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街上,两座被红绸包裹的三层酒楼对面而立,来往的人不管路过了多少次仍旧免不了往那里看的好奇心。
有那这条街上做生意的商户人免不了好奇的打听过,可除了那些“听说”,便再也没有旁的了。
这神秘劲儿不由使得旁人越发好奇了。
要知道,能在御街上开这么大的店那必然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更别说一开就是两座。
要问怎么知道这两座都是一个东家?单看他们的行事作风就知道了呀。
一样的红绸布,一样成天响个不停的“叮叮当当”声,一样的哑巴氏作风,就这样还能不是一家人?
隔壁茶楼的少东家今日照旧搬了一张大椅坐在门口,左手是香茗右手是鲜果,端的是一副潇洒模样。
他抿了一口喷香回甘的茶水,忍不住仰头望了望那红彤彤的绸布,对身后的随侍道“还没消息?”
“回少爷,没有!”随侍恭敬的回答。
“那可就有意思了。”那少爷重新调整了一下姿势,将整个后背都靠在了椅背上
“不过,这番,他们玩的不错,记着,再开店的时候,咱们也这么搞。”
“是!少爷!”那少年连犹豫都没犹豫就应下了,神色平静,仿佛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二人正说着,就见那红绸掩盖的后门处一溜烟的跑出一串人影。
他们手里好似拿着什么,各个穿着新衣,脸上喜气洋洋的。
主仆两个都凝神细听着,紧跟着就是一串“咚咚咚”的锣响回荡在街道上。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四海鲜”“味绝火锅店”两日后营业。
充值千两即成楚氏白金会员,享九折优惠,充值五千两成黄金会员,尊享八折优惠,充值一万两成铂金会员,享七折优惠
楚氏两店开业当天所有酒水菜品五折,还有免费试吃,过期不候啊!”
几个少年人手里拿着厚厚的一摞纸缝人就笑吟吟的递过去一张,隐隐的还能瞧见上面的一些彩绘。
即便如此也不耽搁他们口里重复着这番明显早有准备的话。
于此同时,两座红绸掩盖的高楼上,突的滚下的一叠红绸,上面将写满了少年口中说的那叠话,红黑相映,随风摆动。
就在那隔壁少东家唇角带笑甩开扇子扇的正热闹的时候,就见那群凑在一起看热闹的人们突然爆发起一阵议论声
“我赵某读书作画二十五载,焉会看不出这是一人所画?复刻上去的?”
说话的那人仿佛受到了极大的震撼,高喊出来的声调几乎破音,却也因此,越发引人瞩目。
“那你看看,这是多少张?怎么可能都是一个人画的,那得画上多久?”有人不服气的嚷道,随之竟是抬手招了更多人聚在一起。
人一多那种嘈杂的议论声非但没有得以解决,反而吵嚷的越大声,那少东家没忍不住凑了过去,高声问道
“诸位,诸位,打扰一下,不知在为什么烦忧?可别因为这些外物,伤了和气啊!”
他挂着一张笑脸,哪怕是一副风流相,也没办法让人讨厌。
“嗨,这位公子瞧了便知了。”
有那人抽空抬头搭了一句话,却又拽了一个拿着传单路过的到那个角落里,这般行径,惹得那少东家越发好奇了。
“兄台直说,我这站在外面实在是挤不进去啊。”少东家瞧了瞧自己那身光鲜亮丽的衣衫,眼里闪过一丝犹豫。
“说什么说,说这所有的菜品样式是印上去的?还是彩色的?”
那先前自称读书作画的赵姓男人,此时满脸通红的挣扎出人群,说出的话却让所有听见的人都不敢置信。
“说的什么?彩印?开什么玩笑?”
有更多的人嗓子破了音,却也有更多的人关注起楚氏的这两个未开张的店铺,短短时间,竟是有在帝都城风靡的趋势。
就在帝都城里又陷入混乱的同时,没人发现有一群面皮白净的人披着兜帽自皇城偏门而出。
他们一行人目标明确,直奔那水泥最初铺设的地方而去。
白府,楚卿躺在才做好的竹制摇椅上,一身男装比男子还要俊美风流三分。
风华正在书房看书,余光不时打楚卿身上溜过,只是这平静的表现还没维持多久,就被来人弄出的脚步声打破了。
楚卿连眼皮都没动一下,就听搁在一旁的摇椅传来咯吱一声响,帝玉珩压低的声音徐徐的响起
“都在讨论你的彩印,火爆了!”少年的呼吸除了急促还透着一股子粗重,惹得楚卿的唇角隐隐的勾了勾。
“你又不是第一次瞧,做什么那么开心?”
“不一样,看着百姓们都是这样,我原本压抑好好的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了。”
帝玉珩捂着胸口同楚卿说着自己最真实的感受。
楚卿却出奇的冷静
“这事儿急不得,我会让人收好尾,若你没有足够的实力,书和纸我一样都不会让他们流出去,那样才是真的遭祸。”
帝玉珩慢慢的冷静下来,望着楚卿的目光隐隐带带着敬佩。
“我会尽快成长的。”他在陈述,又仿佛在许诺。
“不能急,走路得一步一步脚踏实地。”楚卿翻身而起,抄起一旁已经放温的茶水轻啜
“去探查我的人既然已经出发,那也不好让他们空手而归,可得让人安置好了,别让他们失望啊。”
“已经知会下去了。”帝玉珩默默的攥紧了手,垂眸望着那青筋遍布的手,声音却是轻的仿佛像是哀求
“你真的要亲自坐镇吗?风华也行啊。”
少年这小模样别提多让人心疼了,楚卿叹了一口气,干脆往少年怀里窝了窝,硬生生将单人摇椅变成了双人躺的。
帝玉珩动也不敢动,身子僵成了一块铁板儿,可即便这样,也没阻住楚卿那喷洒在他颈间的呼吸。
“我知道你不放心,你不舍得,可阿珩,风华便是再聪明,思虑的也不如我周全,毕竟这一切都是我布施下去的,我会把他带上身边教导,等他可以独当一面了,我就卸任。”
楚卿给了他很好的解释,少年只呆愣愣的眨了眨眼,什么都没说,他说过他不会束缚她,哪怕自己再痛苦。
“我知道了。”少年的声音低哑,夹杂着的,是一个情绪慌乱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