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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竟然开始飘起了小雨,老温也没在意,他思忖着,该如何杀死站在他面前的那个鬼子哨兵。
老温甚至能清楚地听到,与他近在咫尺的小鬼子,不住地打着呵欠。那个破庙的东面和南面,由于紧挨着湖边,没有任何立足之处。
在西面和北面,则有一条小道。西面方向有个简易码头,站着一个日本兵固定哨,在东北角落的小路另一端,也站着一个日本兵固定哨。
第三个日本哨兵,只是一个流动哨,他从一个哨兵处,走到另一个哨兵处,闲聊了一会,再回头巡逻。
老温潜到了简易码头边,恰巧就在码头的木板上那个鬼子固定哨的脚边。他要爬上湖心岛,杀死三个小鬼子,眼前的这个小鬼子,是他必须首先要干掉的目标。
他静静在趴在水中,一动不动地倾听着岸上小鬼子的动静。在那个小鬼子来回巡逻了几次后,老温心中已经有了底。
破庙两面的小路虽然不长,但小鬼子巡逻哨每到一个哨兵处,总喜欢扯上一阵,甚至有时还抽了枝烟,再继续巡逻。
老温算定了,自己有足够的时间来干掉眼前的小鬼子,然后隐在破庙门口,等候鬼子巡逻哨过来,给予他致命一击。
他刚想动手时,没想到雨竟然密了起来。这场突如其来的雨,对于老温来说,却是十分致命的。因为鬼子流动哨见到天上下了大雨,竟然躲进了破庙中,躲在水中的老温居然并没有发现他的行踪。
不仅是老温,就连小鬼子的两个固定哨,也不知道自己的同伴躲进了破庙中避雨。他们俩是固定哨,没有长官的允许,是决不敢离开哨位半步的。
侵华日军在中国大地上,烧杀淫掠,军纪败坏,但是在作战方面,小鬼子的军事素养极高,几乎没有人敢违抗军令。
这个鬼子流动哨,就是钻了这个空子。他心知那两个固定哨不敢离开岗位,而他们俩被破庙隔开,又互相看不见,流动哨躲进了破庙中,他们说不定还认为流动哨在另一个小鬼子处呢。
老温并不知道这一突发情况,反而是沾沾自喜。风声、雨声,恰巧能更好地麻痹小鬼子,同时也能掩盖老温在行动时,可能不慎发出来的细小动静。
远处的天边,亮起了几道并不明亮的闪电。可这闪电虽然是一闪而过,却让老温更刀子地判断出了小鬼子的方位。
老温手持利刃,突然从水中跃出。他没想到,出水时,身子似乎被一股巨大的水力粘滞住,手脚居然没有那么灵活了。
如果这时小鬼子的哨兵发现了老温,极有可能在短促的时间内向老温开枪,或者是用刺刀刺向老温,最不济也能发出拼命的喊叫声。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老温忽略了出水时的阻力,导致他不可能一下子窜到鬼子固定哨面前干掉了他。
可他哪想到,本来吹欠连天的鬼子固定哨,突然听到面前水声响起。小鬼子定睛一看,正好,忽然见到从水中冒出一个黑乎乎的大家伙,猛地扑向他。
小鬼子吓坏了,发出了一声惨叫。可他这声惨叫还没叫得完整,因为他吓得一个趔趄,身子居然向前扑了过去,手中上了刺刀的三八大盖,一下子插在了老温面前的泥土中,鬼子哨兵竟然不再动弹。
老温吓了一大跳,还没反应过来,竟然发现小鬼子不动弹了,自己的手腕也是一阵剧痛。
老温这才发现,小鬼子并不是向他扑上来的,而是被他从水中突然跃出,吓得往前跌倒在地。虽然小鬼子手中的三八大盖插在了地上,可这并没有支撑起也的身体,不偏不倚地,被老温手中举着的匕首捅入了心窝。
老温受这一吓,哆嗦了好一会。等他明白过来,自己无意中杀死了小鬼子后,生怕让鬼子的流动哨发现,赶紧爬上码头上的木板。
老温心中暗算庆幸,要不是这场大雨,掩盖了刚才那小鬼子死时的一声惨叫,只怕他的行踪已经暴露。
他解下绑在腰间的小包袱,拿出白天已经做好的鬼衣,披在了身上。老温见小鬼子流动哨还没有过来,抬头看看天上大雨磅礴,又不敢像平时一样找个地方躲雨,心中暗暗埋怨谭智文给他派了个鬼差事。
他正想扔掉那个白布做成的空的小包袱,突然灵机一动,在包袱上用匕首割了两个眼洞,套在了自己头上。
这一招果然不错,老温头上再也不愁被雨水冲击了。他想到了要装鬼、又不能让小鬼子看出是他们的哨兵是被人杀死的事,赶紧拔出匕首,在已经被他杀掉的鬼子流动哨尸体的胸口上,一通乱捅。
老温割开了鬼子兵尸体的胸膛,胡乱地割下了几块肉,扔进了河里。他看看鬼子兵尸体的伤口,显得凹凹凸凸,像极了是被鱼怪或野兽啃咬的痕迹时,这才满意地住了手。
他看了看插在地上的三八大盖,十分惋惜地砸了砸嘴。谭智文吩咐过,为了让老温逼真地装鬼吃人,不准他拿掉鬼子兵尸体上任何一件东西,哪怕是一把精致的勃朗宁手枪,也只得忍痛割爱。
他把小鬼子兵的尸体斜斜地扶着,用那把三八大盖支撑住。鬼子兵的胸口,慢慢地淌出了一件物事。
老温定睛一看,竟然是鬼子兵的心脏,从被他掏空了的胸口处慢慢温出来了。老温灵机一动,低下了头,把小鬼子的心脏割掉了一小半,扔进了河里。
他看到小鬼子的大半个心脏被血管之类的东西牵挂着荡在胸口,把大半个心调了一下位置后,这才略感满意。
他想了一想,突然想到,刚才割开心脏的刀口要是过于平整,恐怕会引起小鬼子的怀疑。反正没听到小鬼子流动哨的脚步,老温认为他还有一定的时间可把这事做得更好。
他低下了头,又怕只被一枝步枪支撑着的小鬼子尸体倒下,几乎是脸贴着小鬼子的心脏,细心地在刺刀在上面割出一道道杂乱的伤痕。
鬼子胸口喷出的鲜血,溅在了老温胸口和他套在头上的白布包袱上,在雨水的冲刷下,一道红一道白地慢慢向下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