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黎暄定定地看着她,皱着眉头问,“你怎么了?”
柳依依一头雾水,挠着头道:“什么怎么了?”
“你怎么忽然回了家?都没有跟我打声招呼。还有,我们昨晚……”
“呃……”柳依依一副难为情的样子,尴尬得红了脸颊。
“黎暄哥哥,昨晚……昨晚我们都喝醉了,一不小心就做了糊涂事。我……我不怪你,你也不要在意。”
叶黎暄不敢相信地看着她,心碎了一地,“只是……只是喝醉了不小心?没有别的?”
柳依依摇头,强颜欢笑,“能有什么别的呀?酒后乱X而已,黎暄哥哥不用在意,就当作没发生过吧。”
“当作没发生过?”叶黎暄睁大眼睛,心沉到了谷底。
“那……那是你的初次,女儿家的清白之身是最弥足珍贵的,你怎能这般轻描淡写毫不在乎?”他带着痛心和愠怒朝她质问。
柳依依的笑似乎有些僵硬,表面却仍旧是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不然还能怎么办呢?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总不能要你负责吧?”
“为何不可?”叶黎暄反问。
柳依依哑然,终于再也笑不下去,眼眶慢慢湿润。
叶黎暄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为何不能要我负责?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们已成夫妻,我理应娶你过门对你负责。更何况……我是真心喜欢你,也是真心想娶你。”
柳依依又感动又难过,表面却是一副遗憾抱歉的样子,“黎暄哥哥,谢谢你的抬爱。可我对你并没有男女之情,我一直都把你当作温暖贴心的大哥哥。”
叶黎暄呆住了,心脏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疼得他双眼渐渐泛红。
大哥哥?她说一直把自己当成大哥哥?她……不喜欢自己?对自己……没有男女之情?
他难以置信,过往种种,她的依赖黏人;她的关心呵护;她的不离不弃陪伴照顾,竟是所谓的……“兄妹情”?
“依依……”他不死心,双手握住她的手,含着眼泪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你是骗我的,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怎么会对我没有男女之情?昨晚你还问我爱不爱你。”
柳依依强忍悲痛抽回自己的手,残忍辩解,“是啊,我只是好奇而已,你对我太好了,都超过普通朋友了,所以昨晚借着酒意我就问了,没想到你真的喜欢我。这不?我吓了一跳,连夜就跑回家了,就是为了防止你会越陷越深,也怕我们再相处会感到尴尬。”
叶黎暄注视着她,那双红红的眸子里写满了受伤与失落,看得柳依依心如刀割。
他还不肯就此作罢,喉咙硬得发疼,语气更是明显带着哽咽,“可……可我们昨晚还是你提出的,你如果不喜欢我,为什么……”
柳依依从来没有笑得这么累,无所谓地耸耸肩,答道:“还能为什么?都跟你说了是酒后乱X。黎暄哥哥风流倜傥貌赛潘安,正常女子看了这样貌都会心生惊艳。再加上我们两个昨晚都太醉了,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身体的本能战胜了理智,这才发生了那不该发生的事情。”
叶黎暄忍无可忍,那两滴热烫的泪水还是重重砸下,伤心欲绝地确认,“所以……昨晚发生的事在你看来只是本能,没有感情?”
“没有。”柳依依摇头,指甲深深陷进了手心里,“只是男女身体的本能反应,不带任何一丝一毫的感情。”
叶黎暄彻底绝望,再也说不出话来。心中的难过与悲愤像是浸透水的海绵,只要轻轻一碰就能溢满整个心房。
原来……原来是他自作多情了,原来都只是他一厢情愿。是啊,她可是全城首富的千金,家大业大富甲一方,自己这个名不见传的野郎中,怎么能入得了她的高眼?
呵,看来娘做的坏事都报应到他头上了,两段感情都无疾而终,他叶黎暄这辈子注定孤独终老了。
见他哀伤绝望的模样柳依依心如撕裂,嘴唇都快要咬破了,这才控制住没当场哭出声来。
但她也真的忍不了多久了,她一旦在他面前露出真实情绪将会功亏一篑。深吸一口气,她懦弱地选择了逃避,“黎暄哥哥,对不起啊,但是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我对你真的没有那个意思。从头到尾,我都没有说过喜欢你,不是吗?”
叶黎暄凄凉苦笑,悲怆地应和,“是啊,你从来……没说过喜欢我,是我……自作多情了。”
柳依依心在滴血,却非要去笑,“那……话已经说清楚了,黎暄哥哥,你曾经收留过我一段时间,我吃你的住你的,你还对我关怀有加,你的恩情我铭记在心。虽然我们无缘成为夫妻,但朋友还是可以做的嘛,你要不要去我家里歇息歇息?”
叶黎暄轻轻摇头,心哀神伤,“不了,桑白皮已经买回来了,我还要回去治病救人,那个小女孩和老婆婆都不会死了。”
“是吗?”柳依依故作惊喜,“太好了,我就知道老天不会那么残忍的,他们可算是有救了。黎暄哥哥,恭喜你呀,你马上就要扬名立万了,很快全世界都知道有你这么个神医的存在了,你的前途可谓是一片光明呀。”
叶黎暄满腹悲伤地望着她,沙哑着声音道:“你说过,要陪我一起的,你说要当我的小助手,我走哪儿,你跟哪儿。”
柳依依笑,笑出两眼泪,“哎呀黎暄哥哥,我那是为了好玩儿呀。可是我现在过了玩儿的年纪了,我马上就要成亲了,我不能……再那么任性了。”
叶黎暄肝肠寸断,痛不欲生地问:“你真的要嫁给张文翰?你不是……不喜欢他吗?”
柳依依早已想好说辞,想都不想就答道:“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嘛,再说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并不是一丁点感情都没有。之前是因为一点小事我和他闹了误会,我任性胡闹才做出了逃婚那幼稚的戏码。现在我想通了,我们两个天作之合,无论年纪还是家世都是最合适的。他又那么爱我,我们成亲后一定会相敬如宾恩爱百年的。而我……也很快就会完全爱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