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拿走的,明天我要去往江南一趟,这路上便可到日子了。”
这是要往南方销?
小桥看了他一眼,那皮蛋的配方既已卖与他了,那么那泥。洗不洗倒也无所谓了。
小桥点了下头:“好,一会若雨停后,便把这第二批捡走吧。只不过这泥……白大哥还是请些可靠的人手看管为好。”
“自然。”
这话一落,屋子立时的恢复到了平静无话的尴尬镜地。
青山坐在灯盏下,练着最后一张字来。
白子风也不嫌尴尬的起了身。双手背在了身后,走向青山的后面,看着他练着字。
小桥寻眼望去,只觉那抹瘦高的身影在灯下尤为的朦胧温馨。
青山将练好的那张字帖拿了起来,吹了吹。待要放在一边时,白子风伸手拿了过来。
“倒是有了几分骨像,只是字帖不如书法大家宁泽宁的好,改日我着人送一帖来。到时你可照练练,有了好的,也好比对自身的,到时也好练就出自已的风格来。”
小桥虽不知宁泽宁是哪位子的书法大家,不过她知道这个朝代从青山上学后,就已经知道,叫什么大靖王朝,尼玛就是一架空王朝,所以这里的人有哪些大家,她都是不知道的。
可奇怪的是,小桥教青山的唐诗这里也是有的,据说在大靖之前是有个唐朝,也不知此唐是否是彼唐。
而白子风所说的这个宁泽宁。好像是这大靖开国之初非常有名的一位书法家,这一点她倒是听青山说过。
她想得出神,白子风指点了青山的一些不足之地后,转过身时,便见到她在那拄着个下巴双眼定着某一处,发着呆来。
灯光下她那双黑眼珠倒映着火烛之光。熠熠生辉的明亮,看得人犹为的沉醉。
白子风轻咳了一声:“好像有些小了,不如小桥妹妹帮忙开了仓房,我着人去搬吧。”
他那一声咳嗽让小桥回过神,看了看他,起了身,又向外面看了看,见雨虽不如瓢泼,可那连线一般的直流,也是不小的。
有些心疼那些人肉硬顶风雨的下人,小桥想了想沉吟了一下。
“白大哥今晚还是留宿吧,堂屋我一会我多拿些凳子让他们坐着休息一下,也好过淋雨不是?”
白子风深眼看她,青山则是一脸兴奋:“好啊,白大哥就留宿于这吧,跟我同睡一炕好了,如今我分了屋子,正好可以有个伴。”
他是想不到白大哥居然还有这么深的学问,刚刚他跟自已讲的一些经典,同时还说了些科举所考的四书五经,哪些又为其中的重中之重。
甚至于有时俊生大哥回来他去请教的地方,俊生哥都不入白大哥讲得精细来。
小桥看着他一脸星星眼的看着白子风。
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笑道:“你小子就这么高兴?”
青山点头:“嗯嗯,正好俺还有些不懂的可一并问了白大哥,大姐,白大哥讲得比俊生哥还要来得细致呢。”
小桥一愣,刚刚她发呆时错过了些什么么?再看了看白子风,见他依旧不温不火,在那一手笑摸了下青山的头,一手持在腰背处,活脱脱一个文人的形象啊。
说到文人形象,小桥这才记起,白子风一直有扎那象征着读书人的方巾的。
这也就是说这小子是有功名在身的?
可既是有功名,为何他就不考了功名,却做起了商人?要知道商人在这个时代还是属于低贱之位的。
这有功名可拿,又如何不做了那高人一等的身份?还是他宁要铜臭也不原要功名?
这么一想小桥满头黑线,尼玛,她以为她够贪财了,没想到这把名誉看得比什么都重的时代,还有人跟她一样只爱财?
可若是只爱财,尼玛又为何老带着那方子头巾?要知道这为官之人可是不兴经商的。
商人就算科举为了官道,也是会被人说道一翻的,毕竟你的前身还是低贱之人来的。
想了半天没有想通,最后小桥归到了白子风的身家背景上,越发觉得自己被这狐狸设计得跑路都不行了。
见她又一次的走了神,青山耸了一下小肩膀头:“俺大姐又开始神游了,她没事之时,最爱两件事,一是抽疯,这一抽疯就会有大钱赚,二是神游,这一游后半天没人叫唤她都是不会回神的。”
说到这,他又叹了一声:“不过俺喜欢她抽疯,这样俺家又要发财了,这神游是啥也没有的。”
白子风听得满眼的笑意,轻扯的嘴角浅浅笑声就要溢了出来。
而这时小桥正好回神,听到青山这一说法后,直接的假意的撸了下衣袖来。
“好哇,你个臭小子,你大姐的玩笑你也敢开?我那是神游么?我那是思考,思考懂不懂?这思考也是发财的第一步。”
说着的同时快步的跑了上来:“看我不哈得你求绕才怪。”系以沟亡。
说着两个小纤玉指在嘴里哈了口气,手指灵活的弯了弯,动了动。
看得青山还没开始就在那椅子上开始扭动了起来,面上带着大笑的笑意,直喊道:“不要,不要。大姐,大姐俺错了……”
不待他喊完,小桥已逼到他的小身板前,两手直接朝着他的咯吱窝跑去。一时间青山“啊”的大叫一声,接着就是扑天盖地的哈哈之声传了过来。
白子风就那样在一边上看着,眼中温润,烛火映在那狭长凤眼里,满是细碎的亮光,波光潋滟,却又说不出的一丝羡慕从眼中一闪而逝……
这一夜雨水始终没有停了下来,小桥跟白子风在青山的屋里待了近一个时辰也不见雨小的,最后无法只得让白子风留了下来跟青山住在一起。
去到东屋拿了一套新的被子裖垫枕头的,给他铺好后,便走出了青山的西屋,自已又把家里所有的登子搬到了堂屋,让那些跟来的下人坐在堂屋一夜,也好过站着没法眯眼的强。
做完这些后,小桥才回到了自已的西屋,关紧门窗后,睡了过去。
这一夜雨一直下到子时时分,才渐渐的停了下来。
小桥在寅时被外面走动拉车的声音吵醒了,揉了揉有些困顿的眼睛。快速起身的把衣服穿好,推开了西屋的门。
便看到院子里的下人们正把牵出去的马匹给套好车后又牵了进来。
小桥打了个哈欠走了过去,见白子风立在堂屋的屋檐下面。
“这么早?”
听了她的问话,他转回头来看了看他,见她还一副睡眼惺松的样子,点了下头:“嗯。”
“这是要拉多少啊?这全给套上了?”
“婶子在仓房,我着了她帮我拿两批的,一批没开坛的我运去那边的差不多也可以了。”
小桥听后,没有说什么,反正配方已经给了他了,他爱咋整咋整。
说不得,这小子还得去南方整个作坊来呢。
再次打了个哈欠:“既我有娘在。那我再去睡一会子,那个看着点哈,我娘她有时候有些害羞。”
“说啥话呢?”正好开了仓房门,指了哪些可搬后,柳氏便走回了前院来,却没想,刚一脚踏在阶前居然听到这话来。
小桥嘻嘻一笑:“俺不是看你平时就是个害羞的人嘛。俺是保护你呢。”
“胡闹个啥?天还早的,赶紧的再去睡睡去。”
“好呢。”
小桥转身,似想起什么似的又回过了头的说道:“娘,你一会了点点搬了多少啊,到时我好记了册子减那剩下银子的帐来。”
“知道了。”
“那,白大哥一路顺风。”
小桥笑着招呼一声白子风后,又回到了西屋倒头就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