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璧心里难以接受南宫玉珲这般说辞,她突然变得愤怒,也变得惊讶,只是南宫玉珲那俊俏的脸、那听起来很是诱人的甜言蜜语都让燕璧面对这个背叛者狠不下心来,她的内心仍然像那清澈的流水一般温柔清凉,她回想刚遇到南宫玉珲之时,她就被他那俊俏的面容吸引,她开始体会到人间的温暖,开始觉得幸福,到现在她都希望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一个噩梦。
虽然她不知道什么叫爱,可是她能体会到幸福和温馨,自那天在山中将南宫玉珲从悬崖上救起,她对南宫玉珲早就暗生情愫,她心中觉得从南宫玉珲身上找到了人间真情,所以这段时间来对南宫玉珲守护有加,就算南宫玉珲表现的并非满意,燕璧同样心中忍受,舍不得作出一丝批判,不料南宫玉珲竟是这般虚假,露出了凶残的本来面目,而且一直在欺骗着她,如此真心,竟然交付给一个可恶之人,岂能不让人心痛?
想到此处,燕璧只觉得心酸难忍,眼里装不住的泪水夺眶而出。
“想不到吧!”看见燕璧的眼泪,南宫玉珲也低下了头,之后他又冷冷的笑起来,“燕姑娘,这段时间承蒙关照,南宫玉珲铭记于心,此生无以为报了,来生在来报答姑娘恩情,只是有样东西在下必须的带走,在下虽不愿这么做,然受命于人,今日不得不拿走刑天戚,希望燕姑娘不要让在下为难。”
南宫玉珲一席话令燕璧万般失望,到现在这南宫玉珲竟然说话无情,刚才的眼泪似乎就像泼出去的脏水毫无价值,既然如此,那又何必还要为其难过?于是燕璧擦干眼泪,冷笑道:“原来你一开始与我接触就为了这把刑天戚?”
“不错!”南宫玉珲咬咬牙,叹息一声道。
“原来如此!我燕璧竟然这般愚蠢,竟然傻乎乎的对你这种个人信任有加!”燕璧突然愤愤地道。
“那是你的事,这与在下无关!”南宫玉珲的话明显显得无赖,他几乎变得厚颜无耻,故意说些令燕璧怨恨之话。
只是,当他再次他望向夜空时,眼睛正流着眼泪,表情痛苦极了。
“你真那么绝情?”燕璧冷冷的问,声音已经发抖,她快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绪了。
“不错!”南宫玉珲简单地回答,他又深深的叹息一次。
“你……你并非愚蠢,应该知道本姑娘对你……你是怎么样的,我用真心相待,你从来就没真心对待过我?我们至少也算是朋友吧?难道不是吗?”燕璧站起来,一双眼睛痴痴的望着南宫玉珲的背影,就算南宫玉珲这般欺骗,就算刚才还是愤怒难平,就算到了此时她还是狠不下心,含情脉脉的眼神无助的看着南宫玉珲。
“我要的是刑天戚,其他的在下从来不在乎!”南宫玉珲道。
“既然如此!那燕璧也不想多言,封天紫元宫紫火尊者再三嘱咐,刑天戚关乎人魔道三界安危,决不可落入恶贼之手,你休想在燕璧眼前拿走刑天戚。”
南宫玉珲听了一阵哈哈大笑,转身望着燕璧道,“是么?如果你在与血天魔王大战之前说起此话,在下到还有所忌惮,不过此时姑娘这番话似乎并不能吓得住我南宫玉珲,请恕在下直言!燕姑娘魔力确实三界无敌,故而南宫玉珲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姑娘方才吐血不止,是不是觉得体内真气涣散难以集中,经脉逆转,全身肌肉似有撕裂之感,眼下魔力尽失,根本没有抵抗之力,岂是在下对手?”
“是么?”燕璧深吸一口气,说道,“想不想试试看!既然你这般无情,休怪燕璧心狠手辣了。”
不过,尽管她嘴上说着狠话,可她的心里还没准备好要对南宫玉珲出手,所以她觉得还是先吓唬吓唬他。
于是,她话刚说完,左手平抬,一个黑球瞬间出现手中上空,接着她往洞外一推,黑球飞扑出去,卷起地上土块,以排山倒海之势往不远处的一片树林直压过去。
“咔咔!”一阵巨响,那片树林眨眼之间全部断裂且倒在地上。
“怎会如此?不可能!不可能!断魂灵血咒怎么不起作用?”
燕璧轻描淡写的做了一下展示,吓得南宫玉珲瞠目结舌,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相信燕璧此时还能发挥出这么强大的魔力。
燕璧收掌回来,冷笑着说道:“你是说你让我服下断魂灵血符咒不可能一点事都没有,是么?”
“你怎么还有如此强大的魔力?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一定是你死撑或者是将竟有的元气使出来,你此时应该与一个凡人无二。”南宫玉珲摇着头,神情慌张的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燕璧,脸上满是迷惑之色。
燕璧冷笑着道:“因为本姑娘根本就没喝下那碗化有断魂灵血符咒的泉水!”
“你……你……”南宫玉珲更加吃惊了,他一屁股坐于地上,一脸的绝望。
“你以为你隐藏极深?其实本姑娘早就看出来了。”燕璧见南宫玉珲面如死灰,于是苦笑着往后退了几步,叹息着道,“燕璧本来不相信也不愿相信珲哥是那种薄情寡义狡诈之辈,不想你还是自己露出了本相。”
“听姑娘之言,你早就看出来了?在下自认从未露出破绽,竟然被姑娘察觉,这不可能。”南宫玉珲望着燕璧问,他那沮丧的表情很明显的摆在脸上,他想知道燕璧是如何看出来的。
“不错!”燕璧还是苦笑着道,“从你我结伴而行之后本姑娘就对你有所怀疑。”
“是么?”南宫玉珲道。
“在悬崖处遇见你时,你表现得那么柔弱无力,看上去是个落魄士族,却不想你竟然食量惊人,一个平常人就算饿的时间过久也不至于吃的那么多啊!”
“食量大又能怎么样?那只能说明我不是落魄士族,并不能说在下就是不怀好意之人。”
“你还记得咱们前往绝岭谷时路过一个飞鱼镇么?”
“那又如何?”
“你在飞鱼镇天香客栈捡到一个钱袋,我就认得那袋子本是洞宫山封天紫元宫道人专用之物,封天紫元宫离那镇子数日路程,此物为何会掉在那家客栈呢?就算是封天紫元宫的人遗落的,失主必定向掌柜说起,可是我问过掌柜的,他告诉我说从不见有人提及遗落物件,故而燕璧以为,那钱袋定是南宫兄之物,既然是你之物,就说明你并非一般世人,装成落魄之人,必有其原因。”
南宫玉珲点点头,之后又说道:“单凭这些,你就能认定在下必有来历?”
“并非如此!”燕璧笑道,“你只随我前往绝岭谷寻找刑天戚之人,换句话说你只是陪同者,可是你一路上总在提醒我别多管闲事,似乎希望本姑娘尽快取得刑天戚,那种积极态度胜过我这个当事人,如此不合常理,燕璧岂能不会有所怀疑?”
南宫玉珲听了叹息着道:“那你怎么会知道我会给你服下断魂灵血符咒?”
“既然对你有所怀疑,对你一言一行自然就会暗中观察,于是见你将一张符咒燃烧成灰放进我的茶水里。”
“那你当时为何不立即揭穿我?”
“因为我宁愿相信你!我希望我所认识的南宫玉珲是个好人。”
“想不到你如此信任我!”南宫玉珲叹息一声道,“然而一切都真相大白,你可以杀了我。”
燕璧望着南宫玉珲沉默了,她内心很矛盾,也很痛苦,而最多的便是无奈。
她就那么沉默着,良久,她才咬着牙齿冷冷地道:“你走吧!”
“你不杀我?”南宫玉珲苦笑着道。
“你给我滚!”燕璧此时已经控制不住泪水,她带着哭丧的音调大声喊道,“燕璧一生杀戮太重,双手沾满多少无辜者的鲜血,不想再杀人了,就当你我不曾相遇吧!”说完话,燕璧右手平抬,那手臂突然伸展出去,竟将南宫玉珲放在身后石台上的刑天戚抓在手中,仅仅眨眼工夫,南宫玉珲连手臂的影子都没看见,等他反应过来,只看见燕璧手中提着一把斧头。
如此闪电般的速度,有力的说明像南宫玉珲这般人就算身长十只手臂也非燕璧敌手,看来要想拿到刑天戚那是不可能了,于是南宫玉珲只好咬咬牙,叹息一声很不甘心地向洞外走去,到得洞口,他回头对燕璧说道:“多谢燕姑娘不杀之恩,南宫玉珲无以为报,只能告诉姑娘,别太信任他人。”
说完一句话,他化成一条青烟,蹿入空中去了。
南宫玉珲一走,燕璧转身往洞外望去,深情的看着南宫玉珲离去的方向,她想喊,可她不能,她想哭,可她也哭不出来,只有那阵阵松涛在不远处哭泣,只有那阵阵清风,在月夜中轻轻飘荡。
月色也不像之前那般皎洁了,淡淡的白雾渐渐漂浮在山野之中,天边出现的灰白色,让沉睡的大地缓缓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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