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1 / 1)

赵半瞎无奈的撇了一眼看似不解,其实兴趣满满的人。

“你就别吓唬他了,看看怎么办,”叹了一声,赵半瞎郁闷了,“我怎么会没有一点儿的察觉呢,这不应该啊,是他太过厉害?”

“切,不是人家厉害,是你不行,”李晨语毫不客气的糗人,面上却没有什么不屑的神色,“还有金陵的土地庙,那帮子废品,这只野鬼不定在那只龟里面寄生多久了,土地庙里竟然没发现,这下好玩儿了。”

“小声点儿,别被人听到,”赵半瞎扭头四顾了一番,打着手势示意李晨语不要说话。

不远处,正有几人路过。

“行了,不说了,回去看看,今儿就留着儿不走了,”李晨语跳下栏杆,拍了拍手,朝闻春院走。

“庆总管,劳烦你安排一下,今天就住这儿了,”李晨语背着手走到木盆旁,乌龟背上散发的一缕黑雾像是在躲避什么,呲溜一下钻进木盆底部。但丝丝缕缕的黑雾挡也挡不住的往外冒。

李晨语好笑的勾了勾唇,伸手在空中划了一下,黑雾受了惊吓,噗的一下冒出一大股,形成朵蘑菇云,散开是化成了丝线,又都钻到木盆底部。

赵半瞎一只盯着木盆,聚精会神的眼睛瞪了一下,他刚刚有那么片刻的时间,看到了一股黑雾,一个眨眼间,黑雾就不见了。

他们看见了什么,其他人自然不知晓。

“这龟可要抬下去?”大庆躬身,向李晨语请示。

“不用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有事儿我在找你。”

大庆撇了一眼动也不动的乌龟,想不明白这两人守着这只死物干嘛,他还是多找几个地方备着吧,到时好赶紧把这只命运多舛的乌龟给埋了,看着怪隔应人的。

恭敬道:“有事儿您叫人通知在下,我留两个人在百花斋,有事儿您尽管吩咐他们。

全升,老七,你们俩人留下,好好伺候。”

两人应声站出来。

年长一点的弓着身子,边说便朝李晨语赵半瞎行礼,“小的是老七,任凭先生,少爷差遣。”

年轻的后生紧随其后,“小的是全升。”

他们一个面相憨厚老实,一个浑身透着机灵儿。

李晨语也不拒绝,撇了他们两人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闲人都走了,只剩一个宋庭。

是夜,李晨语拒绝了盛宴,让人做了几样粥,就这各色各味儿的点心,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儿。

内室,一张雕花床上,李晨语在黑灯瞎火的屋子里打坐。

外面打更的喊了两趟,李晨语才睁开双眼。

出了屋,去厢房叫了赵半瞎,两人来到搁置木盆的走廊下。

“宋庭?”赵半瞎指了指左面得厢房。

“嗯,”李晨语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被我给弄晕了,不到明天醒不来。”

“这个怎么办?我画了几张镇魂符,先用那个试试,要是不行你再出手?”赵半瞎放下手里的灯笼,掏出符纸让李晨语看。

李晨语接过去,工工整整的鬼画符,她是看不懂,就又还了回去。

“费那个劲儿干嘛,你都看不见,往哪儿贴你的镇压符,不过,你要是想试试你就试呗。”李晨语退后一步,抱着胳膊,闲闲的倚在柱子上。

赵半瞎被打击了也丝毫不气馁,仔仔细细的看着安静的乌龟。

啪——

一张白纸贴在龟背上。

之所以是白纸,是赵半瞎为了防止被宋庭看出什么,所以就用了白纸。

连贴了三张,龟背上才出现几缕若隐若现的黑雾。

“哟,”李晨语笑起来,拍了拍手,“你这符纸还有点用啊。”

赵半瞎懒得理她,装作没听到。又连连贴了几张符,龟背上贴满了,才停手。

黑雾缓缓冒出来。

赵半瞎站起身,退了几步,盯着升到一人多高的黑雾看。

黑雾中,隐隐约约透这一个人影,看不真切。

“你可知道私自泄留在阳间是什么后果?”赵半瞎冷冷开口,手里挑着的灯笼忽明忽暗。

“你们要想抓我动手就是,何必废话。”黑雾中传出一个尖利的似男似女的声音。

赵半瞎诧异的瞪了瞪眼,回头看向李晨语。

“嗯,我看看啊,”李晨语点头,眯着眼睛朝黑雾里看,“那是个女的,穿的红衣服,长的还挺美,是个美女。”

黑雾飘忽这动了动,似男似女的声音低吼:“我是男子,休完侮辱我,要杀要剐只管冲我来,士可杀不可辱。”

“男的?不可能,”李晨语瞪着眼,朝黑雾走去。

“哎,晨儿,”赵半瞎一把抓住李晨语的胳膊,“不管他是男是女,我问他几句。”

“切,”李晨语不满的切了一声,甩开赵半瞎就又走了回去。

“你附在这只龟身上多久了?”赵半瞎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形,只好盯着黑雾的中间看。

沉默片刻,似男似女的声音才道:“不知道,有很久了吧,我不记得了。”

赵半瞎蹙眉,怪不得自己看不到他,原来是个道行老道的野鬼了,“你是怎么附身到这只龟身上的?”

“你们是什么人?”吴亦紧盯着对面,面无表情的小人儿看,白天的时候,突然感应到一股很强大的力量,那股力量就是对面那个叫晨儿的人身上散发出来的,离得这么近,他的声音几乎都在发抖,这股力量太可怕了,在白天时,他就已经绝望了,他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在老龟被抓住时,他就做好准备了,他不怕魂飞魄散,可是心魂却在颤抖,有股抑制不住的恐惧滋生。

“我们是什么人你无需知道,”赵半瞎身为道士,他可不会对一个违反规则,泄留在阳间的鬼魂客气。

“回答我的问题,你是怎么附身到乌龟身上的。”

吴亦不敢不答,“我本附在一枚玉佩上,后来……后来玉佩被人扔到河里了,我不知道在河里躺了多久,机缘巧合下被老龟吞到了肚子里,玉佩卡在了老龟身体里,我也就随着玉佩附在老龟身上。

我一直待在水里,从来没有害过任何人,从来没有,若不是老龟被捉住了,我可能永远也不会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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