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老心里面这么想,却是没有这么说出来,只是看着康王,开口道:“康王殿下,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是要稳住”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康王给打断:“稳住?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要稳住?若是当初的时候,本王能够果断一点,就不会有如今这些事情!
现在别说是本王的储君之位,怕是这皇位都不一定是姓赵,还是姓方!
你知不知道,父皇前日召见本王,竟是让刘成亲自来,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你可知道父皇跟本王说了些什么?
本王告诉你,这一次不仅仅是储君之争,更多的是”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恭老心里面却是明白。
他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其实这些事情,老夫心里面也是有数的,如今想要对付新安候,怕是只有一个法子。”
康王听见这话,转头看向恭老,开口问道:“什么法子?”
“言官!”
恭老坚定的道。
康王听了以后,却是不屑一顾,道:“言官?那些家伙能有什么用?你看看许句,没用的东西,自己的家事都处理不好,还写什么讨方休檄。
好了,如今全京都府的百姓都知道了,讨方休檄就是一个笑话!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笑话?
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恭老先是沉默,沉默过后,看向康王,道:“这朝廷毕竟还是陛下的朝廷,其他人所能做的事情很少,能做事情的也就只有这些言官了。
毕竟新安候也只有拿这些言官没有什么办法。”
康王听见这话,表情发生了一些变化。
他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六部,大理寺,鸿胪寺,若是有办法,总归是能收买的。
银子,威胁等等等
可是,这些言官却是不一样。
他们可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一个个都是标标准准的愣头青,天不怕,地不怕的。
有一些成家立业的或许会畏惧方休,可是总是有不畏惧的。
只要稍加引导,总归是能恶心一下方休。
便是挑不到什么错处,交给你去办。”
恭老微微躬身,应了一声:“是,殿下!”
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事实证明,言官也并不是万能的。
最起码,对方休来说,言官没有任何的杀伤力。
任何的人,只要是存在这世上,便会存在破绽。
只要是有破绽,便有击败对方的可能。
这些天,言官们攻击新安候府的奏章多了。
而且还传的到处都是,一开始十分直白的攻击方休,再后来就是攻击方府,攻击方休那个便宜老爹。
再后来就是英国公,定国公。
是个勋贵,都能看得出来,这些言官是想要做什么。
但是偏偏你还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任由他恶心你。
但是方休就不一样了。
但凡是个言官,只要言语间稍有不敬。
便是派上几个人一天十二个时辰的盯着。
你总归有犯错的时候吧?
今天没有,明天总会有。
明天没有,后天总会有。
就算你从今以后都不犯错,那你以前总不能没犯过错吧?
你们不是喜欢站在道德的高地上?
那便从你小时候开始算起,无论是犯过什么事情,有一件算一件,全都好好的清算清算。
一连半个月的时间,竹轩斋的报纸的头版头条上面全都是朝堂之上几个言官的劣迹。
可以说是劣迹斑斑了。
一时间,竟是没有几个言官再敢说话。
毕竟谁要是说话,那你祖宗八辈的犯的错,都能安在你的身上。
这还是其次,关键是你还百口莫辩。
为何?
因为人家有报纸!
你犯了点什么错,第二天,整个京都府就全都知道了。
不出七天的时间,整个楚国就知道了。
你呢?
写篇文章,发在那里都不知道。
想要找个地方张贴一下,到头来又被京都府衙门的人关进去,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方府,后院。
“你小子这个办法真是好,以前怎么从来都没有想过。”
英国公看着方休,忍不住的开口笑道。
方休只是看自己面前的信,不说话。
英国公则是嗑着瓜子,开口问道:“以前啊,这些言官老是找老夫的麻烦,一丁点的事情就扯天彻地的,不知道的好还以为老夫犯了什么天大的事情。
如今好了,让他们也尝一尝这被人一天十二时辰盯着的感觉是啥样的。
对了,你这瓜,瓜子还挺好吃的,送老夫些,老夫回去吃。”
方休抬眸,看了他一眼,道:“这叫葵花子,乃是从南洋运过来的。”
英国公听见这话,微微一怔,似乎想到了什么,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方休手里的信,开口道:“你的船队到了南洋?”
方休轻轻的摇了摇头,道:“准确说并不是。”
“那是?”
英国公有些好奇。
方休道:“白小纯已经带人占了南洋的几个地方。”
英国公听见这话,瞪大了双眼,表情有些不可置信,吐出瓜子壳,开口问道:“你这府上的白小纯是什么来头?这么能打!?
南洋那地方,老夫虽然没有去过,可是也听人说过,不是那么容易打服的。
想当年,先皇在世的时候,便曾经想过派人到南洋那里去,你猜怎么着?”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方休打断:“无非就是被海寇赶回来了,类似的话,你已经说过不下于千遍了。”
英国公听见这话,尴尬的笑了笑,道:“主要是先皇还在的时候,常常想着到南洋,常常想着海运,如今的陛下却是不那么注重海运了,也正是如此,这些年咳咳。”
后面的话就没有继续说,而是话锋一转,问道:“你给白小纯带了多少人?”
方休伸出来一根手指。
“一万?”英国公开口问道。
“一千。”方休淡淡的道。
英国公听见这话,又是一脸不可置信,刚准备说些什么,就听见方休道:“一千神机营的精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