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黎暄看向她动了动唇,犹豫了一下还是摇摇头,“对不起,我不能说。总之我不是凶手,我没有杀人,我也不认识那位姑娘。”
“我们都知道你不是凶手,可你为什么不能说出你出城的原因?你知不知道他一旦给你定罪你就必死无疑了?究竟是什么比你的命还重要?”叶千凝气急败坏地质问。
门口姜碧环也心急如焚地朝他大喊:“暄儿,儿子,你快说啊,你昨晚出城到底干什么去了?说啊,不能让他们给你定罪啊!”
叶若怜也哭着祈求,“哥,你快说吧,求求你了。”
叶黎暄看她们一眼,不再多言,低下头没了声音。
“黎暄,你说话啊!”叶千凝喊声已经带了哭腔。
李明贵彻底不耐烦了,耀武扬威地直接宣判,“好了,本官已经给了他机会了,他不肯说就证明他心里有鬼。现在本官正式宣布,叶黎暄杀人挖心一案人证物证俱在,犯罪现场证据确凿,罪名即刻成立。”
“成立个屁!”叶千凝崩溃大骂,“你个昏官,犯人不认罪画押罪名就无法成立,这是梅寒国的律法所言。你不守律法草菅人命,你会受到惩罚的。”
李明贵淡淡瞥她一眼,不屑道:“犯罪现场是本官亲眼所见,这比任何证据都要有力,故而不需要认罪画押。本官宣布,叶黎暄直接判处死刑,暂且压入死牢,七日后菜市场斩首示众。”
“你!”叶千凝脸色大变,差点没晕过去。
易北岩连忙扶住她,在她耳边小声安慰,“别怕,你知道我的,别说他不是凶手,就算他是凶手,只要我不想让他死,谁也动不了他。”
闻言叶千凝重拾希望,脸色好了一点,抓住他的手点点头。
“儿子!!”门口姜碧环撕心裂肺地大喊,使劲挣脱着想要冲过去扑向叶黎暄。
“哥!”叶若怜也哭喊着要冲进公堂。
“老实点!”官差死死拦住她们。
叶黎暄看向她们,红着眼睛哽咽道:“娘,儿子不孝,不能在娘跟前尽孝了,希望娘以后好好的。若怜要好好照顾娘,哥走了。”
“不要,哥!”叶若怜心疼地啼哭。
李明贵摆摆手,命令道:“带下去。”
“是。”两个官差再次押住叶黎暄下了公堂。
李明贵松了一口气,得意洋洋地宣布道:“本官宣布,镜月城中杀人挖心案至此结案,大家可以安心了。”
“好——”门口百姓一片欢呼声,“大人英明,大人真是青天哪!”
李明贵被夸得心花怒放,宣布了退堂,起身朝后院走去。
“走。”易北岩也拉住叶千凝跟去。
“哎。”苏媚儿拦住他们,郁闷询问,“师弟你这是干什么呀?这案情都这么清楚了,你还要去干什么呀?”
易北岩看向她,“嗯,知道清楚了,这不是千凝还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吗?我陪她去看看。师姐就先回客栈吧,昨晚一夜没睡一定很困了,师姐那么爱美可不能熬夜。”
苏媚儿打个哈欠,疲惫地应道:“嗯,师弟说的也是,这案子已经结了,我终于也可以放松放松了。那好,我就先回客栈补补美容觉了,你就好好哄哄千凝妹妹吧,事实再难接受也得接受啊。”
“嗯,师姐去吧。”易北岩说完拉着叶千凝也朝后院走去。
很快就追上了李明贵,易北岩上前拉住他,“李大人。”
李明贵有些不耐烦,“易宫主还有什么事?这案子再清楚不过了,您和钦差大人的任务也已经完成了,没事的话你们就可以回京复命了。”
“他不是凶手!”易北岩直言。
“什么?”李明贵诧异,不信摇头,“易宫主,这案发现场都被我们亲眼看到了,他不是凶手谁是凶手?我知道叶黎暄和这位叶姑娘关系匪浅,但天子犯法还和庶民同罪呢,我们不能以权谋私不是?”
“没有以权谋私,我可以断定叶黎暄不是凶手,还请大人撤去叶黎暄的死刑。”
“你开什么玩笑?易宫主,你不要以为你是京城来的就可以压本官头上了。本官刚才已经当着全城百姓的面宣判了叶黎暄的罪名,这一盏茶的功夫你就让本官反悔?这样让本官的信誉威望何在?”李明贵一脸高傲,完全不似破案前那般的卑躬屈膝。
叶千凝不爽了,怒骂道:“我说你这个人态度转变得也太明显了吧?典型的过河拆桥啊。明明是我们跑东跑西破的案,你几句话就把功劳全揽了,这我们就不说了,毕竟谁也不是为了抢功才破的案。可我们明明告诉你叶黎暄不是凶手,你为了你的威望就不惜错判冤枉好人吗?
李明贵被她怼得无言以对,憋了好一会儿才弱弱道:“那……那你们说叶黎暄不是凶手总得有证据吧?毕竟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他是凶手。”
“证据也得慢慢找啊,你这连翻案的机会都不给我们,我们去哪找证据?”
“这……这本官不也没判他立即处斩吗?不是说了七天后吗?这段时间你们可以查嘛,找到证据也好,找到你们所谓的‘真凶’也好,只要你们能拿出让本官心服的理由,本官就可以给你们翻案的机会。”
“你……”
“好。”易北岩答应,“我们会再去查,不过李大人,我们再查案的事你不要跟任何人说,听到没有?”
“好,本官可以答应你,不过本官只给你们七天的时间,七天后你们翻不了案本官可就不客气了。”李明贵仍旧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像是他们在求他一样。
易北岩的好脾气也慢慢被消磨掉了,眼神涌上杀意,看着他阴森森地威胁道:“李大人,做人不要太狂妄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不代表你可以任意妄为。你也知道我并不是朝廷的人,这次来这里查案也只是给皇上一个面子。我一个江湖中人,如果看谁不顺眼,一剑杀了他谁也不能奈我如何,你说是吧?”
李明贵被他吓得脖子一阵凉意,刚才的嚣张跋扈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慌忙点头答应,“是是是,下官知道了,下官从命,你们尽管去查,下官一定不跟任何人说你们还要继续查案的事。”
“嗯,另外我们现在要去牢房里见叶黎暄,你没意见吧?”
“没有没有,我这就吩咐下去,牢房让两位随便进出。”
“算你还识相,千凝,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