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王冷奕谟侵扰天女之事,经负荆请罪一事被越描越黑,人们都笃定王爷是伪君子,不然以冷王性格,怎会如此轻易就范?
翌日,缪灿儿饱睡一宿后,整理梳妆,被宫婢侍卫们簇拥上了豪华马车,一路朝着皓都皇城奔去。
仪仗队伍丝毫不马虎,十里长街,张灯结彩,鼓乐齐鸣,冷奕暵更是用了君王之礼,钟磬千余,铜钟白鼎,两万宫人,百员大官,三里红毯相迎。算是全了对千羽国的尊重。
当然为这些出谋划策的正是雍王冷奕风。冷奕风主内,朝廷但凡大事出谋划策都离不开他。
冷奕谟更是十里长街相迎,此次排场如此之大,最关键还是因为安乐王大错,猥亵天女,为挽回上云国颜面而做出的重大之举。
缪灿儿只是冷冷旁观着一切,这年头,表面文章谁做得好,谁赖活地久。
议政殿内已不似前日那么轻松,歌舞升平全部去了,都是些关乎两国修好的正题。
缪灿儿一身素白拖地白纱仙衣,腰间也是系着白狐毛制成的细腰带,她头上戴着面纱,看不清楚容貌,可是从她身上散发出的阵阵清幽足以摄人之魂。
冷奕暵早已按捺不住,台下之人比他那夜见到的似乎还迷人三分,半遮的面庞,从上只能看到两弯细柳卷烟眉,配上高束的飞天髻与拉长的白丝带束发,一根轻巧搭在肩上,一根垂在后背,微风一阵,带动仙衣与飘带一起飞舞。
在座的人都屏气凝神,她举止优雅,每个动作细节都是恰如其分。连冷奕谟都有些恍惚,若不是昨日后背落下伤痕,他定是不信是这女子所逼。嘴角忍不住挂着一丝笑,想起那晚被她接二连三戏弄,这女人变脸真的比翻书还快。
冷奕暵终是忍不住,蹭地离开龙椅,箭步就朝着缪灿儿飞奔过去,双手急忙搀扶起她,眼中是抑制不住的爱恋。
“快快平身,别累了天女圣体,两国邦交也就那么点事,无需一谈再谈,朕都允了便是。”话语间全是好色之笑,他还不忘伸出魔爪摸了摸缪灿儿那华润的手背,如帛锦般,触手丝滑。
冷奕风见状,微微蹙眉,拳头微握,放在唇边佯装咳嗽三声,冷奕暵识趣地后退了几步,回到龙椅,又露出十分大体的微笑。
“既如此,散朝,晚上御花园大摆酒宴。”
“且慢!”
此言一出,全场惊住,从头至尾都是天女的侍女代她说话,此时她一开口,那宛转悠扬的嗓音又是一次冲击。
连冷奕谟也有点坐不住,心里忐忑不安。
她对小眉毛使了个眼色,只见小眉毛拿出手中的一个金册子,由朝南转交给高坐的冷奕暵。
本是面露喜色的人转瞬就沉下了脸。
缪灿儿见机,赶紧上前一步,跪下,“这是敝国皇帝的意思,吾女愿追随贵国王爷,与之相伴白头,维系两国邦交。此外,吾女与王爷早已结下良缘,那夜……愿皇上全了敝国皇帝与吾女的心愿。”
三声磕头,所有人都惊讶了,连冷奕谟也如坐针毡,他直直地看着地上跪着的人,脸上没有半分喜悦,而是怀疑与惶恐,可是半晌,他又忽然想到什么。绿盟把她安插给他不仅仅是作为左膀右臂吧,更是要监视他!他冷冷一笑,心下感到一阵凄凉,忽然站起,也站到了缪灿儿身边,扑通跪下。
“皇兄,臣弟其实早就闻得天女神名,并起了爱慕之心,昨夜一见,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望皇兄成全!”双拳一拱,头一低,十分虔诚。
只是这话听来慷慨激昂,却是有伤风化,一个王爷如此贪恋美色,并且还厚颜无耻的为自己的劣行找理由,简直无药可救。
在座的官员皆是摇摇头,安乐王并无妻室,男儿血气方刚,只不想英雄终是难过美人关。冷奕风也若有所思,他们兄弟虽不是同母,却沿袭了先皇的品德,那便是爱憎分明,说一不二,眼下冷奕谟拉长的人根本无半点喜悦,说喜欢未免牵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