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嵊这趟过来甚至都没来得及去酒店。
这趟是韩战来接他的，接到靳寒嵊之后，韩战直接送他去了餐厅。
他们两个人过来时，傅启政正好也到了。
看到傅启政之后，韩战走上前毕恭毕敬地打了个招呼：“哥。”
“嗯。”傅启政简单回应了一句，随后问他：“晚晚呢？”
韩战笑道：“晚晚今天跟大学同学出去玩儿了。”
“哥，你跟寒嵊哥先聊着，我就不打扰了。”
韩战情商很高。
说完这话之后，韩战回头看向了靳寒嵊，跟他交换了一个眼神。
靳寒嵊朝着韩战微微颔首，示意他离开。
傅启政也说：“好，你先走吧。”
于是，韩战先开车走了。
韩战走之后，靳寒嵊朝傅启政的方向走了过去，问他：“医生到了吗？”
“还在路上。”傅启政看了一眼腕表，“有点儿堵车，应该快了，先进去坐吧。”
傅启政对靳寒嵊的态度谈不上多么热络，但是已经比之前好了太多。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了餐厅。
餐厅里的人并不多，坐下来之后，服务生将菜单递了上来。
傅启政也没客气，直接接过菜单点了几道菜，全程都没征求过靳寒嵊的意见。
靳寒嵊对此也并不介意，毕竟他今天晚上过来的目的也不是吃饭。
傅启政点完餐之后，服务生就退下了。
靳寒嵊这才问他：“今天她还好吗？”
“她回我这边上班了。”这事儿傅启政没瞒着靳寒嵊。
靳寒嵊听他这么说，有些担心：“她的状态可以上班？”
虽然知道靳寒嵊是出于担心才这么问的，但傅启政还是冷笑了一声。
“这个你放心，只要不碰上和你有关的问题，她都很正常。”
一句话，把靳寒嵊堵得无话可说。
“她从来没有一次性休息过这么长时间，你可能不知道她对工作有多么热爱。”傅启政说，“她受不了每天都窝在家里，她跟我说，这段时间休息久了，觉得自己像个废物。”
“……”
靳寒嵊垂眸看着面前的水杯，面色有些凝重。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温禾时对工作有多么热爱。
她算得上是他见过最有事业心的人了，她曾经也说过，工作能让她找到自我价值。
靳寒嵊正沉默的时候，Eddie医生到了。
Eddie医生走到桌前，停下来之后率先开口道歉：“非常不好意思，路上堵车，导致我迟到了。”
“没关系。”傅启政摇了摇头，等Eddie医生坐下来之后，他才介绍：“这位是靳寒嵊。”
“久仰大名了。”Eddie医生看向了对面的男人。
他们之前虽然没有见过面，但在给温禾时治疗的过程里，他总是能听到这个男人的名字。
靳寒嵊微微颔首，随后朝着Eddie医生伸出了手：“你好。”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Eddie医生大方地和靳寒嵊握手。
“你和我想象中的形象差不多。”Eddie在后面补了一句。
靳寒嵊听完他的话之后笑了一声，不知道如何回复。
沉默了几秒钟之后，靳寒嵊问Eddie：“可以跟我说说她的情况吗？”
“实际上作为医生是要保护病人隐私的，不过Dolly最近的情况不太好，接下来的治疗也需要你的配合，所以我先把她的情况简单跟你说一遍。”Eddie稍微做了一下铺垫。
靳寒嵊点了点头，“明白，你说。”
Eddie：“你们两个人之间发生过的事情我差不多都清楚，当然，我指的是大事，一些小细节，她是不会全部告诉我的。我认为，她恨你的原因有多重，你当年对她做过的事情的可能只占了百分之二十。除此之外，还有几个原因。”
“第一是因为你和她见面时就认出了她，但是却没有说明这件事情，并且一直在想办法隐瞒她，而在这个隐瞒的过程里，她爱上了你。”
Eddie医生分析得的很条理，靳寒嵊坐在对面安静地听着。
这话，他并不反对，甚至，听完之后还点了点头。
见他点头，Eddie医生继续：“第二是因为，即使在知道了你欺骗她的前提下，她仍然无法放下对你的感情，她认为自己很无能，而她变得无能原因是因为爱上了你，这一切又让她想起了之前的欺骗，所以又加重了她对你的恨意。”
“但，无论是哪一点，靳先生你应该都看得出来，她恨你，归根结底是因为她爱你。”
Eddie说，“我之前接待过不少因为被侵犯患上PTSD的患者，TA们的问题都没有这么复杂。TA们只是很单纯地想要忘记这件事情给自己人生留下的阴影而已，至于如何惩罚对方，法律已经给过了答案。”
“我个人是不相信斯德哥尔摩情结的，但你们两个人的情况比较特殊。”Eddie医生说得明确，“当然，我并没有兴趣去深究靳先生当年为什么做了那件事情，只是想问你，你是否爱她？像她爱你一样？”
“我爱她。”
这个问题，靳寒嵊回答得毫不犹豫。
三个字，掷地有声，无比坚定。
Eddie医生听完他的回答之后，又问：“你愿意付出多少代价让她原谅你？”
靳寒嵊：“不惜一切代价。”
这一次，他的回复也是毫不犹豫的。
傅启政坐在旁边儿，听着靳寒嵊这么说，脸上的表情略微有些复杂。
虽然之前靳寒嵊在电话里说过类似的话，但是当面听到这种话，多少还是有些惊讶的。
他没吭声，等Eddie医生继续往下问。
这种对话，他也不好插嘴。
“如果她要你公开对外承认你是一个强女干犯呢？”Eddie医生一个问题问得极其犀利：“之前那场官司，她很介意，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一点。”
“嗯，我知道。”靳寒嵊点了点头。
关于那场官司，他没有解释太多，解释多了，反倒像是推卸责任。
“靳先生你还没有给我答案。”Eddie医生提醒他，“上一个问题的答案。”
“如果这样能得到他的原谅的话，我可以。”靳寒嵊思考了几秒钟，随后认真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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