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手中那一封黄色牛皮信封中间的清秀的字迹,不是刘敏亲手所写还能有谁来。于是,他在愣了一下神后,当即,把打开并没有上蜡的信封,里面有一张寥寥几句话,看起来还有些潦草,应该是在十分紧急地情况下所写出来的。
虽然只有小半页的字,却饱含她对王锋的一片痴心和真情,上面写道:峰哥,我这次突然接到组织上派来的同志下达的通知,组织上安排我经过苏北根据地前往延安的抗大继续上学深造。
虽然,我根本不想走,我希望留下来跟你在一起,但是组织上的决定我无法违抗,作为一名革命战士只能够服从组织上的安排。即便是我离开了,但我的心和灵魂都是属于峰哥你的,任凭风吹日晒都不会有半分的褪色,同样,我也相信王锋大哥的心和灵魂也是属于我的。
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够相见,我想在我们再次重逢的那一天,应该就是抗战胜利的那一天,到了那个时候,我已经成长一名成熟而坚强的革命战士,才更有资格跟王锋大哥你在一起。在我不在你身边的这一段漫长的日子里,希望你能够照顾好自己,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在这一封信最后的落款是:永远崇拜和爱慕你的敏儿姐姐。
在看完这一封寥寥数语言简意赅的信后,王锋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里,有了一些湿润的东西在流动。待他抬起头来,仰望着天花板大概有一分钟左右的时间后,便再次地低下头来,把手中展开的信笺重新折叠的整整齐齐,并放在了他上衣内里的口袋里后,紧紧地闭上双眼,转过身来,轻叹了一口气,继而迈着有些沉重的步伐走出了这个房间。
两眼呆滞的王锋走下了楼梯,漫无目的地来到了客厅,并坐在了长沙发上。刚坐下来的他,突然觉得身心俱疲,同时,肚子又他娘的在这个让王锋黯然神伤的时候,竟然还好意思地“咕咕叫”地发出了抗议声。
突然,王锋在恍惚之间,眼前浮现的情景是,就在昨天晚上,他和刘敏两个人一起坐在客厅的饭桌前,一起吃泡面的情景。于是,王锋赶紧从胸口处摸出了那一只老旧的怀表,从怀表携带的无穷大的虚拟空间变出了两桶泡面、两包辣条、两个火腿肠来。接下来,王锋就走进厨房,花了十几分钟的时间烧开了小半锅的白开水,继而冲泡起面来。
此时,坐在客厅中央饭桌前的王锋,望着冲了开水的两桶泡面,发起了呆来。在恍惚之间,一会儿刘敏坐在他对面的那一桶泡面前,一会儿又突然消失不见,让他整个人处在了现实和幻想之间,不过,满脑子都是刘敏浅浅笑意俊俏的脸蛋儿。当他的面前浮现出刘敏的影子时,他赶紧伸过手去,只是轻轻地一抓,刘敏的影子就变成了透明空气。
就这样,在现实和幻想之间,王锋把他面前的那一桶泡面都吃得个干干净净,就连泡面的汤都没有留下。肚子已经有六七分饱的他,这才意识到,另外的那一桶泡面应该是给刘敏的,但是刘敏已经离他远去不在这里了。
在有些伤感的氛围中,王锋觉得要是把那一桶泡面扔了怪可惜的,便就一把拿了过来,三下五除以二,把这一通泡面又消灭干净了。此时,已经有九分饱的王锋困意袭来,登时,让他的两只惺忪的眼睛瞬间就有些朦胧起来。
于是,来不及刷牙的王锋,就拖着疲惫的身子派上楼梯,回到了他自己的那一间卧室,躺倒在松软的大床上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早已经是鸡鸣五遍、日上三竿,王锋还没有醒来。可能是高悬在空中的太阳,都见不得如此懒惰之人,便穿透窗帘和窗棂之间的几个缝隙,照射进来一道道光芒来,并且,还十分精准不偏不倚地洒在了王锋的脸颊之上。
睡得正香的王锋,突然感觉脸颊上有一阵阵隐隐的灼热感,当即,便微微地睁开眼睛,突然见到房间里光亮一片。登时,他便一下子就猛然睁开了双眼,发现此时已经是第二日了,而且,感觉他貌似是睡过了头,当即就坐起身来。
登时,没有了丝毫困意的王锋,伸手轻轻地揉了几下有些惺忪的睡眼后,赶紧下了床来。由于前几日,他忙前忙后,都是和衣而睡,当然,昨晚也不例外,身上的那一套从现代社会里他家乡小县城购买的商务休闲服,看起来已经有些脏了。
于是,他赶紧脱下来,重新换成了之前被刘敏早就洗干净的黑色西服,登上刷干净并打上鞋油看起来锃亮耀眼的牛皮鞋子,伸手抓过大衣橱里面的一顶礼帽,就匆匆地走出房间下了楼去。
在洗漱完毕后,王锋戴上那一顶礼貌,跟例行公事一般,先查看了一下安然无恙没有留下任何可疑痕迹的门窗后,才有些放心地处了门去。待他锁上了房门后,钻进停靠在门前空地上的黑色小轿车,发动了车子开往了特务处办公室大楼。在一路之上,由于错开了上下班的高峰期,开的车子速度比以往快了许多,十几分钟就到了特务处办公楼。
把车子停靠在特务处办公大楼前的院子里一个空车位后,他摸出那只老旧的怀表,低头一看,已经是上午十点过一刻钟了。如果按照以前八点半上班的时间来对待的,他这一次那可结结实实的是迟到无疑了。
不过,由于这几日王锋在明面上主要的工作就跟舞乐门的经理宋富贵商议付款,自然也不会有人故意刁难和追究的。更何况他本身就是总务科的科长,这特务处大大小小关于财务、后勤和采购方面的事情,都是由他一人独揽大权的。
因此硕,王锋即便是得知自己这一次迟到了,他却跟个没事儿人似的,从车子里走出来后,若无其事地走进办公大楼,“噔噔噔”地上了二楼,走向二楼左侧走廊的尽头,站在他的办公室门前,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在关上房门后,王锋把头上戴着的礼帽放在了办公桌上,而他则走进办公桌里面,一屁/股就坐在了摆放在办公桌里面的哪一张椅子上。可是,王锋刚一落座,他的屁/股还没做热,低头一瞧,竟然发现他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个信封。
这个信封同样也黄色牛皮纸做成的,不过,跟黎明留给他的那一封信不同的是,这一封信的外边没有任何的字眼。
而且,信口也是被蜡给封上了。他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封信,赶紧放在手里轻飘飘的,就此打消了他心中的疑虑,来不多想的他,当即就拆开了信封,从里面掏出一张白色的信纸来。
让王锋感到有些惊讶的是,这一张白色的信纸上,竟然没有半个汉汉字,只是有一行,或三或四或五个组成一块儿的一串数字。望着这一串数字大抵有三五分钟后,当即,王锋抬起头来,用手拍了一下脑袋:不好,怎么把这事儿给忘记了呢,真是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