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懿解释道,“此镜名曰天镜,上面所刻的名字都是曾闯过凌天塔六重以上的。??? ? w?w?w.”
薛懿说这句话时,语气之中分明含有轻微的喟叹,众人也心中一凛,能够将自己的性命永久地印刻在凌天塔上,无疑是一种莫大的荣耀。
薛懿右臂往东面一指,“那里还有一面地镜,上面的人名就是现在正在冲塔的人,只要开启冲塔之路,上面就会显示出他的名字,但是如果失败就会消失,只有达到六重以上者,才会铭刻到天镜之上。”
众人放眼望去,只见地镜之上,也分部了密密麻麻的姓名,但是绝大部分都是在三重左右,三重以上的疏疏落落。众人一望之间,目光都牢牢定在左上方,在第七重的位置上,分明显示着一个名字——云晟。
七重么——
萧御眉心红光一闪,胸中战意陡盛。
“薛兄,冲塔是各自行动,还是可以一起。”
薛懿感知到萧御只有破灵七星修为,不免有几分诧异,但是却没有出言质疑,只淡淡说道,“可以一起,但是你们上去之后,就会现在一起根本没有任何的作用。”
“这样么——”萧御微一颔,朝魏无忌说道,“魏兄,你如何选择?”
魏无忌望着无穷天宇,肃然说道,“相比于依附于你的力量之下,这次我更愿意独自前往,无论走到哪一步,我都没有遗憾。”
赤燕也开口说道,“不错,这一次我也一个人上去。”
舒落花缓缓垂下慵懒的眼睑,“萧御,先前一战没有成功,这次我们再比试一番,看看谁能走到最后。”
萧御颔一笑,“凭君所愿!”
当下众人纷纷表态,除了萧御和风凌月之外,都是选择独自冲塔,莫长生虽然决意要和长歌一起,却被长歌断然地拒绝。
“萧御,”从踏入秘境开始,就一直没有多少表现的黄裙少女忽然开口说道,“我也想试一下,究竟是你的天赋更高,还是我的极限更远。”
黄裙少女骤然开口,萧御也不由得一震,这个黄裙少女一直充满神秘的气息,一路之上几乎看不到她任何的动作,但是却能以比所有人都轻松的姿态走到凌天塔,因为妖华的着意提醒,更使得萧御对她颇为忌惮。
“一路同行至此,不敢请教姑娘芳名。”
黄裙少女缓缓抬起双眸,晶莹的光晕在眼眸之间流转。
“你可以叫我——幽落。”
幽落——萧御听到这两个字,心里忽然漫过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悸。
“我记住了,”萧御转看向薛懿,“薛兄,冲塔可以随时开始么。”
薛懿即使到现在为止,也不清楚萧御这个区区七星破灵为什么会得到所有人的重视,只随意说道,“你若是觉得不用修整准备,现在就可以上去。”
“好,请薛兄指路。”
薛懿见萧御神色决绝,不由得微感好奇,右手朝前方一指,“进入这个旋涡,就会开启冲塔之行。”
萧御望了一眼眼前宽约三十米的银色漩涡,眉宇之间光华更盛,“多谢相告。”
萧御说完,和风凌月一起向旋涡走去,在经过长歌身旁时,萧御微一顿足,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一步迈入旋涡之中。
长歌倔强地站在原地,将一身的落寞尽数掩藏在华美的紫色裙摆之下,唯有唇角紧紧抿起。
“九重凌天塔危险重重,没有谁能够保证活着下来,世事无常,什么意外都有可能生,不是么——”
熟悉的声音再度传来,长歌陡然一凛,这次的声音并非从心底出,而只是在耳边响起。
长歌惊愕地抬,只见幽落缓似不经意间在她身旁微微一顿,精致的眼眸之中黑光飞掠而过。
长歌一怔之间,幽落已经举步迈入旋涡之中。
“师妹,”莫长生恳切说道,“就算你决意独自闯塔,也先调息一下。”
莫长生自然不放心长歌一人上去,但是她心意决绝,并不是他所能左右的,就算是此刻诚心一劝,长歌也未必会听。
不料长歌竟微微垂,再度抬眸时眸中竟隐隐微光朦胧。
“我知道了师兄,多谢你的关心。”
莫长生心里猛然一震,万般情愫纷纷涌上来,最终却尽数凝结在胸口,只在棱角分明的脸上勾勒出一个坚毅的笑容。
萧御四人进入之后,地镜之上顿时浮现出四个名字——萧御、风凌月、妖华、幽落。
除了萧御四人之外,地镜之上每一重都印刻着密密麻麻的名字,和萧御四人同时一起的还有十几个人。
魏无忌等一面缓缓调息,一面关注地镜之上的变化,只有皇英孤身走到凌天塔之外。
“呵呵,又多了十几个不知死活的人。”
角落里忽然想起一个肆无忌惮的嘲笑声,众人放眼望去,只见一个褐衣男子随意地靠在角落,眼中满是嘲弄和不羁之色。
“朋友,”魏无忌沉声说道,“我们同为修武者,何必刻意嘲讽。”
褐衣男子轻蔑一笑,“自然有必要,如果不是为了嘲讽后来者,我又怎么会一直待在这个地方,我狂渊可不像有些人留在这里还别有目的。”
狂渊这话似乎意有所指,只见薛懿淡淡说道,“来到这里的人谁没有目的,既然不能闯塔成功,有一些别的收获也是一种机遇,至少也比你暗中嘲讽要过百倍。”
狂渊朗声一笑,“说的果然堂堂正正,冠冕堂皇,不过我也不是暗中做事的人,难道你们没看到我是明目张胆地嘲讽么——再看看凌天殿中的这些人,有多少和我心思不一样的。”
薛懿目光一寒,冷笑道,“真正有本事的,就应该冲上去突破极限,而不是在这里嘲弄他人,你只差一步就可以冲破六重,却就此放弃,真是可悲之极。”
狂渊的眼神倏然一凝,声音也分明携带了缕缕寒意,“既然知道我离六重只差一步,你说话还敢如此猖狂么。”
薛懿笑意愈加冷峻,“我既然敢在这里做没本钱的买卖,还有什么不敢的,有本事就来见个真章。”
“哼!本少爷现在很没有这个心情!”狂渊寒声道,“出了云晟,又有谁能够冲破七重,做人如果没有自知之明,也不过是一个莽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