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天的火光,不屈的笑容。八??一?w=w≠w≈.≈8=1≠z=w≥.≥
依稀可以看到先行的老炮手背影。
“我说,老友哟…没想到能和你一同上路。”
回过头来,是一张欣慰的脸。
“崴哈哈…也好,黄泉路上,至少不那么寂寞。”
笑容突然定格…
光影重合间,如同倒带一般,瞬间回到了最初的那几秒。
睁开双眼,一丝冷汗从文贝克的脑门流下…
再次看向四周,完好如初。
这是?!
只是身前的两个男人,身影越拉越长,自己却越来越渺小。
什么?!
身体不听使唤。
紧接着,莫名的天空,一双无比庞大的黑色眸子,正死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不仅是动弹不得,凭空而出的利箭,一遍又一遍的穿进他的心窝,然后又倒带,又一次刺穿…
如此反复…
好似梦幻。
“幻术·时光倒影…”双手合十的黑瞳男子低声喃喃。
如梦初醒的文贝克,表情绝望。
果然是我太天真了吗?毕竟面前的家伙,可是和银闪不分伯仲的男人啊!
“呼~差点被干掉…”心有余悸的鲨鱼男,手心也满是冷汗。“喂,弈君,你这家伙是不是评定早就过s+了,你真是个怪物啊!”
怪物吗?
邪灵退散!
突然面露狰狞地向身边的同伴出手。
直接被弹飞的鲨鱼男,眼神恍惚,似乎在火海中游戈…
…
向着一条无尽的路喷跑着,身后的追兵如潮水般涌来。
一条不归路,一个4,5岁的孩童。
仿佛活着就是为了逃跑。
忽然从床上猛醒,小男孩大口大口喘着气,不知道同样的梦做过多少回了,在梦里那么真。
呼,他倒吸一口冷气,趴在阳台边向下眺望。现在是午夜3点。
阳台正对面那家人,里面传来婴儿的啼哭声,两夫妻焦急的忙碌着,妻子抱起婴儿,温柔的呢喃,丈夫焦虑的拿着奶瓶放在窗口拼命的吹,奶瓶里冒出的热气在空气中升华。
一脸憧憬。
他有些落寞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重重的背靠着床躺下,双手拿起枕头,蒙住自己的脸…
“嘭,嘭,嘭”身后扎着马尾的年轻枪手走进他家,看见正在午餐的祖孙俩,然后礼貌的敲了敲门。
仿佛是拜托奶奶一些事,趁着他俩交谈,他好奇的走出这个只懂事开始从未踏出过的门,偷偷把头伸向门外。
门外是辆救护车,他看见医生手中抱着那个女婴,然后两台担架从他们家出来,抬上救护车里。
啊?
从此之后,奶奶经常往隔壁走,他亦是有事没事站在窗台,偶尔瞅一眼那个乖乖躺在摇篮里的小宝宝。
窗台前,他看着一群小孩追逐打闹着,看着睡熟的奶奶,他偷偷的打开门,但是门仍然“吱呀”一声叫得很响,老人马上被惊醒,她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拉住他的手往家里拽,他死活不愿意,委屈的泪水一点一点的从脸颊上滴落,他如同正常男孩般的嚎哭着,哭得令人揪心。
老妇人叹了一口气。
这是除了奶奶之外,他第一次接触的新朋友。这是一个会“哇啊”甜甜笑着的女婴,他霸道的抢走那个还只会在地上爬的女婴手中的一块积木,在属于自己这块领域上重新盖起另一块,那个可爱的小宝宝也不懂得跟他争执,拿起另一块在手中比划。
真没劲,哭了那么久就和这样一个人玩。但是毕竟还是第一次从家里到了另一个陌生的地方。每次都是一句,你跟别人不一样,来打消他出门的**,每次都这样。
我真的和别人不一样吗?小男孩想。
镜子里导跟正常人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啊,而且经常看到长耳朵或者长着獠牙的佣兵们从门前经过,也没什么事。
只是眸子里透出的纯黑色让他吓了一跳。
那个经常出现的噩梦在脑海中浮现,啊!头好痛,不要想!不要想了!
也许是看到表情有些痛苦的小男孩,小宝宝没有吓到,她把手伸了过去,“呜哇”她说。小小的拳头里,拽着的是一块小积木。
小男孩亦微笑起来…
总是偷偷的躲在阳台边上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突然的某一天,他现那个4岁多大的小女孩也偷偷躲在自己家窗台的窗帘边上露出她的鹅蛋小脸,眼神空洞。
“咳”他小心翼翼的出一声想引起对方的注意。小女孩神色紧张的看了他一眼,慌忙缩回头去。
“不记得我了么?”他想,有些失落。
然后对面的窗帘又微微有些动静,这次只漏了半个脑袋和一双黑色的小眼睛在外面,直勾勾地盯着他。
这次他终于笑了,很阳光的对着她笑了。
又一次在噩梦中醒来,只不过这次的噩梦最后,是一个小女孩在难受的呻吟着。他爬到窗台,向对面眺望
来不及想那么多了。这是他第一次鼓起全部勇气打开自己的房门,向外面跑去
这个夜里,没有多少行人,他只是抱着那个额头烫的少女,拼命的跑。虽然不像梦里那般会有很多拿着武器的人在身后追赶,但是他还是很害怕的跑着,跑了几个死胡同。
他累得不行,腿脚软的瘫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只不过身上抱着的小女孩已经听不见断断续续的呼吸声了,“喂喂!要活着!千万别死啊!”他焦急的站了起来,然后这个全身烫的孩子突然猛烈而又急促的呼吸声传来
那就好!那就好!
仿佛是鼓励般,此刻全身又有力气了,于是又拼命的跑起来
“这么大的高烧也不知道叫医生啊?至少要告诉奶奶啊!”其实他很累了,不过仍然强颜欢笑,他用食指轻轻点了点她的头,直到那小女孩咯咯的笑了。
第一次疯狂的跑了一整个夜,他觉得外面的世界也没什么不好。那种异样的感觉,就像一颗埋藏在心里的种子,越长大。
15岁的他已经长得英岸挺拔,眸子也越变得黑。
虽然他阳光的笑容容易让人感到亲切,但是真正与他对视后,会让其他人有一种自内心的恐惧,于是他又孤独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只想安安稳稳做个正常人,为什么你们都不肯跟我一起?失落时他总是这样想。
只不过那个金小女孩总是喜欢跟着他一起。他对她阳光般的笑,换来她“咯咯”的甜蜜笑。
终于有一天,经过酒馆的时候,风吹掉他头上的帽子,当他伸手去捡时,几个佣兵被他黑色的眸子给惊愕住
没过多久的深夜,两个游侠在他家的附近攀攀而谈。
“真是累死了,为了这个家伙,这几天我们和外地来的佣兵打了多少场了。最可恶的是,为了他,还要熬这无尽的黑夜”
“别说了,他只是一个孩子。”
“唉,不过是有些可怜,而且听说市长那边开始妥协了,毕竟不可能为了一个家伙,牺牲整个星球…很快星河联邦的舰船就要…”
“嘘!”
“唉这下头大咯!”
两个人陷入沉默没有再说一句。
他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任凭眼泪滑落也不让自己出声来。
清晨时分,那个年轻的枪手出现在这里,说明来意后,无奈的看着老妇人瘫倒在地。
奶奶今天做了好多好吃的,但是搁在门前的包袱却是那么刺眼。
“多吃点,多吃点,好孩子,好孩子”只是一遍又一遍的说着这些重复的词语,不停的擦拭脸颊上的泪水。
其实根本什么也吃不下。“奶奶,您也不要我了么?”
怔怔的一句话,让老妇人开始哭得抽蓄起来。“要活下去啊,要活着。就和这颗倔强的星球一样。”
他微笑着提起门前的包袱朝着老人弯下腰来敬了个礼。“不管到哪里,您永远是我的亲人。这里永远都是我的家。”
门外两个游侠早已等得不耐烦。
只是那个枪手神情严肃。
他笑了笑,又面无表情:“喂!我想问一下。”
“我想问一下,为什么,为什么?我只想安安稳稳做个正常人。你们都不给我机会?”没有任何情绪的修饰,仿佛他也没打算得到答案便头也不回的向飞船走去。
“对不起。”枪手像对待一个成年人般的对他道歉。“对不起。职责所在。人总是要守护某些东西而活在这个世界。我想你应该理解,不能因为一个你,而失去更多更多的人。”
“但是呢,我希望你能明白,你永远是我们的一员。”
“我们已经跟‘米勒’大叔谈过了,以后你就是自由弥赛亚佣兵团的一员。”
“去吧!去外太空!好好活着!”枪手湿润的眼眶下,让他莫名渲染。
男孩久久站在原地而不肯离开半步。
只听得背后有个尖叫的女声传来,那一声喊得是那么的洪亮和坚决。“澈!”黑少女哭着喊道。
他回过头来,在晨阳下挥手和微笑。
“好好照顾自己,熏!”
终于坚定的向着飞船走去…
几年后,名扬外太空的自由弥赛亚佣兵团,一个有着黑瞳的少年,凭借自己出类拔萃的实力,成为佣兵团不可或缺的战力。
…
十年前,外太空的某个下午。
“要走了吗?”猛灌了口烈酒的彪悍男子。
“嗯。”
“这么多年,也难为你了。”
他摇了摇头。“呃,还好啦。”
“想家了吗?”
眼神空洞。
“家?刚刚收到奶奶过世的消息…”
“…没事的,没事。孩子,你的家人在天有灵,也会为你感到骄傲,虽然你的出生…但是你对得起这个世界。”
“是吗?只不过,团长大人。如果我对得起这个世界,那么谁来对得起我呢?谁来对得起我失去的美好童年,谁来对得起我的正常人生,谁来对得起我的失去的一切?”
斑驳的树影抚触着他略显苍白的脸庞,夏末的阳光并不灼热反倒透着丝丝的凉意。
他想就这么静静地躺在树下,透过交错的树干,仿佛看到了那犹如树影摇曳下飘忽而过的,阳光般的童年。
但是那颗企图问责这个世界的念头,却犹如一团不灭之火,终有一天将倾泻而出。
离开之时,毅然决然。
如果我对得起这个世界,那么谁来对得起我呢?
回忆戛然而止。
“啊…可恶!!”鲨鱼男痛苦地在地上翻滚。
“想必你也知道,前三个搭档都是被我干掉的。”满脸不屑的弈君澈,表情愤怒。“我可不介意你成为第四个…”
“是是是…”满脸黑影的鲨鱼男,还在为刚才那句怪物后悔不已。
稍撇了一眼,地上瑟瑟抖的文贝克,黑瞳的男子依旧冰冷如初。
被灵能跃起,漂浮在半空中的枪手。
“看来小伊说得没错啊,你的确是疯了。”文贝克咬着牙,“这里可是你土生土长的家啊!”
“嗯。银闪的出现,的确让整个计划搁置了不少时间…”黑色瞳孔的男子还是一副索然无趣的模样,“但是您似乎忘了,当初选择让我上米勒大叔的飞船,苟且偷生的,也是您噢!文贝克,先生。”
莫名睁大的双眼。
“可恶…难道你这样做,就对得起,玛菲尔奶奶对你的养育之恩吗?”
黑色瞳孔的男子沉默了。
只是抬头眺望着这片一如既往的黄昏。
“这里的人天天期盼着,一颗早就应该消弭的星球,妄想着有一天出现奇迹…”
他面色凝重。
“就如同年幼的我,妄想着长大后,就能融入这个世界。”
“命运早就在你出生那天就已经抒写成章,哪会有什么奇迹呢?”
他闭上了双眼,不再感慨。
“还有,文贝克先生。我可不是来回收什么灵能水晶的…”
“我要摧毁这颗星球!”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