捻着胡须想了想,方吉光说道:“也许援兵已来了但被流寇堵住过不来,也许已到了半路也说不定……”
听了这些不是废话的废话,金寿不好搭腔,只好以报以苦笑。? 八?一中文? w≤w≤w≤.≤8=1≈z≈w≠.≥
“大家快准备……流寇又上来了……”几个瞭望哨凄厉的大声喊叫道。
抱拳拱手行了个礼,金寿说道:“大人注意安全,下官去指挥守城了。”说完就大步走开了。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听着城下流寇攻城军士的呐喊声和擂鼓声,方吉光心道:“这世道太乱了,在南方北方当官都不安全,这次事了,老子就辞官不做了,带着老子的四十万两银子和九个妻妾躲到一个南方更安全的地方去做富家翁。百姓的生死,朝廷的存亡,干自己的屁事,管他鞑子和流寇打不打的,留连山水,纵情声色,这才是人过的日子。”
想到这些,他得意的笑了。笑着笑着,他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脸色一下子变了,他心想:“如果城守不住了怎么办?是降?还是不降?降了就是附贼,朝廷不饶其家族及父母亲,不降的话又会被流寇杀了,也没命……”
大明朝廷对投敌的文武官员惩处极重,有时还要牵连其父母子女,所以,大明官员在守不住城池时,多数人宁愿弃城逃跑,也不想投降。弃城逃跑虽然也会被惩处,但是不会牵连其父母子女,而且对文武官员处理也不尽相同为了避免将领带兵投敌。
通常对手中有兵的将领只是轻描淡写的责罚一下了事。而这又造成了将领们保存实力,畏敌避战情况的生,特别是在和鞑子的战斗中,这种情况大量生,许多将领闻风溃败,毫无作战勇气,友军被围时,观望不前,坐视友军被鞑子消灭。
“降?不降?……不降?降?……降?不降?……”他的心里激烈的斗争着,想来想去他还是难以做出决定来。
不说麻城知县方吉光在城头上做着艰难的决定,再说忠勇总队正在开往麻城的途中。大家默默的走着。“大队长,既然我们已反了那熊文灿狗官,那为何要听他的命令去救那麻城呢?”程冲不解的问道。
“是呀……”张顺也附和的说道。随军参谋吕清,斥候队队长牛欢和副队长刘有田也在听赵国华解释。
看了大家一眼,赵国华说道:“我既然反他熊文灿了,就不会再听他的命令了,只是我想问大家一下,我们七千多人的队伍,不能不吃不喝吧,不能不睡觉吧,所以我们得找一个地方落脚,而目前麻城战事正紧,我们又是奉命增援,就是我们占领了麻城,那熊文灿也不会知道我们已反了的事,借助这个地方,我们招兵买马,扩充实力,到他知道了我们已反了他的时候,我们已不是现在的实力了。这就叫借鸡下蛋。”
“妙!妙!大队长这招借鸡下蛋之策实在是妙,职下佩服!佩服!”吕清笑着,恭敬的躬身说道。
“原来如此!”牛欢和张顺高兴的说道。
看着赵国华,刘有田心说:“这赵队长思虑严密,谋划精确,跟着他,一定会闯出一番事业来的,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我跟定他了。”
又走了一段路,已经可以隐隐听见攻城的呐喊声了,这时见远处有两骑飞奔而来,“隐蔽。”说着,赵国华做了个手势,大家一下子散开了。
很快两人就到了近前,“不许动!”几百个人呼喊着,围了上来,把两人围在了正中,马上的两人勒住马,打量了一下围住自己的这些人,见他们穿着黑蓝色的统一制服,手拿长枪,有些人还手拿火铳,身体精壮,精神饱满,看衣服不是官兵,可又不像其他农民军乱七八糟的穿着,稍一思索,其中一人就满脸堆笑的抱拳道:“小的两人是老回回手下的信使,奉令前去麻城传令与少帅,不知贵部是哪一路的人马?”
“我们是……”牛欢正要说,赵国华道:“牛队长,你退下,让我来说。”
“是!”牛欢抬右手敬了个礼,退下了。两个信使好奇的看了牛欢一眼。
看了两个信使一眼,赵国华说道:“你们去麻城做什么?。”
“你们是什么人?……是李闯王还是八大王张献忠或是曹操的人马?”一个信使狐疑的问道,眼睛还“咕噜咕噜”转着打量着忠勇总队。
笑了一笑,赵国华说道:“都不是,我们是去夺取麻城的。”
“啊?他们想黑吃黑,快跑!”说着,就要纵马冲出,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很快,两人就被拖下马来了。
把两人按倒在地跪下,赵国华冷冷的问道:“想死还是想活?”
“想活!想活!”两个信使连声说道。
看了两人一眼,赵国华吩咐道:“把两人分开,仔细询问,如有隐瞒,两个都杀了。”于是两人被带走到远处询问情况去了。
“大队长,情况问清了,两人说的都一样,这两人是奉老回回的命令去通知他的二儿子马波的,叫马波攻不下来就撤军。不要过度的折损士卒和攻城器械。”吕清和张顺汇报道。
听了吕清和张顺的汇报,想了一下,赵国华说道,捆上两人,全体快前进,争取在城池将未破的时候赶到战场,这样我们就可以取得最大的战果。”
“大队长,我们为何要在城池将未破的时候赶到战场呢?难道早了和晚了都不行吗?”牛欢好奇的问道。
看了牛欢一眼,赵国华说道:“你让吕参谋和你说吧。”说完,含笑看了吕清一眼。
吕清稍稍沉吟了一下,这才说道:“去早了,流寇大军还没攻下麻城,我们去了,就坏了他们的好事,他们就会攻击我们,去晚了,流寇已占了城池,我们去夺必费大力,而将破未破之时,流寇眼见胜利在握,防备必松,那时我军杀出,可一举得手。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哦!原来如此!”牛欢这才明白过来。
麻城县城的城墙上,能够站着的士兵和民壮已是越来越少了,箭支已射光,滚木雷石已用完,看着城下正在蚁集的流寇,大家都明白城破已是旦夕之间的事了,麻城知县方吉光脸如死灰的下了城墙,来到县衙后堂,呆呆的坐着,一动也不动,想跑又跑了,想自杀又没勇气,想投降流寇又怕牵连父母亲家族,真可谓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老爷,我们跑吧,我们不想死啊……”几个年轻的小妾哭哭啼啼的哀叫着。
方吉光听得火冒三丈,他大骂道“跑?往哪里跑?外面都是流寇,跑出去死得更快……你他娘的简直是头被门夹扁了才会说出这种话来……”
“都怪你……都怪你,奴家几个人要不是你,也不会来到这里送死……”说着几个年轻的小妾揪着他厮打起来,县衙里乱成一团。
城墙下而百步远的地方,马波正在训话,他大声说道:“弟兄们,经过几天的攻击,麻城已是我们树上就要落地的果子了,只要我们一伸手,就拿在手心里了,现在我命令你们立即进攻,争取在麻城县衙里吃早饭……冲啊……”
“冲啊……冲啊……”农民军呼喊着抬着攻城的云梯向城墙扑来
看着正踩着云梯攀爬着城墙的部下,想到麻城很快就是盘中的食了,马波满意的笑了。
“少帅,据探马来报,不远处有一对人马正在向我们逼过来,看样子来意不善啊。”一个手下的头领跑过来禀报。
“是什么人?是官兵吗?”马波看着这个小头领问道。
这个小头领急忙说道“不是官兵……”
“不是官兵又是什么人?”马波瞪着他又问道。
“这个……我也说不清,待我把探马叫来你问一下。”说着,小头领就急忙走开了。
很快,几个探马就被带了过来。
看了这几个探马一眼,马波问道:“听说那支逼过来的队伍不是官兵,那是什么人,你们探清了吗?”
“禀少帅,确实那支队伍不是官兵,他们穿的衣服我们也没见过,是黑蓝色的,服装十分的整齐,又不似李闯王和八大王的部属,更不像是曹操的部属。”
听了这话,在场的马波手下的十几个大小头领都陷入了沉思,猜测着这支突然出现的队伍的出处。
“他们有多少人?有骑兵吗”马波问道。
几个探马互相看了一眼,一个三十多岁头领模样的人说道:“禀少帅,他们大概有七千多人。还有骑兵,队伍很严整,我们不敢过分靠近。”
“他娘的,才七千人,怕他个球,我们杀过去看看,如果没有恶意,就井水河水各不相犯,如果想虎口里夺食,就灭了他们。”张四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