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儿的出来,”李晨语没兴趣看那些小鬼儿幻化出各种吓人的鬼脸,她见过比他们可怕一百倍的场景,这些简直不够看。
大门处的(阴yīn)风滚动了一阵,就有一股被挤了出来。
真的是挤,就想被生生推出来的一样。
那股黑烟烟雾慢慢化作出人型,一个中年男人穿着一(身shēn)破烂的衣服,小心翼翼的看向李晨语。
“你有何事,”男人嗡声嗡气的道。
这男人这样问显然是认识李晨语。
李晨语也不好奇,不拐弯抹角的道明来意,“去通知封于修或者判官,让他们想办法治好赵半瞎得病,三天之内我必须要听到消息。”
男人怪异的看向她,这人说的鬼帝与判官岂是他能见到的,这不是强鬼所难吗,她是来找茬的吧!
没人回话,作为代表的男人反倒是越发的防备。
李晨语也不将前面的小鬼儿的那点不堪一击的防备看在眼里,淡淡道:“听不懂还是怎么滴。”
男人感受到她的不悦,悄无声息的朝后移动,解释道:“我(身shēn)份低微,见不到鬼帝,更见不到判官。”
眉头浅浅蹙起,李晨语手指轻点在胖铃铛上,想了想道:“能联系到谁就联系谁,把我的话传出去,三天后我要听到消息,要不然……呵呵。”
她扫了一眼四周,笑道:“要不然我就拆了这土地庙,你们看着办吧!”
男人又退了几步,(身shēn)后靠着那团飘忽不定的黑雾,有些紧张的看向笑容满面的人,“消息肯定会放出去,但请你们尽快离开,近段时间请你尽量不要出门。”
(阴yīn)间和阳间升官的路子一样,都要看地方考核,连年得优就有晋升的可能,到时为官一方,管辖一地,比做人还要活的长久,然而李晨语就像个不定时祸根,说不定啥时候就整出个烂摊子,他们根本就应付不了,都巴不得她赶紧走,走慢了就摧三赶四,就怕在他们谁管辖的地方出事儿。
这是要赶她走呢,这帮鬼东西。李晨语拉下脸,冷冷扫了一圈,“我想走就走,想留便留,再敢摧三赶四就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漫不经心的眸子,直盯的那团黑雾躲到墙角去,李晨语才满意的甩手走人。
她在天亮之前赶回了城中。
李晨语本想在街市上闲逛一番在回去,但摸遍全(身shēn)也没能摸出一个铜板。
恋恋不舍的告别飘着香气得(肉ròu)包子,她不紧不慢的晃悠回了住处。
给她开门的人疑惑的看着她走远的背影,来回在大门和李晨语之间看了看,一拍大腿,发现重大新闻似的,一溜烟的就跑了。
每(日rì)一碗大补汤,灵儿提着食盒等候多时了,尽管她每次来时屋中的人都在睡懒觉,但她也按时按点的来,反正药凉了也不会有人在意,她乐得轻松。
“拿来吧。”
灵儿被(身shēn)后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她满脸厌恶的拍着(胸xiōng)脯,转(身shēn)笑道:“姑娘今(日rì)好早啊。”
李晨语懒得看她皮笑(肉ròu)不笑的嘴脸,接过食盒就甩上了房门。
“呸——”轻蔑的目光看向紧闭房门,灵儿连连轻啐了几口。
她腰一扭,翻这白眼就走了。
灵儿小动作自然逃不过李晨语的耳目,她勾唇笑了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味道古怪的补药被她一饮而尽,擦了擦嘴就又出去了。
一夜辗转反侧的赵半瞎见人来了,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唇角勾起,笑道:“吃饭了吗?”
李晨语摇头,随意坐在他对面,拿起筷子就大块铎起来。
赵半瞎每每见她吃的香都不知不觉的跟着开了胃。
饭桌上静悄悄的,李晨语不大在吃饭的时候说话,赵半瞎则是食不言寝不语。
两人安安静静的用了饭,就有人不请自来了。
季白淡淡笑这打招呼,“可是打扰二位用饭了?”
李晨语刚回来时他就知道了,这是掐好了点儿来的,知道了(阴yīn)间的事儿后,他明知不该与过多他们接触,但好奇心早就被勾起来,犹豫了片刻就厚着脸皮来了。
刚刚放下筷子的两人对视一眼,李晨语斜睨了季白一眼,站起(身shēn)离开饭桌。
赵半瞎笑这站起(身shēn),做了个请的手势,“公子这边请。”
三人在厅中坐定,丫鬟很有眼色的快速上了几杯茶,就又退出去。
没人吱声,季白端着茶盏一口一口的撮这茶,像品什么山珍海味似的,认真的不的了。
李晨语就没那么好的脾气了,冷冷道:“季大公子有事儿?”
她大大咧咧的赶人,有点忒不礼貌,但在坐的谁会在意她礼不礼貌的问题。
季白看向她,勾出一个让人炫目的微笑,李晨语差点被晃花眼。
这个小白脸笑很(奸jiān)滑啊,他想干嘛呀。
她挑挑眉,嗤笑一声,“你就说你是来干嘛的吧。”
她最不喜欢兜圈子了。
季白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老实道:“我听闻你昨夜出去了,就猜想是不是与道长的病(情qíng)有关。”
这般打哑迷一样的说法,几人心里明镜似的,赵半瞎朝他们两人来回看了看,也不发表意见,低头事不关己似的喝起了茶。
他已经在丫鬟得口中得近来发生的事(情qíng),李晨语把季白的人打的半死的事儿,让他又纠结又痛快,现在这副还算和谐的处境,他巴不得。
“周神医必须要请来,”李晨语瞥开他不看,望向赵半瞎道:“三天后才能知道结果,土地庙里的负责人规格太低,一时半会儿的消息传不到上面去。”
她也不隐瞒,因为没啥好隐瞒的,季白不该知道的一点儿没落下,他能知道她昨夜出去了,自然也知道她前几天打听过什么地方,稍稍一想也就猜到了,来听他们讲话无非也就是想知道结果而已。
赵半瞎也明白这个道理,点点头也不多问。
这人倒是坦诚的很。季白想。
知道想要的答案了,但季白心里的迷雾越来越浓,就像被捂着眼睛摸索这什么,明明把眼睛上的布扯掉就可以一探究竟,但那层布就是扯不开。这无疑让人心里气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