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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还打算笑着回一句"你才受伤"之类半是打趣半是揶揄的话,可当我用左手狠狠在自己腰间用立拧了一把并且确定真特么的痛后,终于信了那伤的确是在自己身上的事实。()

「永琰,你在发什么呆?」

「……我想我的确需要医疗。」所以我终于在长山第n次拍著我的肩追问时回过神来,面无表情的朝他点点头。「另外我必须先说清楚一件事。」

把长山需要的医药箱从空间里舀出来放在脚边,我对长山提出一个以现在这种极为简陋的医疗环境里很难做到的事。

「我很怕痛,所以待会请你尽可能清点,拜托。」

虽然我清楚自己说的是真的,但长山眼底明明白白写著"你骗人"三个大字却让我感到无力,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那只是因为刚才的情况实在太过刺激,才导致肾上腺素分泌过多感觉不到疼痛-事实上现在我相信如果不是他在跟我说话,而且之前已经有几次重伤昏迷的前车之鉴让我觉得丟脸至极,我敢肯定现在只需要一件能够分散注意力的事情发生,下一秒我又要翻白眼去和周公讨论为毛最近祂那么喜欢找我去下棋。

「……你确定你怕痛?」长山的视线毫不客气地在鲜血淋漓的右手和我越来越苍白的脸上来回,语气也透著明显的质疑。

我确定现在我非常想拿把扇子敲他一脑门子的包,但由于持续失血加上安全的环境放松了先前紧绷的神经,肾上腺素的作用消退后夹带的强烈困倦偏偏让我觉得手指有如千斤重,动一下都相当困难,更別提拿扇子削人。

「我……只肯…………要晕……」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坑坑巴巴,可我完全没心思去猜测长山听懂了意思没,头一歪就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至於没说清楚的那句话其实并没什么,只是想告诉他我觉得自己肯定又要昏了,请他抓紧机会替我上药而已-我的手已经够痛了,不想再多加上一笔消毒水抹上伤口的痛。

这次的昏迷持续时间真心不长,或者该说就算我想昏久一点也没有机会。

原因很简单,长山那货明显是挟怨报复,即使我不知道自己那儿惹到了他,可看他替我处理伤口的那架势,仿佛摆在他眼前的不是伤者的手而是砧板上待剁的肉。

我是被痛醒的,由于失血过多而昏厥,再因为剧痛而清醒。

真特么悲剧。

「唔……」连倒抽一口气的体力都没有,我只能勉强皱著眉从鼻子里哼了哼,等身体稍微恢复一点力气后才开口抱怨。「长……长山,痛……」

「……痛死你活该。」拿着镊子在伤口处捡拾玻璃碎屑的手顿了顿,长山虽然回应的语气相当冷硬,可手上明显放轻许多的力道让我愉快的咧开嘴笑得像个傻子。

傲娇属忄生啊……咱们这个小队里还真没一个正常人呢……

顶著颗晕呼呼的脑袋,我边笑边转头寻找冬琅的身影。

倒挂着让人当钟摆晃上二十来分钟就算是天天高强度训练的特种兵也不见得能够承受,更何况是已经有好一段时日荒废训练的冬琅,所以我完全不费吹灰之力就在昏迷前看见的地方找到了他,并且和那双一直没从我身上离开的眸子对上。

真是狼狈啊……

挪开视线朝他那两条脱掉裤子后露在外面,现在已经被纱布层层包住看不见伤口严不严重的小腿,我默默在心里想着。

右手背上传来的剧痛让我头皮发麻,不得不把视线收回来可怜巴巴的望着用镊子夹着沾了消毒药水,毫不客气地往伤口上压的长山。

「嘶~~~长山,轻点!」真痛!真心的痛!

「哪来的狒狒?」丝毫不理会我的抱怨,长山只冷冷地瞪了我一眼,暂时把消毒棉花从伤口上挪开,那架势摆明了若是给的答案不满意就要再压一次。

但天可怜见,我特么的还真就不知道那群狒狒哪儿来的,发现的时候就已经在那欢快地朝我跟冬琅所在的方向飞奔而来,这是要我怎么解释那狒狒的来由?就算把我的头摘下来当球踢也不知道啊!

下意识的朝冬琅用眼神发出求救讯号,却得到他一个苦笑和往小腿上撇过去的视线,我立刻反应过来低头看向长山那只缓缓朝伤口移动的手……里的镊子上那团我敢肯定绝对又重新吸饱了消毒药水的棉花。

消毒水还没沾上伤口我浑身鸡母皮就先齐齐起立排队站好,头皮也本能的抽了几抽,再看到他以那堪比乌龟散步的速度缓缓朝伤口挪的动作,我立刻吓得完全顾不上仍在晕眩的脑袋,整个人瞬间坐起身子伸出左手扯住他。

「停!等等!揪逗玛……呃……」姿势瞬间改变让缺血的我突然眼前一黑,本来打算拉开长山的动作就成了抓着他不放,一缓过气我就劈哩啪啦地把话往外倒。「我跟冬琅一出去就是直奔后面的那个du园砍树,等发现的时候牠们就已经出现在路的那端,谁知道牠们从哪来又是为毛要朝我跟冬琅撒欢似的飞奔而来?真的!发现牠们的第一时间冬琅就用对讲机跟你们联络了不是?只是有那么一点点错估了牠们赶路的速度,所以……所以才……」

才什么?才会倒楣的一个两条小腿被包成肉粽成了个暂时的半残废,我自己则是现在还一条手臂血淋淋在那等着上药?虽然是事实,但说出来肯定会被长山当成笨蛋看吧?不,不是会,是肯定,肯定好不?

结巴了半天我还是没想好该怎么把话给说全,长山一句话就像是当头棒喝般把我一棒子砸得不能再清醒。

「所以你就拿手雷跟群猴子赌命?」

我承认自己是个笨蛋,无论在感情、人际还是其他全都是,但长山这句话里隐含的意思我倒是立刻明白到不能再明白。

「……不想的,谁会想拿命去赌?」微张着嘴愣了几秒,我才摇摇头苦笑。「当时若不这么做冬琅那两条腿肯定会废掉,天知道那两只狒狒为什么会那么执著,抓着腿的那只爪子都被我砍到见骨还不肯松开……」

脑海中回放当时的画面,惨烈的程度让我都忍不住打了几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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