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桥面上并没有多大变化,依旧是笑意吟吟:“平日里是什么样,如今还是什么样吧。..俺姥如今过得好着呢,可不想扰了她的心,让她再受了苦。”
这话说得倒有了几分水平。这不想她姥扰了心,受了苦的,可不就是不愿看到那一家。不待见那一家?
众人看着她的脸色,如果真是这样,为何还让那家子跟着发了财?
小桥轻叹一声:“如今俺家是我这小儿当家,可比不过大腿,若有法子,倒是想过过清静日子。”
一时间,众人恍然大悟,敢情是硬逼着人拿的银子啊。那一家不讲理人,可是有人见识过的,真惹毛火了,是敢杀人的,村中的人是能避则避,都不愿招了那一家子。
听到此,柳长青直接挥手道:“那就照原来怎样,现在就怎样吧。”
“好勒。”那汗子又叫了几个同伴后,便快速的向着村里挨家挨户的通知去了。
其实要通知的大概也没多少人了,此时已经聚了不少,主要是通知没有在家的人才是。
小桥去到那聚众开会的宽敞地方,等了大概一刻钟左右。
这才拿起了自制的高音喇叭说道:“相信各位婶娘叔伯爷奶哥嫂的都到齐了哈。那么现在俺就开始说说这卖蛋要签的契约是个怎么一回事,希望不知道的,没来的,俺在这通知后,有人能告诉一声,待俺签了今天要签的,会留一些契约在里长叔这,到时谁家不知道的,可以去这签了,下回俺来收蛋时。再一齐收走。那么,我就开始说了哈”
小桥扬着喇叭,把在乔家村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无非也是一样报上家禽的数量,到时每十天一收蛋,如果有多,多得离谱的,是不会要的,还有有增家禽的也要报备啥的,洋洋洒洒全说完后。
小桥把那带来的包袱让胡闹拿了过来,里长柳长青着人搬了桌子和椅子。
小桥找了里长一些写着契约书,问着要签约的村民的家禽数,待在那空栏里镇好后,又读了一遍契约,最后让其按了手印,就算完事,把签好的放一边,跟着那未签的一个正面,一个下面的反方向放着,这样也就不会担心搞乱啥的。
待又过了两刻多钟的时间,差不多都签好了时,小桥又拿了一小叠出来交于里长柳长青,并表示这是给未签的人准备的,待下回她来收蛋时,一并拿了回去。
有村人问她今儿个要不要收蛋,小桥笑说:“今儿个不收,俺还要去一趟李家村,当初就是李家村一位大爷收留了俺,如今俺要去报了这恩哩。”
这也间接的让一些当初袖手的村民有些红了脸,不过小桥并不在意的说道:“俺只希望以后若有个啥事,叔伯婶娘们能站在俺这一边就行了。”
“这个是自然”
一些村人频频点头,作着答应状。
小桥扯了个暖笑说了声谢谢:“那么今儿个,就到这了哈,希望签了约的叔伯婶娘爷奶哥嫂们,回去备好自已要卖的蛋,最好是新鲜的,也别打了主意觉得能混水摸了鱼,俺们收上来的蛋是会做批量标记的,到时,谁村的蛋出了问题,我们就会永不买那个村的蛋的,希望各位叔伯婶娘爷奶哥嫂们记住了啊。”
最后她一声高喊,一些村民直接拍着胸铺包证着:“放心吧,俺们自已个知道呢,这毁人毁已的事,俺们不会做的。”
小桥满意的一笑,最后在大家的簇拥下上了马车,走时,还找了柳春花的娘帮着去李村找那叫李大富的大爷来。
走时小桥特意悄声问了一下柳长青,可是知道那柳成龙家是否有养家禽,得到的结果却是,那家子抠得紧,人都不舍得多喂,何况是畜生?
有了这一点,小桥倒也放心了不少,只要不养,就没法无理取闹硬要签约,如今就算他知道自已来签了约,怕是他也不屑的,有那整两整两的银子拿,他们会受了那苦去养鸭养鸡?挣一文一文的铜板?
小桥要的就是那个效果,孤立完了,收拾起来就会一边倒的作证了。
冷哼一声,放下了那掀车窗的帘子,靠在车壁上听着马车走动的声音
又行走了两刻来钟,跟胡闹坐在车椽边上,柳春花的娘于氏,对着小桥说道:“丫头,这李家村到了哩。”
“好,俺知道了婶子。”小桥在里面笑回了一声。
整了整身上的衣裙,带了笑的等着车到村口时,就叫胡闹停了车。自行跳了下去,着了于氏一起向着村里走去。
而胡闹也跟着下车的拉牵马车行着。
这李家村的村子不大,家家户户都不怎么的富裕,小桥待来到李大富家时。开得门来,两口子还错愣一下,没反过劲头。
待于氏说了事情经过,小桥笑说:“难不成不记得俺了?年初时可借了爷奶家,住了一宿呢。”
这样一说,老两口倒是反应过来了,待问清楚了小桥要来的目地后,两口子叹一声:“俺家哪养得起那家禽啊!人都不够吃哩。”
这样一说,倒是让小桥记起来了,有些不是味的低头想了一下,随后对跟来的于氏说道:“婶儿,这村里你比俺熟,你能叫了里长来一下么?”
这架子拿得倒有些大了,可架不住这是个财神爷,想来这李家村的人倒也不会拒绝才是。
这挣得半文是半文,有的人家养不了太多家禽,一两只下蛋添补家用的还是有的。
待看到于氏走后,小桥便慎重的开了口道:“如今这已是立了秋了,这满山的菊花倒是开了不少的,俺想教爷奶一个法子,倒时虽挣得不多,倒也会有个进帐的。”系讽圣血。
“什么法子?”老两口对视一眼的,看了看小桥。
小桥抬眼问道:“爷奶家里没有孩子么?”
听了这话,李大富倒是叹了口气的说道:“怎么会没有?如今有个儿子快三十了还未取上亲,说白了就是家里穷给闹的。唉!”
说完,老两口倒是齐齐低头,在那皱眉深锁。
小桥平复了一下心情,直接说道:“我这个法子就是采菊。”
“采菊?”老两口不解的抬眼看她,小桥便把这秋季开在山上的野菊是啥样的给说了一遍,又说了如今已经在打着花骨朵了,不待几日就会开了,又说了一遍那焯水料理的方法。
见老两口有听得没得懂,最后只得缓了口气的说道:“若是爷奶能信得过俺,到时就叫了叔来俺家吧,俺那正好招工,作坊进个力气大的人也是可以的,一月能挣二百多文。”
小桥最后咬了一下牙的说道,她不愿欠了人情,能还一定还,这老两口听了她说的,完全不懂的样,让她有些无奈的同时,又想到那作坊倒是可加一人,到时跟白子风招呼一声得了,若实在不行,那她就留了他儿子给她家做长工,看作坊不就成了?
一月跟男工一样二百二十文,若是留他打更,倒也可包他吃住不是?
这话一落,老两口眼睛都亮了起来,看向小桥的眼神里充满了感激:“丫头,你说得可是真的?”
小桥点头:“当然。”
“老天爷哩。”李氏听罢,眼泪一下便下来了,对着小桥就要磕了头。
把个小桥吓得半死,立马的让开了身子扶了她起来,故意埋怨道:“李奶,你这是作何?这不是折俺的寿路么?”
李氏擦了擦眼,声音悲切的说道:“若真是去了那作坊,有了固定工钱,也好过长年没有手艺的在镇上可哪找着零活干,一月不够吃的强啊。”
小桥心里有些堵得不大好受,只轻声的安抚说道:“你放心便是,那工钱是固定的,一月还有休假,到时一月他还可来看你二老几回呢,待到时富了家,再给叔找个儿媳妇,到时再给你生个大胖小子,包你笑得合不拢嘴的。”
这话逗笑了李氏,她抬上起有些浊了的双眼看着小桥,用手拍了拍她:“若俺在有生之年还能抱到孙子的话,俺一定要大谢了丫头你来。”
“好啊,倒时,李奶可要煮了大肉给俺吃呢。”小桥的打趣。倒是缓和着这屋子的气氛。
待到那年过六十的里长颤颤来时,小桥又把原话说了一遍,最后跟着里长又去开了一次村会,待得了有家禽的人家签了契约后,照样留了些契约给里长,让他帮忙,待过两天收蛋来拿。
就这样,小桥带着两村的契约上了马车,跟李氏老两口告了别,又跟于氏分开后,跳上马车,让胡闹送了她回镇里。
把签好的合约给白子风看了一眼,并承诺会尽快备份一份出来交于他后。
最后,他又吩咐了胡闹把她送回了家。
这一样的一来一回,这一整天就这样过去了,小桥白天没有吃午饭,只吃了车中的几块糕点镇了镇肚子。
在白子风那里,虽让留了她吃,可她急着回家,倒也没有勉强,到家的这一晚上,她一共干掉了两大碗的糙米干饭,把红烧肉吃了半盘,看得柳氏直说慢点,又说像饿死鬼抬胎。
而柯氏则是笑道:“还好俺想着你回来肯定累着想吃肉的,特意的整了这大干饭配了红烧肉。”
小桥听后,高兴的一扬嘴角:“还是奶疼俺。”
柳氏听得嗔怪不已:“娘,你就惯吧。”
青山皱着个小眉头道:“大姐,你咋越来越小儿心性了”
把个小桥气得哇啦啦的叫唤,黑夜里,烛光下的一家子,显得异常和乐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