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瞥她一眼,吹了吹手中的茶,不以为意道:“自然是蹊跷”。w8w?w?.88?1?z?w1.8c8om
那晴云她也见过,当初她女儿出嫁时,还同把她们双生姐妹列在备选名单里,晴云太过活泼,便选了晴阳做的陪嫁。
香草站在一旁接过茶盏,服侍她用早膳,轻声说了两句:“也不知那画像是怎么回事儿,居奴婢所知晴云并未出过扬州”。
香草也不敢多说,怕影响大夫人的胃口,话点到为止。
大夫人精明干练,别人能想到她能想到,而且想的更深。
她想,季忠是府中大管家,他的位子无时无刻不有人盯着,二管家文书就是其中最想他下马的人,那常婆子就是二管家的媳妇,这中间要是没他们点事儿,她是不信的,最让她不喜的是,这事儿竟然闹到了官府,真在季府待舒服了,敢仗着季府的名头在外面撒野了,一群不敲打就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想到这儿,她撇了一眼常婆子,也不动声色,不紧不慢的用着早膳,她倒要看看这几人敢作出什么妖儿来。
“夫人,柳妈妈她们来了”,去传话的淳儿轻声禀告。
大夫人心说:“来的真够快的”,她将口中的食物咽下,杏眼微抬,端庄大方道“让她们等着”。
“是”。
淳儿应了一声,又出去传话。
柳妈妈与香蕊,还有晴云几人站在廊下等着。
大夫人儿女众多,光是给她请安就用了将近一个时辰。
柳妈妈等人也不敢放肆,老老实实的站哪儿等着,一个个心急如焚又无计可施。
柳妈妈煞白个脸,她一夜都没合眼,又站了这么长时间,身子有些顶不住。在心里更是恨死了那常婆子,她已得知常婆子拿着画像给大夫人看的事儿,心里认定晴云被通缉的事儿就是他们家男人干的,她是恨常婆子恨得咬牙切齿。
她们还没等到大夫人的传唤,却等来了季大老爷派来的人。
那人是季大老爷身边的长随之一,诚然。
诚然仔细打量了一番晴云,去给大夫人通报去了。
柳妈妈见到诚然打量晴云时,心里就是咯噔一声,猜想定是自家男人那边出了问题。她急上心头,顿时就慌了神儿。
香蕊看她身子晃了晃,就连忙在她身后扶了她一把,低声急切道:“娘,还不知道什么事儿呢,您先别着急”。
柳妈妈站稳身子,像是安慰自己一般,喃喃自语:“对对对,不能急”。
晴云站在她们身后垂这头,她被探究的目光来来回回的打量,心里委屈坏了,暗自偷偷抹眼泪。
季大夫人在跟少夫人讲话,就听香草禀告:“夫人,老爷派诚然来了”。
“叫他进来”,季大夫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动作端庄优雅。
少夫人好奇的问:“爹不是跟金陵来的白五爷出去了吗”?
季大夫人浅浅一笑:“昨天回来的,连内院也没回,也不知在忙些什么”。
少夫人刚嫁进季家没多久,脚跟还没站稳,消息不甚灵通,这些事儿她并不知道。
她拿帕子捂着嘴,笑道“前几日我还听咱们的三小姐说,爹跟那白五爷为了一句诗词吵了起来”。
季大夫人笑着微微摇了摇头:“可惜了那白五爷,那是个读书种子却被迫经了商”。
少夫人好奇的打问:“呀,还有着回事儿呢”。
季大夫人笑看她一眼:“改天给你讲讲金陵那边的事儿”
。
诚然走进来,弯腰行礼:“给大夫人请安,给少夫人请安”。
季大夫人看向他,问“老爷派你来的”?
诚然恭敬道“是,老爷派小的来传文钱家的去一趟”。
季大夫人诧异的挑了挑眉,她想到晴云的事儿,这还不至于让老爷插手询问,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吗!
缓缓问道:“老爷传她们去干嘛”?
诚然回忆这说:“今天一早季忠就带着文钱去找了老爷,想来夫人是知道通缉令的事儿了”!
见季大夫人点头,他又接着道“季忠说通缉令是从冀州府传来的,是哪边的一家富户插的手,那通缉令说是杀人罪,但他那侄女并没有离开过府中,最奇怪的是,白五爷身旁的洗砚说,他们在来的路上曾见过那画像上的人”。
少夫人忍不住惊呼:“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季大夫人杏眼里闪过一丝疑惑,皱眉道:“你接着说”。
“是”
。
诚然接着道“小的知道他家女儿是双生,听说有一个说是病死了,小的就跟老爷提了此事,老爷怀疑是那女孩儿没死,便找来当初送嫁的家丁证实”
。
少夫人拿帕子轻捂着嘴,眨了眨美目,猜测道:“是哪个女孩儿没死吗”?
“难道是传来的消息有误不成”季大夫人沉思,猜想是有人在其中弄鬼。
诚然摇头面露不解:“家丁说人是他们亲手埋的,猜想可能是夜里去的,现时尸都硬了”。
“呀,怎么越来越让人糊涂了”少夫人吃惊,她还从未听说过有这种事儿,本事端庄秀丽的人儿连连惊呼。
季大夫人蹙眉,手指轻轻敲击桌子像想到了什么,问诚然:“那孩子的了什么病”。
季大夫人怀疑那孩子没死,可能只是当时闭了气,后又被人误认为是鬼怪。
“说是热,没两天就去了”,诚然接着道“老爷也怀疑那孩子没死,已派人前去查了”。
季大夫人揉了揉眉心,面带疲倦:“你先带他们过去吧,有什么消息在使人传过来”。
“是”。
诚然带着晴云和柳妈妈他们走了,香蕊也被季大夫人特意派去跟着去了。
柳妈妈向诚然再三打听也没问出什么信息,忐忑这一颗心去了外院。
季大老爷正在跟白五爷说他听闻过的奇闻异事,俩人侃侃而谈。
文钱与季忠站在一旁侯着,心里七上八下的,实在是事情太诡异,他们心里没底。
“老爷,诚然回来了”,一旁的贺飞提醒道。
“哦,把人带上来”季大老爷捋这胡须朝门边看,对坐在对面的人道:“那个洗砚呢,吧他叫过来认认,看是不是同一人”。
坐在他对面的人名季白,曾在来扬州的路上躲雨时见过李晨语和赵半瞎两人。
季白抬抬下巴示意洗墨去叫人,他对此事颇感好奇,当初在破庙里见的人他也有印象,饶有兴趣的盯着来人瞧。
“给大老爷请安”。
柳妈妈等人跪下磕头,没听见回话不敢起身,恭敬的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