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代官服整体色调偏暗,等级最高的官员身穿黑色官服,三品以上则穿绿袍,官员头戴冠,拥有非常大的袖口,彰显其庄严大气。又因秦朝官服宽松袖大,俗称其为秦袍。
汉朝官服大致承袭秦袍,直到东汉明帝永平二年(公元59年)才对官服重新规定改进。
全新的汉朝官服在外形上相比于秦朝官服大体相同,都是宽袖束腰,异常华美。但同时最新的汉朝官服比之秦朝官服又增添了许多人性化和多样化的设计。最明显的变化就是随着季节不同,官员还可以穿不同颜色的朝服,大致分为春青、夏朱、伏夏黄、秋白、冬黑五种颜色。
汉服整体更显儒雅端庄,但相比之下,却难敌秦袍的庄严大气。孰优孰劣,自由后人评说。
如今四月夏初,官员着朝服常为朱色。
难得穿上朱色太医袍出门的华安才走出小院不到一刻钟就被两个膀大腰圆的武士给拦住了去路。
“可是华玄冥华太医?”
两个跨剑的武士眼神冷冽,望着华安就像看一个死人,就连语气都是冷冰冰的。
华安摇头:“你们搞错了,我不是。”
武士:“...”
“太医袍在身还说不是?就是你!走吧,我家公子请你过府一叙。”
“不去,忙着呢,大将军等着我给他看病呢。”
然后,华安被这两名武士架了起来。华安犹豫了一秒钟决定暂时先不取出怀里的短匕反击,那是一把早上才淬了剧毒氰化钾的带鞘匕首。不过他也不会无动于衷任由他们摆布,于是他喊了出来。
如此明目张胆的绑架人,真当我怕了你们?
“我乃当朝太医,你们是谁?缘何绑架我?来人呐!绑架啦!”
武士:“...”
下一秒,一个武士干脆利落的用一记手刀敲晕了华安。
昏迷前一秒的华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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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氏洛阳府邸。
朱门深宅,府内歇山建筑密布,屋面峻拔陡峭,四角轻盈翘起,玲珑精巧。屋顶四面青瓦飞檐稠密,四角镇宅走兽狰狞。院内亭台轩榭,小桥流水,风景宜人,如沐春风。
院内一间水榭旁,杨柳依依。袁术正在其内烹茶,手法老练。与其对面而坐的是他同父异母所出,后过继给二伯袁成的庶出兄长,袁绍。
作为袁氏嫡子,在嫡长子袁基体弱多病不堪大用的前提下,袁术几乎占尽了袁氏的资源。只是,他有一个劲敌,那便是他的庶出二兄,袁绍,袁本初。
这个虽是庶出,却过继到二伯膝下为嫡出的哥哥,自幼聪慧,仰仗二伯袁成的权势和其父袁逢亏欠之心,几近能与他这个嫡次子分庭抗礼。
这是袁术最为不愿看到却事实存在的血淋淋的现实。
他不甘,但是父亲健在,不准许他和袁绍撕裂,所以他只能隐忍。
“公路,一介小小太医,你亲自出手,可是给了他天大面子。”
袁绍素有心机,如今任职司隶校尉,秩为二千石,掌监督京师和京城周边地方之秘密监察事宜,是大将军何进的心腹。可比之嫡次子袁术如今的虎卉中郎将一职,还是略有不如。
虎贲中郎将统领虎贲禁兵,主宿卫,秩比二千石,隶属光禄勋。(相当于现在的中央警备团团长,负责保卫国家最高领导人)
袁术抬眼看了一下袁绍,伸手请他享用自己烹好的茶水。
“兄长,你这司隶校尉不称职呢。那华玄冥虽然只是一介小小太医,却深得张让信任,其心腹小宦官吕亓整日里奔走在其与华玄冥之间,你居然不知?”
袁术是虎卉中郎将,主掌宫禁宿卫,对于宫内动静自然一清二楚。吕亓一天一趟的朝华怜小院奔走,袁术底下的将士们又不是瞎子,自然早早就将其禀告给了袁术。只是袁术当初没有当回事罢了。
如今,袁术的宠妾兄长被郑怜儿一脚踹死,华玄冥此人才真正进入他的视野。
“哦?一介小小太医,因何值得张让这个大宦官倚重?”
袁绍虽然是司隶校尉,主掌京师及其周边地方之秘密监察事宜,可重心侧重于三品以上重臣及各个拥有军权和世家大族之上,哪有时间去监察一个小小四百石的太医。因此,在听闻袁术如此一说,才颇感诧异。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自己没有留意到的事情?看来以后要安排徒隶们多加留意宫门来往之人才行。
袁术内心冷哼了一下,面子上却微笑着说道:“前因后果不妨让他自己道来,派去请他的家将应该快回来了。兄长不妨稍等片刻。”
袁绍微微点头,“公路,既然那太医和张让关系不明,还是暂且不要动他。不要因为一个私妾就得罪了张让,得不偿失。”
袁术举起茶樽,对着袁绍遥遥一举,一饮而尽。
“放心吧兄长,那个整天只知道包庇其兄敛财的女人已经被我送走了,不会再出现在洛阳。”
“如此最好。我袁氏虽然和十常侍道不同不相为谋,如今却还不到撕破脸皮之时,万事以大局为重。”
袁绍回举茶樽,同样一饮而尽。袁术微微一笑,继续烹茶。
之后,兄弟两人再无言语,只是静候家将们将华安带到。
大约一刻钟后,两个家将扛着华安走了过来,远远就朝着水榭里的两人行礼。
“怎么晕过去了?”
袁术起身,看着昏厥中的华安微微蹙眉。
一名家将躬身回道:“回禀公子,这个太医太狡猾,我们请他之时,他声称自己并非太医,还声张我和老崔欲行绑架之事,臣下无奈,只得将其弄晕,请公子恕罪。”
袁术随手一挥,“无事,弄醒他吧。”
另一名家将早就在水榭边的桥下流水中汲了一碗清凉的水,闻听袁术吩咐,直接泼洒在了华安的脸上。
被凉水一激,华安猛然清醒,然后倒吸了一口冷气,只感觉后脖部位生疼,这才想起来是被人绑架了。
袁术看着清醒过来的华安,拱手说道:“华太医,在下袁氏公路,今日将你如此请来,还请莫要怪罪。”
袁绍在一侧也微微施礼,说道:“在下袁氏本初,见过华太医了。”
袁公路?袁本初?
摸着自己生疼的后脖子,华安气的咬牙切齿:“袁氏四世三公世家,好生厉害!我这个为天子、皇后、酂侯、长安府尹、张内侍治愈过隐疾的区区四百石小太医,实在得罪不起!如今被敲了闷棍也只能认栽!”
袁术和袁绍微愣,他们从华安的话里听出了威胁的意思,对,就是威胁。
华安呼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两位,你们绑我来不要紧。我昨日才和大将军约好今日到其府上为大将军诊治体臭之症,如今时辰已过,若是大将军怪罪,你们两位可要为我佐证啊。”
袁术和袁绍再次发愣。
华安接着放炮:“哦,对了,我外公蔡氏尊讳伯喈,他昨日悄悄回了洛阳,还勉励我要向袁氏公路兄和本初兄学习。是不是让我学习两位兄长如何派人敲闷棍啊?”
袁术:“...”
袁绍:“...”
两名偷听的家将:“...”
你特么确定你真的只是个小小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