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竞聘(1 / 1)

厨师竞聘者们面面相觑时,娘娘腔扒开人群站了出来,他指着自己问:“不知夫人想吃哪里?”

陈珈道:“头。”

娘娘腔说:“用铁夹子卡住脑袋,在头顶开一个口,浇上滚油后脑花一定鲜嫩无比。”这样说着他舔了舔嘴唇,加了句,“若无忌口的话,可以加点葱花。”

陈珈一言不发的指了指他的手。

他伸出手掌看了看,道:“这只能卤了吃,有嚼头,还入味。”

陈珈笑了,道:“胸。”

他捂着嘴“咯咯”笑了两声,男子的胸或许能吃,女子的肥肉太多,只能剁碎了喂狗。

陈珈微微一笑,道:“以后唤你韵达,银钩赌坊的厨子是你了。”

娘娘腔笑眯眯的说:“谢主子赐名,奴才一定好好干。”

周围的厨师不干了,一人道:“不公平,布告上只说招厨子,可没说要会烹饪人肉。”

陈珈道:“我从未要求你们真的去烹饪人肉。”

“银钩赌坊开张之后,赌坊里不分白天黑夜,有人就有赌局。若来了贵人,厨房里又没有新鲜食材,你们该如何利用仅剩的食材做出能够讨好贵人的食物?”

“如何吃人只是一个考题,我要知道你们的应变能力可不可以应付赌坊里突发的各种情况。这里是赌坊,不是寻常的菜馆,应变能力远比烹饪技术重要。”

陈珈这席话说得众人心服口服。

厨子们散去之后,她选择了负责接待的小厮,还有负责陪玩的赌托儿。

轮到选择工匠时,她觉得累极了。真是万事开头难,桩桩件件都得操心。

谢济轩走到她身后轻轻捏着她的肩膀。外人看来,那是丫鬟帮主子按摩,但陈珈心知这是一个男人心疼一个女人。她侧首看了他一眼,目光中的依赖和温柔化解了他心头的所有不快。

他忍不住暗叹一声,忽觉一个词最能形容两人的关系——冤家。

一群匠人站在了陈珈面前,她懒懒地说:“能仿不算本事,我要你们能创新,做其他匠人做不出的东西,谁能无中生有?”

这群匠人傻了,他们日常的活计就是根据图纸制造工具。不给图纸凭空想个什物,搞什么无中生有,这也太难了吧!

瘸子一言不发的站到陈珈面前。从自己工具箱中拿出很多木质的配件,捣鼓了片刻后,他用这些配件组装出了一条假肢。

陈珈问:“用上这个你就能自如行走?”

瘸子点头。

陈珈道:“不算有新意。”

瘸子把那条假肢拿在手中又捣鼓了一阵,那条假肢居然变成了一张小桌加一个凳子。

陈珈眉毛一扬,道:“你们之中谁的手艺同他一样可以留下来再比,如果没有,就他了!”

木匠们围着瘸子做出来的东西看了又看,须臾后全部散了。

谢济轩走到瘸子面前,道:“适才那人赐名中通,你就叫申通吧,谐音神通,希望你的活计能让夫人满意。”

眼见谢济轩的书童已有三人被招入了银钩赌坊,陈珈乏味的看着余下众人,非常不耐的说:“继续,下一批是干什么活计的。”

青藤看了看,道:“杂工和负责吆喝的伙计。”

陈珈道:“今儿先看杂工吧,负责吆喝那群人只要会说话就要。”

杂工无需识字,肯吃苦,能出力就行。很多没有部族,没有牲畜的汉子就想靠这活计养家糊口。在一群北国汉子之中,身材高大的莽汉并不特殊,陈珈一时半会看不出谁是谢济轩想要录用之人。

她道:“你们说说自己的优势。”

莽汉性子耿直,公子要求他被录用,他就必须被录用。只见他向前一步走到了看台旁边,两只蓄满力量的手朝着看台上的椅子一捞。钉在看台上的七八张木椅竟被他全部从木板上拔起并举在了手中。

他转身朝周围那群想要来打杂的伙计,道:“你们可以全部坐到椅子上,我抬得动。”

周围的伙计被他这种阵势吓到了,相互打量之后,没人敢坐到他平举着的椅子上。

欢喜动了,一眨眼的功夫,他就稳稳地坐在了莽汉举着的椅子上面。

“哇,”陈珈惊叹了一声,她只觉耳边发丝微动,一直站在身旁的欢喜就已经离开了。他从腾空跃起到落在椅子上,整个人的动作就像落叶一样的飘忽和轻盈。

七张椅子,除了一张被莽汉架在头顶上,余下的几张被他架在了两条平举的手臂上。

欢喜刚坐上去,莽汉平举的手臂就好似托着重物一样渐渐地往下垂。

“啊!”他大喝一声,震落了手臂上除欢喜坐着的那张外的所有椅子。只见他猛吸一口气,下垂的手臂再度平举,从他隆起的胸肌可以看出,他举着欢喜甚是费力。

画面一时很有趣,一个莽汉,右臂上架着一张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枯瘦的老头。

当莽汉开始流汗时,围在他身边的汉子们开始起哄了。一人道:“还说可以举起我们,你看他,举个老头都那么的吃力……”

陈珈也想起哄,她用眼瞅着谢济轩,一副这种莽汉要来何用的表情?

谢济轩用眼神示意她看地面,只见莽汉落脚的地方居然多了很多木屑。

陈珈“哇”的一声就叫了出来,“还没有雇佣你,这儿就被你拆了大半。修复地板很麻烦好不好!”

谢济轩抬眼望天,这姑娘的关注点永远和别人不一样。她难道没有看出莽汉试图把身上受到的压力转移到地面吗。

莽汉不敢说话,他憋着气把原本平举的双臂合拢到了一块,由单手托举变成双手抬着欢喜。

座椅上的欢喜面色从容,双手像他来时那样一直藏于袖中,那淡定的模样根本不像在对莽汉施压。

半晌后,抬着他的莽汉变换了姿势,站立的双腿颤抖着变为单膝点地。

当他脚掌离地之后,曾经落脚的地方显出了一个凹陷下去的脚印。

陈珈看看地板,抬头问欢喜,“地板不会塌吧,我还等着开业呢!”

欢喜舒舒服服的换了个姿势,道:“回夫人,地板若是坏了,这破坏地板的小厮就不能用。”

陈珈认真的点了点头,道:“你说得对。”

莽汉从不知公子交给他的任务会那么难,他好容易才把欢喜施加给他的力量转借到地面上,陈珈这席话却断绝了他继续使用这种技巧的念头。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完成公子的重托,混入银钩赌坊。

“啊,”他再次大喝一声,只见颤抖的小腿不颤了,抬着欢喜的双臂却开始颤抖。不一会就看见他的双臂出现了一种正常人不可能出现的弧度。

谢济轩轻声对陈珈说:“这人一直在用蛮劲儿和欢喜较量,如此下去,他的手臂会反折,这人就算废了。”

陈珈问:“和我有关吗?”

谢济轩道:“和夫人无关。”

陈珈凉薄的说:“既然无关就继续看戏呗,操那么多心干嘛。”

莽汉的手臂越来越弯,那种不正常的弯曲让在场的很多人都闭上了眼睛,似乎不需要多会儿他们就会听到骨头被折断的声音。

谢济轩暗叹这汉子太过耿直,一点也不懂得变通。遇见欢喜这样的对手就该放弃混入银钩赌坊的计划,静待下一个指示。

黄豆大的汗水像雨滴一样洒落在了地面,所有人都看出莽汉在用生命对抗着欢喜。扑通一下,他由单膝点地变为双膝一起跪在了地上,高大的身躯在晃动时,被他抬着的欢喜好似粘在他手臂上一样纹丝不动。

陈珈抬眼看着欢喜,问:“他的手什么时候断,我饿了。”说这话时,她的神态非常自然,莽汉在她眼中就是一尊没有生命的泥塑。

欢喜道:“我也饿了。”

话音刚落,他连人带椅的回到了陈珈身旁。一直抬着他的莽汉望着空空如也的手臂上方,问:“我能来工作了吗?”

“哈,”陈珈无奈地干笑一声,问:“你既有天生神力,为什么一定要来这里?”

莽汉道:“公子让来的。”

这一回,陈珈连笑都没有了,她问:“公子?你又主子,是谁?”

莽汉道:“我不能告诉你谁是我的主子。你们也没有规定一个人不能有两个主子。”

陈珈已经不知道能问什么了,她看着谢济轩,指了指莽汉。

谢济轩看着莽汉,也不知该赞还是该叹。说他傻吧,两人面面相对时,他的眼神中愣是看不出一丝认识自己的模样。说他聪明吧,有这样急不可待说明自己是奸细的奸细吗?

他问:“你的主子给了你什么任务?”

莽汉道:“公子只让我混进来,没交代要干嘛。”

欢喜坐不住了,如此明目张胆的奸细他也是头一次看见,他道:“如果不说出你主子是谁,我就杀了你。”

莽汉道:“我说了公子是谁,他也会杀了我,反正都是死。”

“你……”欢喜被莽汉气得语塞,他抬眼看着陈珈,仿佛在问:要不要杀了这人。

陈珈看着莽汉,道:“今日起你改名圆通,赌坊的杂活都是你干,先把地板给我修好?”

莽汉“嘿嘿”一笑,道:“谢谢夫人,我力大,能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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