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纳兰久终究是小觑了陈久忠。
施展燃血术之后,此时的陈久忠已经不是彼时的陈久忠,他的力量,速度都提高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
只见一道血影闪过,面目狰狞的陈久忠就瞬息之间闪到了苏剑泉身后,在那瞬间,苏剑泉甚至感觉到陈久忠那灼热的呼吸吹在自己的脖子里……
随后,轰的一声巨响,苏剑泉好似箭矢一般向着前方疾飞出去。
“桀哈哈……”陈久忠周身血雾环绕,面上全是狰狞之‘色’,他嘶哑地笑道:“你不是很快嘛?你不是很嚣张吗?王八羔子,给我死吧!”
便在此刻,纳兰久挡在了苏剑泉的身前。
纳兰久眼眸之中杀意迸溅,为了避免自己遭受最大损伤,他已然打算痛下杀手,不然,在斗战之中畏手畏脚可是很要命的。
看着纳兰久挡在自己身前,陈久忠面‘色’狰狞地龇牙咧嘴,那模样真是要多凶残就有多凶残,可仅存的理智告诉陈久忠……
就便是现在这状态,他也难以击杀纳兰久,甚至会被反过来击杀。
要怎么办呢?
放弃吗?
就在这时,苏剑泉从那一片被撞烂的建筑之中站了起来。
苏剑泉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他对着纳兰久说道:“纳兰阁主放心,这厮伤不了我,我应付得来。”
“可是……”纳兰久刚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却被硬生生吞了下去:“苏剑泉虽然倒飞了出去,但是除了身上有点脏之外,倒是看不出多大损伤的样子。”
“真的可以?”纳兰久问道。
“您瞧好吧。”苏剑泉站到纳兰久跟前勾了勾手指头,那模样轻蔑至极,就像是再说:“傻**,你丫继续来啊?”
“吼!”
陈久忠龇牙咧嘴怒吼,他见纳兰久不再阻挠,当即周身气血沸腾,瞬间就要冲杀出去。
可陈久忠真气魂念刚刚流转起来,体内力量就好似是泄了闸的水坝一样,全身的力量竟然瞬息之间向外散去。
“怎么……会这样?”陈久忠一脸的难以置信。
陈久忠原本高大健壮的身躯逐渐萎缩下去,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
苏剑泉见了却是面带冷笑道:“哼,变成野兽一样的东西,空有力量又有什么用?”
“在你刚才冲过来的时候,我就用手中的笔在你身上种下了二十多道化劲,只要你再一次气血蒸腾,那化劲就会冲破血‘肉’骨膜的阻碍泄漏出来。”
“你觉得你伤到我了?”苏剑泉来到陈久忠身边居高临下地说道:“你能伤到我?简直就是笑话!你那一记攻击打过来的时候,就没觉得触感有些不同吗?”
就在陈久忠施展燃血术冲过来的时候,苏剑泉以猩红圣碑挡在身后,坚固无比的猩红圣碑化解了对方大部分的力量,所以苏剑泉压根就没受什么伤。
至于刚才那挑衅的话,完全是为了让陈久忠暴走。
苏剑泉来到陈久忠跟前,他一脚踩在陈久忠的脸上:“就凭你也敢图谋我的‘性’命?简直就是作死!”苏剑泉脸上狞笑绽放,脚下直接发力!
“噗呲!”
苏剑泉体魄炼化完美,而陈久忠气血外泄之后瘦弱不堪,就算筋骨打熬得不错,又如何能够和苏剑泉的力量相比?
只听爆碎之声传来,陈久忠那厮的脑袋直接被一脚踩碎。
刹那间,就好似一个西瓜被踩碎一样,陈久忠脑壳里红得白得的东西直接喷洒出去,刹那间,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不过在场众人倒是并没有因为这血腥味而表现出难以忍受的神情,大家都是修士,修士与天争命与人争命,自然是经历过杀伐阵仗的。
只是苏剑泉这手段过于凶残狠戾,叫他们心头震撼:“原来这苏剑泉竟然如此狠辣?”
纳兰初雪看着遍地狼藉也是微微叹息,可她什么都没说。
料理了陈久忠之后,苏剑泉抬起头看向陈岳说道:“现在没有碍事的人了,你是自己吃呢?还是我喂你吃?”
苏剑泉手中把玩着银钩墨笔,脸上的笑容虽然和善却弥漫着森然之意。
陈岳眼见本‘门’之中斗战第一的陈久忠被苏剑泉击杀当场,他心中的斗志已经被苏剑泉完全摧毁。明明都是坤魂境界的高手,陈久忠和他的境界甚至要比苏剑泉高出一个小境界。
可这其中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陈岳心中不甘,可苏剑泉就在旁边虎视眈眈地看着,就在只是,沉默许久的漆黑汉子李天奎钻了出来,他那漆黑狰狞的脸上笑容狰狞却灿烂:“哪能让苏长老动手啊?”
“这种粗活‘交’给俺老李就行了!”随后李天奎就一脸凶恶怪笑地盯着陈岳。
陈岳怂了啊!
这尼玛的啊!
“我吃!我自己吃!”陈岳当即高声叫到:“我自己来。”
与其让别人给自己难看,不如自己动手,这最后的尊严,他不愿意丢弃。
于是,就在一众猎奇的目光当中,陈岳吃起了水檀木的桌子。
“嘎吱嘎吱……”
修士的体魄比常人高出很多,牙齿自然也是无比坚固,血‘肉’凝练全身,就算是口腔里的血‘肉’强度也比一般人强横很多。
吃水檀木自然是可以的。
可那是水檀木啊!生长于极东之海里的千年檀木那可是非常坚硬的。
饶是陈岳坤魂二转吃这玩意最后也吃了一嘴的血!
可他能怎么办?
唯有忍了!
连木头带血一起咽了!
将当初李天奎掰下来的那块木头吃了之后,陈岳咬着牙问道:“不知道苏长老还有何指教?”
“嘿,就吃一块啊?吃饱了吗?别跟咱老李客气啊,这还有许多呢!,没吃饱继续啊。”李天奎这浑人又跳出来打岔,那贱笑的模样叫陈岳恨得咬牙切齿。
苏剑泉却不想继续了,他挥了挥手说道:“你今晚说的话我都记得,这就当你赔罪了,滚吧,我不想看见你。”
陈岳嘴里带血,面容‘阴’鸷地拱手说道:“多谢苏长老,小的日后再登‘门’拜谢。”
说到最后的时候,陈岳几乎是咬着牙再说。
尤其是拜谢二字,语气字音咬得非常重。说完之后,他就打算转身离去。
“站住!”李天奎的声音适时响起,陈岳身子一僵,面‘色’极其不自然地转过身问道:“不知道李兄弟还有何指教?”
“谁特娘和你是兄弟?”李天奎咬牙眯眼笑道:“你没听见苏长老是怎么说的?他让你滚,不是让你走!”
“姓李的!你不要欺人太甚!”陈岳怒血上头,面‘色’瞬间变得无比‘潮’红。
今晚受到的屈辱,实在是太多了!
他从小就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公子,这些年他有天赋,有心‘性’,能走到这一步他足以自豪,甚至受到屈辱也能够卧薪尝胆地忍耐下来。
可是……
今晚的屈辱实在是太多了啊!
陈岳看了一眼苏剑泉,苏剑泉冷面以对,什么都没说。
李天奎见苏剑泉默认,心中更是大定,他说道:“你是自己滚,还是我打断了你的‘腿’让你滚?”
陈岳心里那个纠结啊,那个愤怒啊!
可特娘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最终,他膝盖一弯,跪了下去。
“两害相较取其轻,大丈夫能屈能伸,昔日有军帝韩信胯下受辱,今日也有我陈岳下跪受辱!“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前面那两句话陈岳还是用来开导自己的,可后面这一句,他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可听了这话之后,众人都笑了。
少年穷?
“你丫脑子坏了吧?苏剑泉苏长老比你小啊!更何况,之前是你欺压苏长老在先,酒宴上的话大家可都记得呢。”李天奎一脸不屑地说着。
这世界上就是有这么一群****,完全以自我为中心,欺压他人的时候心中畅快,那个时候他怎么就没想到“莫欺少年穷?”
如今苏剑泉破关而出,一举击杀陈久忠,震慑所有人,苏剑泉的狠辣完全实在回应之前陈岳的欺辱。可苏剑泉被陈岳嘲讽打压的时候,苏剑泉可有说过半句?
那看似热血的叫嚣其实狗屁都不是!
你自己做的孽自然要自己偿还。
先欺辱人的是陈岳他自己,而今他所遭遇的,只是因果报应!受到欺辱就把自己当成受害者了?那你怎么不想想当初呢你们是怎么做的呢?
只准你欺负别人,不许别人欺负你?这特娘是哪‘门’子道理?搞得自己很委屈的样子是做什么?为了最后一点可怜的尊严?笑话!
杀人者人恒杀之!
陈岳这完全就是活该!这是报应!
李天奎虽然看起来五大三粗,可他心思剔透着呢,这道理不用被人说他就能想到,想到之后更是毫不留情地说出来批驳陈岳。
陈岳本以为自己那句话很有种很热血,本以为那句话能稍微挽回一些尊严面子,可不想李天奎劈头盖脸的一通骂,完全把陈岳身上最后一点遮羞布给撕了下来。
这种看起来‘色’厉内荏的货‘色’完全不用给他脸。
陈岳咬着牙,心里全然不是滋味。
李天奎那厮的话语何其犀利歹毒?竟然直接把他最后一块遮羞布给撕了。
确实,他最后撂下那一句话完全是为了搏回一点面子。
至于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莫欺少年穷?
说着好听,可陈岳自己心里都明白……那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