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华知道古人除了姓名外还有一个字,于是说道:“在下赵国华,字明远……”
“牛师爷,你速去户房找到那户房司吏,就说是本县说的,让他务必在一个时辰内办好赵先生的落户事宜。”宋知县吩咐道。
“遵命!……”牛师爷快步出去了
“老爷,该吃中饭了。”这时一个仆妇走出来说道。
“好!好!吃饭吃饭……赵先生也留下来吃个便饭吧……”宋知县热情挽留道。
“感谢大人的美意,我实在不好再打扰大人了……”赵国华推拒着。
宋知县笑着道:“走吧!走吧!,你帮了我的大忙,我请你吃顿饭也是应该的。”。
推脱不得,赵国华只得跟着宋知县去了。
穿过二堂进入天井院,院内东西两连各有配房三间,这是公署,是县衙有关官员在此处理公务的地方,故称公署。公署后面,是与三堂相通的穿廊,这里有一丛茂密的南天竺和一棵合抱的元代丹桂树,遮天蔽日,幽深静谧。
从公署向后,穿过走廊和一道格扇门屏障,正面北屋就是三堂。三堂面阔五间,七檩架,高八九米,进深有十来米。三堂前檐矗立着四根黑漆大柱,前墙用透花格扇镶嵌,使回廊显得特别宽广。堂内有县令的更衣室。这里是知县接待上级官员、商议政事、处理政务的地方。三堂前面是一处宽敞的庭院,院内东西两厢各有配房四间,院内有一株古老的丹桂说,枝繁叶茂,巨大的树冠遮住了半个庭院。
三堂东西两侧各有一进房舍,为东西花厅院,是知县及其眷属们居住的地方。三堂及东西花厅后边,有一个县衙花园,园内建有兼隐亭,花木争荣,翠竹扶疏。
“大人这房舍别致清幽,景色优美,来到这里,世间的一切忧愁仿佛都消去了……”赵国华边看边说道。
“明远过奖了,这当官也不轻松啊……”宋知县叹了口气。
“大人说的也是,唉……这年头当官难,当好官更难,当个像大人这样的好官更是难上加难……”赵国华不着痕迹的捧了宋知县一下。
“哈哈……知我者……明远也……”宋知县高兴的笑着道。
在饭桌上,赵国华不时的讲一些后世的笑话和脑筋急转弯,把宋小姐和宋夫人逗得娇笑连连,再也没有了初见面时羞涩。这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
当赵国华吃完中饭,陪着宋知道县喝茶闲话时,牛师爷把一本大明朝的户口册递给了他大明朝的户口册又称鱼鳞黄册,因为册内的纸是黄颜色的,外皮又有许多像鱼鳞一样的花纹,故此也称鱼鳞黄册。
“大人,在下叨扰了,现下还有点事要去办,下次有时间再来看望大人。”赵国华躬身告辞。
“赵大哥,你可要再来啊。”宋小姐娇声道。
“一定会来的,宋大人,宋夫人,宋小姐,请保重身体,在下就走了。”说完,对着三人作了个团揖,然后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丫头,人家都出去了,还不回房?”宋夫人笑着道。
“哎呀母亲……人家不理你了……”说着,宋小姐一跺脚,红着脸转身跑回绣楼去了。
“这丫头……”宋知县夫妻相互看了一眼,就各自做事去了。
出了县衙,正好遇到王捕头,他神情更为亲热的拉住赵国华的手,摇着说道;“兄弟,以后在县城里有啥事,尽管来找我,哥哥在这个县城里还是有几分薄面的。”
他早已知道了知县大人请赵国华在后堂吃饭的事了,知道赵国华已入了宋知县的法眼,以后是前程远大了,这样的人,此时不交好,岂不是傻子。
赵国华知道王捕头的心思,也是笑着道:“有大哥这句话,我就更好做事了,以后若小弟有飞腾的机会,决不会丢下大哥的……”
“哈哈哈哈……”王捕头的笑声更宏亮了。
“赵先生,可找到你了……”这时,一个焦急的声音喊道。
赵国华转过头一看,见是鸣凤村孙老汉的侄子孙小虎,看他跑的满面流汗,气喘吁吁的,十分焦急的样子,便知道有事发生了,于是向王捕头拱了拱手,笑着说道;“王大哥,兄弟家里有点事,就不陪你了,改天咱哥俩找个地方喝两杯……”
“好好好……兄弟你去忙,改天大哥请你……”王捕头热情的说道。
告别了王捕头,赵国华跟着孙小虎来到人少处,孙小虎把村里发生的事情向赵国华简述了一遍。
“狗东西,欺人太甚,看老子以后怎么收拾他。”说完这话,赵国华骑上了马,向鸣风村飞奔而去,孙富和孙小虎紧跟而去。
到了作坊门口,赵国华看的是怒发冲冠,只见锅被打烂,灶被推倒,石灰水和其他原料抛洒了一地,看着被破坏的一片狼藉的作坊,赵国华铁青著脸,紧握拳头,牙齿咬的格格响,恨不得马上带着人去报仇。可是想到自己目前弱小的实力,再想想杨家在永新县以及吉安府的实力,他冷静了下来,看了看围在他周围的村民,吩咐道:“大家收拾一下场地,我们重新开始。”说完,就进屋去看被打伤的孙老汉等人。
“国华,老汉没用……”受伤躺在床上的孙老汉痛苦的道。
“赵兄弟,我对不起你,没保住作坊……”丁顺痛的咧着嘴说道
“赵大哥,等我伤好后……我一定饶不了他们……”孙有挣扎着坐起来说道。
“赵先生……我们……”受伤躺着的几个青壮呐呐着道。
挨个看了看他们,赵国华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们安心养伤,别的事不要管,这个账早晚是要和他们算的……”说完,轻轻的拍了拍每一个伤者的肩,嘱咐大家安心养伤,然后就出去了。
经过了这次事件,赵国华知道不能再等了,必须加快建立自己的武装力量了,在这明末乱世,什么事都可能发生,这次的事就是一个警讯,没有自己的队伍,恐怕连命都保不住,这次是杨家,下次不知还有什么比杨家势力更大的牛家马家的在等着自己。
可是他也知道,虽然这是明末乱世了,可是这里是大明南方,明朝政府的控制力还是很强大的,要想有自己的武装力量,必须得到官府的批准,想来想去,他想到了一个办法,便带着孙富一起,骑上马又到了县衙报案……
很快,王捕头带了十几个捕快,骑马跟着赵国华向鸣凤村飞驰。
一番查看后,王捕头回来禀报:“大人,卑职带人跟着赵先生去鸣凤村看了现场,也找村民调查了解过,赵先生的肥皂作坊确实被杨家的管家带着百十个人捣毁了,损失大概上千两银子的原料,有一些做好的肥皂也被抢走了……”王捕头躬身身说道。
“大胆……可恶……”宋知县听的大怒。
在公堂里转了几圈,他对王捕头说道:“你带几个人去杨府,把那狗才抓来……本官定不轻饶……此等恶奴必须严办。”
“卑职遵命!”王捕头说完,就出去了。
杨管家被抓来后,开始是百般抵赖,根本不承认带人去鸣凤村干过那事,杨府也是尽力的为他开脱,后来在十几个村民的指证下,矮胖的杨管家只得承认了这事,但是又狡辩说是村民先动的手。碍于杨家的势力,宋知县只能打了杨管家十板子,赔了村民一百两银子的汤药费了事。
“明远,本官实在是对不起你……”宋知县脸有愧色,难为情的说道。
“在下知道大人的难处,大人做到这些……在下也是很感谢了……”赵国华躬身谢道。
见他如此明理通情,宋知县心里很是满意,他对王铁汉说道“王捕头……以后你要带人多去鸣凤村转转……经过这次严惩后,我想他杨家也会收敛一些了。”
“是!卑职以后隔天就带人去鸣凤村转一回……”王捕头说道。
赵国华说道:“大人,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再说王捕头是衙门里的官差,为了赵某的事劳动官差,对大人的官声也不利……”
宋知县一听这话也是不错,想了想,便问道:“明远可是有什么办法?”
看了看宋知县,又看了看王捕头,赵国华说道:“我想组建一支保安队,专事鸣凤村作坊的保护,不知大人可否允许?”
“保安队?好奇怪的名字。”宋知县念叨了一下,接着问道:“你打算招多少人?”
“人少了不行,最少二百人……”赵国华说道。
“二百人?……这么多?……”宋知县和王捕头听的都惊住了。这都快有两个百户所的规模了,甚至快赶上一个千户所的规模了。
明朝军队编制实行“卫所制”。军队组织有卫、所两级。一府设所,几府设卫。卫设指挥使,统兵士五千六百人。卫下有千户所(一千一百二十士兵),千户所下设百户所管辖一百一十二士兵。明朝后期,********严重,军官吃空饷者比比皆是,一个百户所里有五六十名士兵就不错了,一个千户所也就是三四百名士兵,除去军官的精锐家丁,士兵也就两百多人
对比之下,赵国华的保安队的规模确实也是大了点,因此宋知县也不敢轻易的答应。
考虑了好一会,宋知县才说道:“明远,你说的保安队的规模大了一些,本官实在是不好办,你看能否再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