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入院前有一百八十多斤,快死的时候,体重连三分之一都不到了,我受了这么多折磨,竟然只是因为他们误诊!足足半年的痛苦折磨啊,他们哪是什么医生,根本是群杀人凶手!”
老太太奇怪问:现是误诊了,那你怎么还死了?
中年男人咬牙切齿说:当然是因为已经基本救不过来了,他们还要考虑医院的名声,误诊这种事情传出去,他们铁定吃不了兜着走,人救不过来没事,还能不了了之,要是把人治死了,那就是大事了!
老太太说:那就是这个事情,除了医院外根本没人知道了?
中年男人叹了声说:可不就这样吗,最后就说了声我们尽力了,给了几个钱打一下了事,可怜我媳妇花了所有积蓄,还欠了那么多钱,早知道当初多去几家医院检查也好啊……
老太太奇怪问:你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又这么恨他们,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你为什么不去找他们报仇呢?
中年男人无奈说:那几个人身上多少有些开过光的,真正的护身法器,我不敢靠近他们,你呢?你又是怎么死的?你身上这么臭,应该也不是一般的死法吧?
老太太叹了声说:我是横死的,也怪自己不小心吧。w≈w≠w=.=8=1≥z≠w≥.≈c≤o≥m≈
“小半年前我赶早去买菜,按照以往的路线朝市场走,在河边没留意脚下有块石头,不小心踩上去,就掉到河里了。”
“我这人天生怕水,虽然从小到大周围水都很多,但一次也没敢下过水,哪里会游泳?掉进水里的时候,我就彻底慌了,拼命挣扎半天也没用,那条河本来就深,又经常有人挖河沙,搞得里面更深了,会水的掉下去没准都上不来,更别提我了。”
“我摔下去没多久,呛了几口水,就被呛的半死,哦,对了,那条河污染很严重,水特别浑,隔老远就能闻到臭味,平时根本没人肯靠近,我也是习惯走那条近路,才每次从那里过。”
“最后我拼劲全力,好不容易抓上河堤上一丛草,才勉强没被冲走,可我上了年纪,也没力气爬上那么陡的河堤,只能眼睁睁等着力气一点点用完。”
“我刚以为自己要死了,谁想岸边好像有人听到我求救,就凑过来看了,可我等了半天,凑到河岸边的人越来越多,却没一个人愿意救我。”
“最后我实在抓不住了,又呛了好几口水,人都迷糊了,连动的力气都没了,这时候我迷迷糊糊看到两个年轻小伙子,在岸边脱衣服,好像是想下来救我,好不容易燃起一点希望,却看到旁边有人拦住他们,模糊还听见有人劝他们不要下来,还是等警察来吧,不然到时候老太太讹你们,是你们推她下去的怎么办?”
“有个小伙子明显被吓到了,真就在岸边没下来救我了,我当时就绝望了,对说风凉话的人怨恨无比,又无可奈何。”
“另一个小伙子还在犹豫,旁边又有人说,那个老太太不动了,可能被淹死了,现在下去救她也没用了,你要是下去了,回头被她家人缠上,肯定把责任都推你身上,说人是你害死的,就算不告你,想私了怎么也得几十万,你还年轻,总不能因为这种事情搭上下半辈子吧?”
老太太怨恨说:当时我也不知道处于一个什么状态,明明感觉自己快死了,但对周围的环境却很敏感,很清楚岸上的人在做什么,说什么,如果当时有一个人愿意救我,我肯定不会死的,我也不会讹人,救了我的老命,我感激还来不及,我还能活几年?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我最后在水里,是活活被污水呛死的,也不知道究竟喝了多少水进肚子。”
“每天晚上能活动的时候,我总会想起当初的情景,那些污水灌进嘴里鼻子里的痛苦,每天都要重复一遍,我随时随刻都能感受到那股污水灌满喉咙、胃、嘴巴、鼻子里的腥臭味道,一直保持着这种痛苦的感觉,好难受啊……”
中年男人说:我也每天能感觉到那些药,还有仪器一点点摧毁身体的痛苦,太痛苦了,谁能感受到我的痛苦,帮我分担一些……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啊?
周蓉浑身直哆嗦,脸色惨白异常,绘声绘色的给我描述完,显然此事对她的冲击异常的大,让她对那次对话的内容,几乎每句都刻在脑子里,想忘都忘不了,所以能说的这么详细。
我听的也是浑身毛,这俩对话诡异不说,而且他俩这死法也……忒惨了点吧?貌似让人毛的重点在后者,也就是死法上,掉臭水沟呛死,还持续那么久时间,这得多痛苦?误诊了,吃错药吃死,这又得遭多少罪啊?
周蓉喝了口茶,润了下喉咙,满面愁容的说,余先生,这事你怎么看?您是专业的,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不假思索的说,你听到对话的对象,明显是两个冤魂,这点毫无疑问,不过……
“不过什么?”周蓉连忙追问。
我看了她一眼,摸摸鼻子没立即说,我想说的也很简单,为什么冤魂不去缠别人,非要对着一个年轻女孩下手?要上身的话,周蓉应该是更好的选择吧?她全身上下虽然有饰珠宝,但没有辟邪驱鬼的东西,而且年纪也大,怎么也比不上女儿阳气旺盛,就算不选周蓉,她的丈夫也可以啊,为什么偏偏是这个女孩呢?
“让我先详细了解下情况,看到你女儿我才能下定论。”我摆摆手打断周蓉的询问。
“真的是鬼不是其他原因吗?会不会是因为某些特定原因下,那些声音的确是我女儿出的?人的声音很奇特,经过特殊的训练,不是也可以模仿出很多不同的声音,何况是人的声音,有没有可能是睡得太多,特殊的梦境造成这种情况的?”
我失笑,说,周姐,你现在应该已经不抱有这种想法了吧,否则你找我做什么呢?你听了那两个声音的对话,难道没试着去查查确认一下?
周蓉脸色有些不自然的叹了声说,我当然有过查查的想法,可我只听说他们怎么死的,根本不知道他们是哪里人,也不知道住过哪个医院,叫什么名字,完全无从下手啊,这让我怎么确认。
听她这么说,我心里忽然一动,想到更深层的一个问题,按刚才周蓉的描述,如果没有差错的话,两个鬼应该并不是在一个地方,突然聚集在一起,又缠上了周蓉的女儿,这就更蹊跷了。
我更不相信两个鬼是葬在一个地方,恰巧一起缠上周蓉女儿这事,毕竟从对话来看,两个鬼可根本互相不认识啊……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既然你会主动找上我,之后应该还有别的现吧?”我不动声色的询问。
周蓉闻言本就恐惧苍白的脸,变得更加惨白,说,在家里除了我之外,老公和儿子都没现女儿的异常,这很奇怪,每次现女儿房间里有说话声的都是我,我也没直接告诉他们,不然他们肯定又会说我神经过敏。
我问,他们一次都没听到?
周蓉点头说,是的,一次都没有,也怪了,每次都是我听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有一点就是……周蓉欲言又止,我说,青壮年男人身上阳气比女人重,不容易被阴物侵染很正常,你会听到也不奇怪,有什么话直说就是,能为你解答的,我都会告诉你。
“那天跟上次一样,虽然我很害怕,那两人的对话也很奇怪,但我又担心是有人闯进我家了,可能是小偷,可我一个人又不敢进去,就叫了小区保安过来,打开门以后,里面只有我女儿在睡觉,她醒了,我问她刚才房里是不是有人,她看了下周围,还奇怪问我,她的房间怎么会进陌生人?”
“这个时候我女儿说话声音很正常,看样子也不像是故意模仿别人的声音吓唬人。”
我笑笑说,这个不用想了,刚才我已经给你答案了,继续说下去吧,你突然找我,肯定出了让你确认某些东西的事情吧?
“这世界上真的有鬼吗?”周蓉喃喃念了句,并不是在问我,更像是在自问,她叹了声,说,之后很多次,我都听到女儿房间传出说话声,但除了我没人听到过,那些声音有男有女,每次都在说着很奇怪的话。
我皱眉,挥手打断说,你每次听到的声音不一样?
周蓉点头说,是呀,刚开始只有那个中年男人,和老太太的声音,之后慢慢有了其他的声音,最多的时候有五六个声音在讨论,跟开会一样,但内容一个比一个吓人。
我听的眉头直跳,这到底怎么回事?那女孩怎么可能招来那么多鬼?
说着,周蓉的呼吸忽然变重了,她声音颤抖着说,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些声音都是鬼的话,我始终没办法确认他们的身份,也没办法去调查,可近几次,我听到了……鬼的预言,而且它们每次的预言……全部都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