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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了一百岁,修炼到结丹期,见过许许多多的修士,陌天歌发现一点:但凡道心坚定之人,不论男nv,见之皆称“道友”,而一见面就称“姑娘”,多半是有男nv之意。【\/本\/文\/来\/自\/八\/戒\/中\/文\/网\/】比如景行止,他初见nv修,多半是要称姑娘的。
这个玄月魔君,不但口称姑娘,还态度殷勤,陌天歌若看不出他别有用心,那就是装傻了。
不过,形势未明,先装傻倒也不错。
“在下秦微,不知玄月道友有何指教?”面对玄月魔君的问题,陌天歌淡淡说道。
“原来是秦姑娘。”玄月魔君微笑相对,“相遇即是有缘,刚才有所冒犯,本君想请姑娘入内一坐,当是赔罪,不知姑娘可愿赏脸?”
那厢房之内,有数个或强或弱的结丹修士的气息,因厢房布有阵法之故,感应得不是很真切,不过,最起码不少于五人,可见这群人是在聚会。只是,不知这些人是原先就认识,还是如大厅中这些炼气筑基修士一般,来此jiāo流才结识的。若是后者,她便是入内,也没什么要紧,可若是前者,就不太妙了。
正踌躇间,目光忽然扫到周围的shì从正战战兢兢地看着他们。她想了想,笑了,扬眉道:“既然玄月道友诚心相邀,那在下就不推辞了。”
闻听此言,玄月魔君妖异的脸上lù出笑容,侧身站出位置:“秦姑娘请。”
陌天歌含笑,将天地扇笼进袖子,大摇大摆地进了厢房。怕什么?这里是天雪城凌家的茶座,好歹凌家也是拥有元婴修士的大家族,难道别人还敢在此luàn来不成?何况,她自忖自己并非庸手,此前得了陌瑶卿那么多的灵宝,已是祭炼完毕,自保还是有点把握的。
进入厢房,陌天歌立刻感觉到众人的目光。她目光一扫,只见厢房中央摆着一张极大的圆桌,桌旁或远或近地坐着六位修士,都是结丹期,其中五人结丹初期,一人结丹中期。算上玄月魔君,结丹后期的也只有他一人而已。
看到她,有几人脸上lù出微讶之sè,不知是惊诧于她的年轻,还是她的修为。
“这位便是秦道友?”刚才陌天歌与玄月魔君的对话,这些人都听到了,此时座中一位中年儒生站起,十分客气地拱手问道。//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
陌天歌微微一笑,还礼:“正是。”她目光动了动,向周围团团一揖,就当见礼了。
另外数人见此,不敢怠慢,纷纷起身还礼。
陌天歌此时心已定了。这些人,儒衣书生有之,光头和尚有之,貌美道姑有之,状似魔道亦有之,打扮大不相同,应该不是一伙的——这么多的结丹修士,若说他们都是同伙,也太令人震惊了。
“秦道友,小生韩仕之,南周国岳山书院教授,有礼了。”这是最开始向她招呼的儒衣书生,他是惟一一个结丹中期的修士。
“贫僧法号圆空,南周国涛林寺监院。”这个和尚虽然看起来凶悍,态度却是谦恭有礼。
“贫道青云子,一介散修。”这是个中年道人,三寸长须,甚是仙风道骨。
“小姓杨,杨成基。”说此话的是个浑身隐藏于黑衣斗篷中的魔修,浑身魔气甚是张扬。
“在下雍如yù,这是我师妹裘成若,我们都是丹霞宗修士,见过秦道友。”
听到丹霞宗三个字,陌天歌眼神亮了亮,将目光放在这对师兄妹身上,这二人都是一身道袍打扮,男的三十多岁,nv的年轻一些,均是结丹初期。
“原来二位是丹霞宗修士。”她心思电转,当下向二人又见了一礼。
她对这丹霞宗师兄妹的态度,分明与其他人不同,雍如yù不解,不由问了一句:“秦道友难道识得我丹霞宗的同mén?”
陌天歌微笑道:“不识得,不过,在下的祖辈,与丹霞宗有些渊源。”
“哦?”那裘成若chā话,问道,“不知秦道友与我丹霞宗有何等渊源?”
陌天歌的目光淡淡扫过裘成若有意无意握着雍如yù的手,笑道:“不瞒诸位,在下并非云中人氏,只是千年前的祖辈却是云中人,昔年曾听说过,先祖在云中之时,曾受过丹霞宗的恩惠。”
“哦,原来如此。”雍如yù和裘成若对看一眼,没有多说什么。虽说丹霞宗现在没落了,可怎么说也是传承了数万年的大派,这种事情太寻常了。
只是那玄月魔君却很有兴趣地说道:“原来秦姑娘并非云中人氏,不知来历何处?昔年令祖为何要离开云中呢?据本君所知,外海的修仙资源,可比不上云中本土啊”
陌天歌微微一笑,淡淡说道:“在下不过活了百余岁,千把年前的事,哪里知道得那么清楚?只不过祖上传下只言片语,知道个大概来历罢了。”
“秦道友这么说也有理。”中年儒生韩仕之捻须笑道,“不管来历为何,既然秦道友的祖上也是云中人氏,那秦道友也是云中人了。不知秦道友从外海回到云中,可是寻根么?”
“不错。”陌天歌望了雍如yù师兄妹二人一眼,含笑点头,“在下自幼便听说过云中之事,这么多年,未曾得见,一直盼望着来云中一游,如今总算是得偿所愿了。”
“哈哈,说得是。”韩仕之大笑,道,“秦道友,快请坐,让道友一直站着可太失礼了”
陌天歌仍是面带微笑,向周围七人略拱了拱手,大大方方地捡了个位置坐了。
“秦道友。”这次说话的是青云子,比起韩仕之,他的态度始终带着些微疏远,此时他谨慎地打量了陌天歌一番,开口问道:“道友既是结丹中期的修为,为何却要装作筑基修士呢?若非玄月道友身负秘术,我们可就与道友错过了。”
听到这句话问话,七个人的目光全都放到了她的身上。陌天歌知道,他们虽然客客气气地将她请了进来,又与她见礼,但戒心还在。她不慌不忙,微笑道:“实不相瞒,虽然在下的先祖都来自云中,可千余年来,几乎没有什么其他祖辈踏足此处,所以对于云中,我是一无所知啊此番临行之前,师长千叮咛万嘱咐,吩咐我一定要小心谨慎,莫要以为有了小小的修为,就可以横行无忌,云中的修行人才辈出,个个实力不凡,切莫仗着自己有些法宝,就冲撞他人。为此,在下到了云中,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敢轻易显lù出修为。”
她这番话,半真半假。离开之前,靖和道君确实叮嘱过她,去了远隔重洋的云中,一定要小心谨慎,但靖和道君本就是个张扬之人,什么切莫冲撞的话,是根本不可能会提的。
但在座的结丹修士却不知道,只觉得陌天歌所言合情合理。而且,她话中对云中的推崇之意,大家都听出来了,个个都觉得十分受用,对她的那点戒心,也就放下不提了。
“原来是这样,秦道友可真是行事谨慎。不过,其实大可不必,我们云中的修行者,不管是道是儒是佛是魔,并无深仇大恨,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秦道友没犯什么忌讳之事,我们是不会随意对他人表示敌意的。”
陌天歌歉然一笑:“方才与大厅中的一位小友聊了一会儿,在下也了解到了这点,只是没料到临行之前,居然被玄月道友看破了行藏。说到此事,我倒是十分好奇,不是自夸,我这敛息之术,乃是祖传,哪怕是元婴前辈,也未必能够看破,为何玄月道君一见之下,就知道我的真实修为呢?”
这一点,确实是陌天歌惊讶之事。凌云鹤看出来也就罢了,他其实只是从她身上的灵宝之气推断她并非筑基修士而已,并非真正看破,但玄月魔君却不一样。他的神识很强大,比修炼过炼神诀的她还要强大,似乎是直接看出了她的修为,这就不同寻常了。要知道,她那块藏灵佩可是化神前辈祭炼过的,钟沐灵更是明确表示,有藏灵佩在身,哪怕她要装凡人也不是问题,没道理却让一个结丹期的魔修给轻松看破了
回了厢房之后,一直坐在圆桌一角把玩着茶杯的玄月魔君轻轻一笑,目光在陌天歌身上转了一圈,伸手甚是自恋地顺了顺自己的头发,方才说道:“这有什么可奇怪的?秦姑娘是修道者,不了解我们修魔者的事,我们魔道修士,自有些秘术,与你们道修大不相同。说实话,秦姑娘你的敛息之术十分出众了,你在大厅中那么久,本君一直没有察觉。不过,临行之前,你在无意中放纵了你的神识,而神识恰恰是本君最擅长的领域……呵呵,所以,本君就察觉了。”
这番话,有说等于没说。不过,陌天歌也知道,有些秘术,是根本不会外传的,哪怕是魔道修士也是一样。但她也不是全无收获,玄月魔君提到了神识,这让她意识到自己确实有些自负神识过人,所以有意无意地放纵了。刚才离开之前,她只是习惯xìng地让神识扫了一下整个茶座而已,若是其他人,根本不会有所察觉,偏偏玄月魔君神识惊人,将她识破了。
看来,她还是要更小心谨慎一些,就算有藏灵佩,其他事情也要做好毫无破绽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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