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老太君看到这条地下入口,眼神一凝,她竟不知道,这里何时修建了通道。
二房的人此时都露出惊慌之色,想说什么遮掩一下,却又现没有话能说。
“祖母稍等片刻,我下去看看。”祁长锦道。
“不,我亲自下去!”祁老太君道,她要看看,二房在她眼皮子地下修建了什么东西!“周氏,长生,你们走在前面!”
两人都不肯带他们下去,祁长生道:“祖母,下面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一间普通的密室而已!”
祁老太君直接拿拐杖打了他一下:“我让你前面带路!”
祁长生吃痛,眼中闪过一丝愤恨,但看着祁老太君似乎有再给他一棍的意思,只能跳开一步,赶紧往地下入口走。
祁长锦扶着祁老太君,跟在他和祁周氏身后往下走,荀老太君则在上面等着,以防二房的人丧心病狂,将他们关死在里面。
通道两边的墙上点着两排无烟灯,头顶上镶嵌着一颗夜明珠,将里面照的亮亮堂堂。
往里走了一会,通道分为两边,他们先往右走,尽头是一间库房,架子上摆放了许多珍玩玉器。
“我就是藏一些喜欢的宝贝在这里,我都说了,这里真的是间普通的密室。”祁长生道。
祁长锦扫视了一圈,在一只花瓶后找到一个孔洞,看起来像是锁眼。
他仔细看了看锁眼,然后突然伸手,将祁长生常年挂在腰间的一块金月牙拿到手中。
“还给我!”祁长生又惊又怒,想要抢回去。
祁长锦轻松的将他挥开,把金月牙插进锁眼里,墙面立刻咔嚓咔嚓的往后打开,露出可供一人出入的缝隙。
祁长生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至极。
墙面之后,是一间宽大的仓库,满满当当的摆放着一只只铁皮箱。
祁长锦打开一只,里面整整齐齐的码放着银元宝,银光晃得人不由眯起眼睛。
他又打开几只箱子,无一例外都装的元宝,有一箱甚至是金元宝。
祁老太君呼吸急促,点指着祁长生和祁周氏:“你,你们!”她气急的说不出话来。
先不说这几十箱巨款从何而来,朝廷对金银的管制很严格,一个大户人家,拿出几十万银票或许不难,但是拿出几万两金银,那就几乎不可能了。
这么多箱金银元宝,加起来少说也有几百万两,若被抖落出去,往小了说是牢狱之灾,大了甚至被治个蓄意谋反之罪!
她现在唯一能庆幸的是,下来的都是祁家自己人,没有被外人看到。
祁长生和祁周氏噤若寒蝉,一声也不敢吭,赃物摆在眼前,任何狡辩都是没用的。
“长锦,把钥匙给我!”祁老太君把那枚金月牙没收了。
祁长生忍不住叫道:“这是我的,祖母你不能拿走!”
祁老太君把一枚元宝砸到他身上,厉声道:“你的?你以为把官印抠掉,我就认不出这是官银了吗?!若不是不想连累整个祁家,我现在就把你扭送到衙门去!”
祁长生一脸肉痛和不甘,眼睛盯着那枚金月牙,恨不得抢回去。
祁周氏也不甘心,却只能安抚的拉了拉儿子,就当把钥匙暂时放在老不死的那里,回头再想办法拿回来!
“我们回去!”祁老太君道,在这儿待着她呼吸不畅,感觉下一刻似乎就会有官兵冲进来,要将祁国公府抄家问斩。
他们沿着原路返回,很快又回到那个路口,往左边那条路走。
这边是几间空置的密室,走到最里面那间时,石门一开,立刻有个灰衣人闪出来,手中利剑直指老太君。
祁长锦挡在老太君面前,一脚踢去,那人不躲不闪,咔嚓一声被踢断肋骨,利剑执着的刺过来。
交手几个回合,祁长锦将人一掌打到角落,吐出一大口血后昏迷过去。
祁长锦谨慎的踏进密室,脸色刹时一变:“映初!”
映初双手被绑在墙壁上的铁环上,头朝一边歪着,对他的呼喊一点反应也没有。
祁长锦过去探了探她的鼻息,现她只是昏迷了,快要跳出嗓子的心脏才落回原地。他连忙将映初放下来,紧紧抱在怀里,双手忍不住有些颤抖。
祁老太君也终于松了口气,冷厉的盯着祁长生,怒喝道:“祁长生,你好大的胆子!”
“我冤枉!”祁长生有点懵,“这不关我的事,我不知道花映初在这里!”
他转头去看祁周氏,祁周氏也是一脸震惊,显然也不知情。
“祖母,我们先上去再说。”祁长锦打横抱着映初,急匆匆往外走。
他们上到地面上,正在房里等着的李沧泽和荀老太君都猛然站了起来。
李沧泽好不容易才忍住没有变色,不可置信的盯着被祁长锦抱着的映初,然后看到他的心腹太监像死狗一样被拖出来。
问清来龙去脉后,荀老太君愤怒道:“祁长生!你竟敢劫持囚禁花氏,还口口声声指责她勾结奸细,你还有没有一点良知?!”
“不是我,我没做过!我根本不知道她在这里,肯定是有人陷害我!”祁长生大叫。
然而任他如何喊冤,也没人会相信他。
李沧泽惊怒过后,心里飞快转着念头,祁长生凑巧抓住了他们?还是一切都是花映初设的局?他希望是前者,如果是后者,那就说明花映初一早就料到他会劫走她,早就布好了陷阱等他钻!
想到这,他就觉得不寒而栗!他一点都猜不到,花映初准备怎么对付他!
然而,他的侥幸心理很快就被打破了,府兵在灰衣人身上搜了搜,找出一条米黄色的帛布。
祁长锦一眼就认出来:“是军形图!”
祁老太君看起来,像是恨不得宰了祁长生,私藏官银、陷害嫂子、窝藏奸细,他死三次都不够赎罪!
此时,一个嬷嬷过来禀告:“老太君,皇上来了!”
奸细盗走军形图的事闹得这么大,会惊动皇上是正常的,众人都不算意外。
祁老太君的眼皮却忍不住跳了跳,她大半辈子都坦坦荡荡、问心无愧,一只脚踏进棺材里,却体会了一回心虚的感觉,她现在都不敢去见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