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是普通朋友(1 / 1)

上午十点,从市医院出来,邵逸夫就觉得自己有些头重脚轻的,胃也很难受。

其实刚刚在急诊室门口就已经有这症状了,可介于大家都在为安澜终于有人给她输血了高兴,却又为她还没完全脱离危险担心,所以他并没有说出来。

“云溪,我好像有些不舒服,要不你来开车吧?”

云溪见他神色的确非常不好,二话没说,直接就接过了他手上才车钥匙。

她的车昨天下午就送到修车厂去了,所以今天早上她是搭邵逸夫的车来医院的。

“要不就在这家医院看吧?”云溪见副驾驶座位上的邵逸夫脸色很差没敢即刻启动车。

“换家医院吧,要不他们会担心的,”

邵逸夫摇着头,现在顾安澜虽然说有人捐了血但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大家都急得跟什么似的,他就不能再添乱了。

“那好,我们去二医院吧,二医院那边应该没这么多人。”云溪迅速的启动车朝二医院开去。

邵逸夫的身体她知道,从小因为失去父母,爷爷工作忙也顾不上他,时常饱一顿饿一顿,所以很小就有胃病了。

这一次帮寒二哥找顾安澜,两天两夜的,估计没吃好也没睡好,能支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云溪以为二医院人少,然而,事实上却是——

二医院的人也不少。

二十年难遇的台风和暴雨,伤病号陡然增多,哪家医院都一样,人满为患。

因为伤病号特别多,医院的医生护士主要在忙外科,所以邵逸夫这种胃病的倒也没有让医生太过着急起来。

急诊内科就一个医生,量体温,量血压,抽血,照胃镜,照心电图等等。

因为人多要排队,每一项检查都要排队等候。

所以,等把所有的检查结果拿完时,已经是四小时之后了。

中午,邵逸夫终于挂上了点滴,云溪也长长的松了口气。

“你饿了吧,我去买午餐,”

云溪看看手表,快到下午一点了,别说是邵逸夫,就她自己也都饿了。

邵逸夫点点头,这会儿挂上药水后胃已经不那么痛了,饥饿感袭来,倒也多少有些食欲了。

“我开车去蜜坊买午餐,”

云溪拿起自己的包看着他说:“你自己注意一下输液瓶,快点完了就按呼叫器让护士来帮你换药,这附近的餐厅我不放心。”

“好,”邵逸夫笑着答应,见她转身又说:“那我现在给蜜坊打电话,让他们那边赶紧做上,你过去直接拿了就回来,这样可以节约时间。”

云溪点头,拿了车钥匙和自己的包迅速的走出这间单人病房。

其实邵逸夫只是轻微的胃溃疡,不需要住院,在观察室挂点滴就可以了。

可观察室没有单人房,而他那人又不喜欢吵闹,最终云溪给他办理了住院手续,要了一间单人病房。

云溪走了,邵逸夫闭上眼睛打盹,两天两夜没休息好,也没正常吃过什么东西,而他又没有易水寒那样铁打的身体,这不,他的胃首先就来不起了。

虽然云溪走时交代过,让他不要睡着了,可这眼皮一合上就不想睁开,迷迷糊糊间,好似有一只小手抚摸上了自己的额头。

他本能的以为是云溪回来了,于是眼睛都还没睁开就问了句:“怎么这么快?”

“哪里快了?我接你电话都两个多小时了,这不路上塞车嘛?要不我早到了。”

声音非常熟悉,却不是云溪的,邵逸夫赶紧睁开沉重的眼皮,果然不是云溪,而是温佳柔。

“你怎么来了?”邵逸夫皱起好看的眉头。

两个多小时前,他的确是接了她的电话,她说今儿个台风停了,雨也不下了,恰逢周六,想要和他去海边吃海鲜。

他告诉她最近几天哪里都不能去,因为他生病在医院呢,让她找朋友玩去,可他不记得自己有叫她来的。

温佳柔听了他的话不悦的哼了一声,然后用非常生气的语气道:“你这生病住到医院来了,我还能跟别的人去玩么?我不得为你提心吊胆的啊?”

“对不起,让你为我担心了,”邵逸夫抱歉的笑了笑。

其实他的胃病已经好几年没发作过了,每每有应酬什么的,云溪在他身边总会提醒着他少喝点。

偶尔即使喝多了,她也会帮他准备醒酒药和暖胃汤,然后还煎中药给他调理。

想到中药调理,他才猛的想起,上一次在水月湾他喝醉后,云溪貌似没给他煎中药。

是她忘记了?还是因为那晚的事情她生气了所以懒得理他了?

“我能不为你担心吗?”

温佳柔嘟嘟嘴,撒娇的轻嗔:“你以为就你的未婚妻柳云溪会关心你?难道你不明白,其实我比她更关心你更重视你的身体好不好?”

“我知道你对我好,”邵逸夫抬起那只没扎针的手揪住她的脸颊*溺的捏了捏,然后用感激的眼神看着温佳柔。

她这样无怨无悔的跟着自己,而自己却是什么都不能给她,这对她来说其实是非常不公平的。

有时候,他甚至希望自己能有分身术,一个分给云溪,做云溪的好丈夫。而另外一个就陪在温佳柔身边,做她的好*。

然而事实上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也就不能两全,他要对得起云溪,那就只能让温佳柔受委屈了。

温佳柔伸手握住正捏自己脸颊的手,然后顺势倒进邵逸夫的怀里,挤着坐进他两腿间的椅子上,用酥可入骨的声音问道:“我对你这么好,你怎么回报我?”

问完这句,她的手从他的腹部滑落下去,摸索去摸他的裤裆,摸着某物用力的捏了一下。

“咳咳,”邵逸夫即刻尴尬的咳了两声,用手轻轻的推开她:“佳柔,这里是医院,护士随时有可能会进来,让人看见不好,你赶紧走吧。”

“你不按呼叫器护士哪里会进来?她们忙得不可开交呢,这会儿这里没人,我要亲亲你,你这几天都没来找我了。”

温佳柔说话间转过身来,双手挂到邵逸夫的脖颈上,纷嫩的唇瓣嘟起,撒娇的喊着:“逸夫,你是我的男人,我现在要吻你。”

话落,温佳柔的唇瓣就主动贴上了邵逸夫因为口渴有些干燥的唇瓣。

“你是我的男人!”

这五个字温佳柔说得极其自然,这让邵逸夫本能的愣神一下,心里由衷的升起一股自豪感,让他一时间居然忘记了要把她推开。

而病房的门却在这时被人推开,提着两个套餐饭盒的云溪走了进来,当发现正和邵逸夫拥吻的温佳柔时,脸当即就沉了下去。

“温小姐,你吻够了吗?吻够了的话麻烦先放开他好么?因为我们要吃饭了,你没见他饿得连吻你的力气都没有了,还得你自己主动贴上去?”

听到云溪的话,邵逸夫当即吓了一大跳,即刻一把推开怀里的温佳柔,然后一脸尴尬的看着云溪:“你别误会,其实事情并不是......”

“这有什么误会不误会的?”云溪耸耸肩膀,事情一清二楚明明白白的摆放在眼前,她需要去误会么?

他跟温佳柔在一起五年了,她又不是今天才知道,他们之间更亲密的事情都不知道做过多少了,又何况只是一个吻而已?

她从小住进邵家,从小就知道自己是邵逸夫的女人,是邵家未来的女主人,要跟邵逸夫结婚要和他生一群儿女为邵家传宗接代。

五岁时住进邵家,十岁时她被一条蛇吓怕,当即扑倒在邵逸夫怀里,邵逸夫紧紧的抱着她,用手抚摸着她的背跟她说:“别怕,我不会让那条蛇伤到你的。”

她不知道那是不是她第一次心动,其实十岁的小女孩还懵懵懂懂的什么都不懂,等那条蛇不见了,破涕为笑的她情不自禁的在邵逸夫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那是她第一次亲邵逸夫,当时邵逸夫楞了半响,然后整张脸都红了,而周围的孩子们都起哄起来:“邵逸夫,你的小媳妇亲你了,你也赶紧亲回去啊。”

其实邵逸夫真正亲她时是她十五岁那年,发育有些晚的她那时才来月事,而家里没有一个年长的女人,她对这种事情也是似懂非懂的。

那一次她在厕所里吓哭了,哭得惊天动地的,把书房里的邵逸夫给吓了一大跳,连门都顾不得敲就直接撞门进来了。

当得知她是来月事时他又好气又好笑,让她自己用卫生纸先简单的处理一下,然后他跑出门去,骑单车给她买了一大袋卫生棉回来。

当时的邵逸夫也才20岁,至今想来,她都不知道他是哪里来那么大的勇气,去超市里买那种女性**用品的。

当她在厕所换上他买回来的卫生棉,苍白着一张脸走出来,他却笑着把她搂紧怀里,然后在她的脸颊上重重的亲了一下。

“傻瓜,你没学过生理课么?这是女人必须经历的东西,这表示你长大了,就像我们男人遗、精是一样的。”

那是邵逸夫第一次亲她,虽然只是亲的脸颊,但是她的心跳却加速,心里的幸福感油然而生,她未来的老公终于亲她了。

那时的她,还傻傻的幻想着,等她再大些了,邵逸夫就会吻她的唇了,因为影视剧里都是这样写的。

然而,事实上却是,自那以后,邵逸夫没再亲过她,因为她逐渐的长大了,什么事儿也都不怕了,没在他面前表露过害怕,而他也都不需要安慰她。

即使去年和邵逸夫订婚,当时在礼台上,邵逸夫也只是亲吻了她的额头,却没有吻她的唇瓣。

他的举动她理解,毕竟,早在五年前,邵逸夫就已经爱上了别人,他对她没有那种感情,不想吻她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她这么多年住在邵家,还和邵逸夫订婚了,而邵逸夫却并没有要收心回归家庭的意思。

那么,她还需要继续留在邵家吗?还需要继续这样默默的承受和忍受吗?

她有没有姑妈邵含烟的毅力和勇气?去承受一份明知道没有爱的婚姻?

云溪脸上的冷漠和疏离表情让邵逸夫本能的心慌和悲凉,他隐隐约约的有一种要失去她的感觉。

而这样的感觉让他心里莫名的慌乱和惶恐,就连心跳都开始不规则起来。

不知道为何,他不敢去相信云溪离开他将会是什么样子的?因为他从来没有去考虑过这个问题。

“我和佳柔......我们之间现在已经是普通的朋友关系了,”邵逸夫略微有些艰难的解释着:“两个多月前,我们就已经分手了。”

刚刚被邵逸夫推倒在地上的温佳柔听着邵逸夫给柳云溪的解释,心里当即就不高兴起来,她这次回来,他和她明明都已经和好如初的了啊?

她还想着借这一次回来复合的机会趁机帮他怀一个孩子,然后母凭子贵,她想像邵家那样有名望的家庭,应该是不允许孩子流落在外的。

可谁会想到,她这孩子还没怀上,邵逸夫却先退却了,居然连跟她的关系都不敢当着柳云溪的面承认了。

邵逸夫跟柳云溪说他们俩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这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柳云溪又不是傻瓜,难不成看不出他们俩刚才的动作很亲密么?

何况,上周在水月湾的那个晚上,她在邵逸夫的房间里可没少留下遗迹,她不相信柳云溪会傻傻的不知道那些是什么意思,毕竟,柳云溪是25岁不是5岁。

她以为自己在邵逸夫的心里地位是不可动摇的,毕竟自己是他的初恋,也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他曾说过这辈子只爱她一个人。

可是,她没想到,只是短短的两个月分手,其实当时提出分手也只是逼邵逸夫答应娶她的一种手段,只是没想到邵逸夫居然真就答应了分手。

而今,她回来了,邵逸夫依然还是爱她的,可现在他的爱好似和以前不同了。

没分手前,他从来没跟柳云溪撇清过和自己的关系。

而现在呢,他居然在柳云溪跟前急急忙忙的要撇清和自己的关系?

难道,在邵逸夫的心里,柳云溪的分量是比自己还要重的?

嫉妒和不甘让温佳柔原本清丽的一张脸变得有几分狰狞,从地上爬起来,看云溪的眼神却明显的带着挑衅。

“佳柔,你没事先回去吧,”邵逸夫及时出声阻拦了温佳柔的靠近,同时脸上的神情也极其淡漠疏离。

眼前的形式让他一个头两个大,而昨晚市医院急诊室门口上演姑父在外边女人做手术签字的一幕又深深的刺激到了他。

看着姑姑和姑父的对持,看着语嫣的难受,看着云溪眼里含着的泪水,他深深的体会到外边有个女人是件多么不幸的事情。

而自上次水月湾发生了他和温佳柔在房间云溪被关在门外一事之后,云溪对他越来越冷淡了,他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云溪好似想要离开他一般。

可他不愿意解除婚约,更加不愿意就此失去云溪,一想到云溪很可能要离开自己,他心里的恐慌比两个多月前温佳柔跟他分手更甚。

不知道是不是从小就依赖云溪成了习惯,就像人每天要吃三餐饭一样的习惯,如果这个习惯一旦被打破,他肯定适应不了,也接受不了。

“温小姐,没听见逸夫让你先回去么?”

云溪把手里的餐盒放*头柜上,语气淡漠而又疏离:“我们要吃饭了,逸夫他是胃溃疡,原本就不能饿太久的,你站在这里,是想我们赏一口饭给你吃么?”

虽然邵逸夫曾经说过让她不要打扰他的爱情,但是这会儿她不想跟任何人谈爱情,她就谈肚子饿的问题。

她想,人无论做任何事情首先就是要填饱自己的肚子,哪怕是最神圣的爱情。

她这人向来低调,虽然和邵逸夫订婚了,可在外边也从来没把自己放邵少夫人的位置上,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低调并不表示她就软弱,尤其是这会儿,在这个房间里,总不可能还是她退出去吧?

温佳柔眼泪汪汪的望着邵逸夫,寄希望他能帮自己说句话,可没想到邵逸夫理都没理她,直接挥着手让她快走。

“那,逸夫,我就先回去了,”温佳柔的声音娇柔中带着哽咽:“我改天再来看你,对了,你不喜欢柚子茶么?我明天给你带一些过来。”

“我胃溃疡,现在要养胃,喝什么茶啊?”邵逸夫略微有几分不耐烦的挥手:“你先回去吧,改天有空我再跟你谈,这会儿我跟云溪要吃饭了。”

温佳柔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自己和邵逸夫之间五年多的感情好像要走到尽头了,而自己的计划都还没来得及实施,眼看就要落空了。

这么多年来,在和邵逸夫的感情里她一直都是非常自信的,因为她笃定邵逸夫是离不开她的,笃定邵逸夫会爱她一辈子。

这还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她开始怀疑自己的魅力,甚至隐隐约约的有种挫败感在心底慢慢升起。

她是多么的不甘心啊?

五年多的时间,她花了多少心思把自己变成一个柔情似水温柔贤惠的女人?

为了迎合他的喜好,她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隐藏起来,他不喜欢浓妆她就永远化淡妆,他不喜欢鲜艳的色彩她就永远都买清新淡雅的颜色,即使是唇膏,她都买接近自然唇瓣的颜色。

她这么多的付出,都还没有收获到自己想要的结果,现在,居然就要败在那个从来没被她放在眼里的柳云溪手里么?

邵逸夫见温佳柔还站在那里没有动,刚刚舒服了点的胃此时又开始揪痛,甚至额头都隐隐约约的在冒冷汗。

于是,他冷着一张脸开口:“怎么还不走?没听云溪说我们要吃饭么?”

说完这句,即刻扭过头来对云溪道:“我们吃饭吧,等下冷了就不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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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这周的加更在周六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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