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鹜趴在车窗上不停的拍打,她想下车,想下去抱着她的哥哥,却无奈车子锁的死死的,她动弹不得。她看着趴在地上的司徒念远那张扭曲的脸,心里疼极了。他的眼睛一边肿了起来,嘴角也溢出了血。她就那么趴在车窗上看他,直到车子开远了,她什么都看不见了,眼泪才簌簌的落下,她认识他的这十年里,他哪天不是风风光光的?哪天不是意气风发的?他是骄傲的,是俊美的。但是今儿,他为了救她,被别人打成了那样儿!
“混蛋!坏人!你打我哥哥!”张小鹜从后座上猫着腰,一双小手狠劲儿的在景瀚的身上招呼。
“小爷开着车呢!你要是想和小爷一起死你就作!”景瀚一动不动的任她打,穿着衣服显瘦,脱了衣服身上该有的肌肉都有,这是许多男人都羡慕许多女人都爱慕的身材了吧?景瀚身上的肌肉似铁般坚硬,张小鹜使劲儿打下去疼的只有她自己的手罢了。对于景瀚来说,无异于挠痒痒。
累的呼哧呼哧的喘息,她打别人到头来红的却是自己的手,真是丢人!她愤愤的坐在后座上扯自己的头发,把自己弄成一个小疯子模样,一个劲儿的骂自己笨,害的哥哥受伤了。
车子驶入了傲景山庄,景瀚下车来抱张小鹜的时候,发现了她乱糟糟的头发,他的眼中,出现了疼惜的眼神,一张口说话,喷的她满脸的酒味,“幕幕,我家到了,我带你上去休息。”
景瀚伸手要来抱她,她却对他拳打脚踢的反抗,还大声的对他吼,“你神经病吧?我都说了我不是唐幕,我是张小鹜!你是傻子吗?你听不懂吗?”
她的反抗,让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他喃喃的说,“幕幕你不喜欢我了吗?你讨厌我了吗?你是不是怪我一直没有去找你?其实真不是的,我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撤了全国各地去找你的人。真的,可是十年了,唐幕这个名字,再也没有从什么人的口中听说过。你呀,藏得真好,为什么要改名字呢?调皮!”景瀚捏了捏她的鼻子,不管她错愕的眼神也不管她反抗的动作,一意孤行的将她抱在怀里往他的住处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张小鹜就知道自己被他紧紧的禁锢在怀里,动弹不了,眼瞅着他抱着她顺着碎石铺筑的蜿蜒小路穿过了一片花丛水池,然后一栋漂亮的小楼就跃然眼前了。她此时没有心思欣赏这建筑的美妙,而是仰着头数着层数,一共三层。三层?她默默的寻思着,就算是他带她去了三层,她想趁他不注意的时候跳下来逃走,应该摔不坏吧?若是一楼二楼的,她还有点儿胆量,这三楼,还真说不准。
越是怕什么越是来什么,他真的就带她来了三楼。张小鹜闭了闭眼,露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不管了,今儿说什么她也是要逃走的,她那么喜欢司徒念远,可不能将清白被这个醉醺醺的臭小子给拿走东吴国舅最新章节!
景瀚抱着她进了他的卧室,进去之后他用脚将门踢上了。张小鹜的心慌慌的,他将她轻轻的放在了他的大床上俯身看着她。
“幕幕,你还怪我吗?”景瀚眼神哀伤,有些害怕,又有些期盼着等待着她的回答。
“不是,你真的搞错了,我是张小鹜,不是你们口中的唐幕!”她坐起身子,毫不畏惧的盯着他。
“怎么可能?我不可能认错你的。来,陪我睡会儿,我头晕。”景瀚说着往床上一扎,顺便紧紧的将她搂在了怀里,张小鹜一动也不敢动,听说被男人抱着的时候,千万不能过分的扭动身体,那样会使男人的荷尔蒙火山喷发一样的分泌出来,到时候想要浇灭他们的欲火就不可能了,除非任由他在身上为所欲为。
她紧张的闭紧了双眼,很快就听见景瀚均匀的呼吸声了,他真的睡着了!她试着动了动,他紧紧抱着自己的手臂也松了很多,她从他的臂弯里逃了出来,蹑手蹑脚的站在窗户边上往下观望。刚才从下面往上看的时候,还觉得可以啊,不算很高,怎么这会儿从上面往下看的时候,感觉太高了!
张小鹜的腿儿都有些哆嗦,她扭头看了看确定那男人还睡着,咬咬牙,从窗户上迈出一条腿当啷在外面,犹豫了半天不敢下去,最后想想受伤的哥哥,她双手扒着窗户,闭着眼睛将自己的两条腿都当啷到了半空中,现在,只要是她一松手,她就能下去了。
嘭——
一声闷响,她真的从三楼的位置跳了下去,她身子落地之后又在地上滚了几个滚儿才停下,虽然腿脚和屁股都不同程度的疼着,但是她惊奇的发现,坐在地上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她就能走动了。双手撑在软软厚厚的草地上起身,一双眼睛,瞄准的是前面大门口的方向,她记得刚才那男人就是开车从那儿进来的。
站起身顾不得还有些酸痛的身体,张小鹜朝着门口就跑去,然而,跑了没有两步,她突然感觉自己撞在了一堵肉墙上,头上一痛,巨大的反弹力迫使她又跌坐在地上。她捂着头悲哀的抬头,发现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围上了一圈体态精壮的男人。
这些人个个西装革履的,但是却给人一种穿了龙袍也不像太子的滑稽感。他们双手交叉着俯身看她,看她的眼神就好像是一只骁勇的大猫咪见到了一只懦弱的小老鼠。张小鹜咧嘴,看来跑不了了!
果然被她猜中了,她又被带回了景瀚的卧室,不过这次却是被牢牢的捆住了手脚。她蜷缩在卧室的一角,瞅着床上还睡得香的男人心里干着急。她这叫什么?敬酒不吃吃罚酒了?被人好好的放在屋子里,非要去跳窗,结果挨了摔又回到了这个房间,还被人绑了手脚动弹不得。
点背的人就是这个节奏的!娘了个腿儿的。她无奈的蜷缩在冰冷的墙角,眼瞅着窗外的夜色一点点渐浓。她想司徒念远,想她的杜卡迪怪兽。不知道他们都还好吗?
唉——
一声叹息从她的嘴角溢出,现在的她要想离开只好等着床上的男人醒过来再和他讲道理了,她心底里有种感觉,这个水鬼哥哥,不会真的欺负了她,今天他只不过是喝多了,加上对心爱的人的想念,所以做了这些过分的事情,等到他这一觉睡醒了,他也就明白过来了。
蓦地,张小鹜睁大了双眼,她注意到了景瀚床头上挂着的巨幅照片上的人。两个十来岁的小孩子,那男孩一看就是现在正喝多了的景瀚,虽然那时年纪小,但是与生俱来的霸气和俊朗已经镌刻在了那张有些稚气的脸上,最重要的是那个被他搂在怀里的女孩?那、那不就是张小鹜重生的时候这个身子的模样吗?几乎,一模一样!难道世上真有长得那么像的人?
粉嫩的嘴巴微张,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摇摇头不敢继续想下去。她蜷缩着双腿将头埋在双腿之间,强迫自己睡着,却怎么都睡不着,就那么胡思乱想的一直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