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初瑶气不过,委屈巴巴地含着泪辩解道:“我不在家……你们就不能先干着吗?”
妇人一听更怒了,几乎要蹦起来了,大声教训道:“放肆!我们都把活干了还要你干什么?我生你就是为了干活卖钱的,你要认清自己的身份!”
洛初瑶心如刀绞呜咽不止,愤愤道:“你们从来没把我当成家人看,还不如当初不生我!”
“你!贱丫头,你居然能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真是皮痒了,看我不教训你!”那妇人说完张牙舞爪地朝她扑来,扬手就要去打洛初瑶。
“啊!”洛初瑶惊恐地抱头躲避。
左翼一把握住那妇人挥来的胳膊,带着怒气用力甩开。
“啊!”妇人惨叫一声,直接被他这力道挥倒在了地上
“孩儿他娘!”那中年男人赶忙去扶她,“孩儿他娘你没事吧?”
妇人被她搀扶着站起,火冒三丈地掐着腰瞪着左翼怒问,“你敢推我?你是什么人?”
左翼把洛初瑶严严实实挡在身后,愠怒道:“我的身份你不必知道,你只需要知道,有我在你休想动洛姑娘一根头发,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你!”妇人怒目圆睁,怒不可遏地指着洛初瑶痛骂,“好啊,好你个死丫头,我当你怎么会无故消失,原来是去找野男人去了。真是……真是不知廉耻不要脸,简直毁坏了我们洛家的门风!”
那男人也气得满脸通红,跟着骂道:“天杀的贱丫头,我洛家世代清白,竟被你这个不要脸的给毁了名声,你……要不是为了把你卖给山神换银钱,好给你哥娶媳妇,我真想把你浸猪笼!”
“我没有!”洛初瑶痛哭出声,崩溃地解释,“左大哥不是野男人,我和他什么都没有,你们不要侮辱他!”
“还说没有?!”那妇人越骂越兴起,咬牙切齿一蹦三尺高,“没有什么他站你前面挡着你?没有什么他那么护着你?没有什么你叫他叫得那么亲?你个小贱人,这么快就勾搭上了野男人,真是不要脸到极点了。”
左翼向来好脾气,但听她这么骂也按耐不住心中的火气了,握紧拳头走向她,阴狠道:“从没见过这么臭的嘴,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敢如此侮辱,今天不教训你你们你们真是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老妇吓得往后退了两步,但嘴上却依旧不饶人,“你……你光天化日下还敢打人不可?你个外来的混小子到底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居然敢到我们的地盘勾引我家闺女,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难道不知道我闺女已经许配给山神了吗?你连山神的女人都敢偷,信不信我吆喝一声,让城里的乡亲们把你烧了祭山?”
“娘你闭嘴!”洛初瑶气急败坏地大喊。
“你个死丫头还敢帮着外人说话?你……啊!”她话说半截突然惊叫着捂头蹲下,原来是左翼扬起了手掌,但却被洛初瑶紧紧拉住。
“左大哥!”洛初瑶声泪俱下悲唤,“别动手,求求你,这怎么说也是我爹娘啊。”
左翼不为所动,冷声道:“你没听她刚才骂的是什么话吗?有哪家的爹娘能这么侮辱自己的女儿?”
“可……”
“砰!”一直不作声的易北岩忽然将手中茶杯往桌上用力一放,黑着脸色命令,“我血歃宫的人容不得让人这么谩骂,左翼,杀了他们!”
“是!”
“不要!”洛初瑶吓破了胆,跑到那夫妇面前,痛哭流涕地把他们往外推,“爹,娘,快走,你们快走,他们真的会杀了你们的!”
“放屁!”妇人依旧很横,泼妇般扯着嗓子大骂,“我看他敢,光天化日行凶伤人可是犯了王法的,我看他敢动我一下试试!”
“娘!”洛初瑶恐慌地去捂她的嘴,哭着解释,“他们真的敢,他们是京城来的杀手,取人性命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我们城主都唤他大哥,谁也管不了他,你再闹下去我都救不了你了!”
妇人一听果然怂了,怒火一下消失了大半,有些害怕地看了看易北岩和左翼,小声试探道:“丫头,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真的,王法对他们来说没一点用,快走,你们不想死就快走吧!”洛初瑶用力推着他们,省怕左翼会忽然动手。
妇人咽了口唾沫,想着反正明天这丫头就会嫁给山神,在山洞里消失后就会出现一大袋黄金,到时候这丫头也就没用了。现在还是走吧,别真的惹恼了这几位活阎王,到时候有钱来没命花可就不好了。
这般想着她不再多加逗留,拉着那男人飞快地逃之夭夭了。
见他们离去洛初瑶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抱膝痛哭,像是要把心中的委屈和怨愤都发泄出来。
左翼走过去蹲下拍拍她,安慰道:“别哭了,这种父母不值得你为他们伤心。”
洛初瑶哭得可怜至极,梨花带雨地怨恨道:“我真的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他们生下我就是为了让我伺候他们,伺候完他们还要用我换钱给哥哥娶妻。根本就没有人喜欢我没有人在乎我,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你千万别这么想,我们喜欢你。”左翼脱口而出。
“啧啧……”叶千凝摇摇头,打趣道:“但凡你能把‘们’这个字去掉,也不用单身这么久了。”
左翼不明所以,看向她问道:“为什么?难道小姐不喜欢洛姑娘吗?”
叶千凝翻个白眼,这个钢铁直男。
左翼嗔怪道:“小姐平时最爱打抱不平,怎么刚才都不愿说句公道话?”
还不是为了给你在姑娘面前表现的机会吗?叶千凝在心中呐喊,气死了,月老给他根钢筋都能被他掰断。
无奈地起身,她走到洛初瑶身边将她搀起,擦去她的眼泪劝慰道:“洛姑娘,不要伤心,只怪你倒霉,遇到了那种混账爹娘。但你要相信这种人是少数,世间还是好人多的,你不能这么悲观呀。”
洛初瑶伤心欲绝地哽咽,“世间好人多可跟我没什么关系呀,那极少数的人却是我的父母,我早晚得被他们逼死。”
“那……那你就别回去了嘛,跟我们去京城吧,以后我陪你玩儿。”
洛初瑶呜咽着摇头,“不可,无论如何……生养之恩大于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