才把手松开来。
安澜目光死死的瞪着她,好半响才冷冷的问:“董女士这话——什么意思?”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吗?”安澜对董佳慧的话嗤之以鼻的反驳着:“你董女士什么样的谎言编造不出来?所以,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相信水寒是清白的,即使他曾经的确是交往过一些社会上的*人士,可他并没有跟他们同流合污。”
“哈哈哈,”董佳慧听了安澜的话大笑出声,因为大笑她的脸部拉扯着看上去却是更加的恐怖,只不过她自己看不见而已。
“你知道什么是社会么?你又知道什么是黑社会么?你以为他们会允许水寒清白如水的混在他们当中么?”
安澜的心咚咚咚的跳着,水寒在多伦多曾经有几年跟那些混混在一起的事情她知道,不过他在他们当中究竟是个什么角色,又曾经做过什么样的事情,她却是一丁点都不知道,因为易水寒从来不曾对她说过。
安澜心里的慌乱和惶恐在逐渐的加大,或许因为时隔太久,她早就把易水寒曾经和社会上的混混在一起过的事情都忘记了,现在猛的被董佳慧提起,她的确非常的害怕,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很怕很怕。
这件事情,她之前从来没想过要去做的,毕竟易水寒是她名义上的儿子,而她也是靠着易水寒这么多年来才一直被易旭山重视,一直被易家老爷子和老太太默许的存在。
既然他们一点机会都不留给她了,那么她也必须要赌上一把,而这一把她相信自己赢的机会非常大,因为她手里握着的信息足以让易水寒毙命。
安澜摇着头,两只手死死的抓紧椅子的靠背,看着董佳慧道:“不会的,水寒即使曾经有过什么,他在离开那个群体时应该都处理得干干净净的了,我相信他,不会给自己留后患的。”
“不用跟水寒商量,我现在就可以答复你,”安澜看着眼前疯狂的女人,双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她不可能答应她这种无理之极的要求的,她更加不可能去把肚子里的两个宝宝做掉。
“哈哈哈,”董佳慧大笑出声,对于顾安澜的反应她好似一丁点都不意外似的。
安澜用手扶着椅背站起身来,目光定定的迎接着董佳慧的目光,语气无比坚定的说:“董女士,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们不会妥协的,我相信水寒没有任何的把柄落在你的手上。”
说完这话,董佳慧又有意无意的看了安澜一眼,然后才慢悠悠的转动着轮椅朝着不远处等她的看护而去。
蔡素芬一开始还没把这个坐在轮椅上的,截了一截小腿的,脸上坑坑洼洼很恐怖的女人和董佳慧联系起来,是在董佳慧冷哼一声时才把她的声音记起来,原来这就是易旭山在外边的女人董佳慧。
蔡素芬的话刚落,就见安欣正拿着手机从不远处疾步跑来,很显然她是刚刚离开了一会儿。
“那你赶紧去吧,我来照顾安澜就行了,”蔡素芬大手一挥,示意安欣赶紧走。
“没事,你先去忙吧,公司事情重要,”安澜理解的朝安欣笑笑,她知道她很忙的。
安澜点点头,安欣的确是不容易,毕竟父亲对她期望太高,而安瑜又不得力,帮不上什么忙,茹姨就更帮不上忙了,所以重担就都落她肩上去了。
即刻过去在安澜身边坐下,侧脸过来看着她,轻声的喊了声:“安澜。”
蔡素芬就笑了笑,抓过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拍着,轻声的道:“海米最近的确很忙,公司一直在加班,可我能做多少事呢?水寒出差去了,你妈妈昨天打电话给我,说她今天要去医院检查不能来照顾你,于是我今天一早就坐车赶过来了。”
“走吧,这会儿太阳大了,我带里上楼去,”蔡素芬把旁边安澜的拐杖拿过来递给她:“要不要我在另外一边扶着你?”
蔡素芬点点头,就在一边照看着她,好在安澜之前由安欣陪着锻炼了会儿,这会儿走路倒也不是很别扭。
安澜点着头,“香,很香,比平日里钙骨馆送来的香多了,而且这种香闻着很舒服,跟沁园养的鸡一样。”
蔡素芬说完这话,又把保温盒放茶几上,拿了碗筷出来,没两分钟,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就端到了安澜跟前:“来,安澜,赶紧把鸡汤喝了吧,这可是我凌晨一点钟就起来炖的,整整炖了六个多小时呢,你可要乖乖的全部喝光了。”
蔡素芬就在她身边坐下来,看着她喝汤就欣慰的开口:“如果有哪里不舒服就告诉我,什么事儿不要一个人憋着。”
见她不说话,蔡素芬赶紧又说:“没事,你如果不想说就不说,不过有些事情也不要太憋在心里,说出来反而会舒服一些,你如果不愿意跟妈妈说就打电话给你的好姐妹们唠叨唠叨,心里憋着气对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都不好,孕妇身心健康才想最重要的。”
蔡素芬见安澜这样,又想起刚刚在楼下遇到董佳慧时她好像也是从凉亭的方向过来的,心里当即咯噔一下,难不成董佳慧去找过安澜?、
其实安澜根本不是困,也不累,她是心烦,而且也没睡意,不过还是听话的爬到*上去,乖乖的尚了*闭上了眼睛。
电话在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起,易水寒刚‘喂’了一声,蔡素芬即刻就把今天来医院撞见董佳慧和安澜神情异样的事情给他说了一遍。
于是,他就对蔡素芬说:“妈妈,你不用去操心太多的事情,我明天就回来了,事情我会处理的,你只要在病房里把安澜照顾好就成了,尽量不要让她一个人单独在一个地方,多注意她,不要让陌生人靠近她就成......”
安澜原本是睡不着的,可孕妇到底也还是累,躺着躺着,眼皮逐渐的越来越沉重,后来不知道怎么也还是就睡着了。
微微闭上眼深呼吸一下,用手揉揉眼睛,彻底的让自己醒转过来,这才掀开被子下*,用手扶住墙壁到洗手间简单的洗漱一下,待她出来,就看见蔡素芬正端着两大盒饭进来。
安澜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然后才说:“嗯,我好像是睡过头了。”
安澜是坐到茶几边吃饭时才知道为什么蔡素芬说她定的午餐送来得晚,因为这午餐不是在医院附近的餐馆定的,这居然是蜜坊送来的午餐,蜜坊距离这里多远啊,早得了吗?
“是水寒说让定蜜坊的,”蔡素芬赶紧解释着:“他说你住院以来,主要是吃的蜜坊的饭菜,那边的饭菜做得更地道更营养,而医院附近的餐厅他不放心,毕竟你不是一个人吃东西,你是母子三个人在吃呢。”
好吧,蔡素芬都这样说了,安澜也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反正蜜坊那边的老板好像跟易水寒很熟,所以这么远也乐意送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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