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失言对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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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言徒自咎,其实非予诈。//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
又“古人几失言,疾风知劲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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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妹妹,她认了,可我还没听她说完呢。不过嘛~”唯春开口了,才说了一句,又拉长了音,漫不经心地道:“十一妹妹的月例,与九姐姐以及我的一样多,对于贴身丫环来说,自是一清二楚,本不是秘密,既便提了句,也算不上大错吧?怎么就成了我差她插手你屋里的事了?难道是她管着十一妹妹怎么花钱了?还是她说十一妹妹花钱不当了?”唯春有些烦韵春就只晓得一件事没完没了地讲,于是忍不住开始发难了,一个反问接一个反问,最后一个问题却是有些刁钻。
她后面问得快,韵春发现自己根本来不及针锋相对,尤其是发现自己被她又一次压制了气势,于是含怨带怒地盯着唯春,回嘴道:“我怎么花钱,用得着与你丫环说吗?这是私房钱,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既不象某些人乱买东西,也不象某些人胡赏赐,十姐,我敬你为姐,你也不能这么凭空诬赖人。”
唯春没接她的话,只对晴明道:“你继续往下说。你到底在如意面前胡说八道了些什么?”
韵春以为自己击中了唯春的弱处,她难堪了才避开了话题,心里有些微得意起来。全没料到,自己早就进了唯春的包围圈。
“奴婢是嘴多,可是真没有说什么要不得的话。要不然,如意姐姐那么懂事,也不会与我说话啊。如意姐,你说是不是?”晴明嘴要是刁起来,碧乔有时都奈何不了她。
如意咬着唇,骑虎难下,她也是被逼过来的,感觉到头顶十一小姐目光如芒,便对晴明道:“你问我十一小姐的月例一事,怎么没问!”
“你让我想想。”晴明闭了闭眼,然后睁眼道,“啊,可是当时我只提到了十小姐且赏我钱,你问我赏了多少钱的,让我请客。我千不该万不该,问了一句:十一小姐打赏了你多少,让你也请个客。是不是,如意?我可有说半句假话?”
如意点了点头。韵春恨恨地盯着跪在地上的二人。
晴明继续道:“如意说她只有工钱,有三个多月没有赏钱了。十小姐现下学算术,奴婢也就习惯地算了一下,就又多嘴一句说了三位小姐一样的月例,十一小姐要是打赏的少,那私房钱自是比十小姐的多。当时只当我与如意姐姐之间的玩笑话,哪想到令十一小姐误会了。管闲事操空心,都是奴婢不好,给两位小姐添了事,奴婢愿认罚。【高品质更新】”晴明说到这里,就磕头认错。
奂春皱眉道:“我以为说了什么呢,不过几句闲聊而已,想她本意并不是要管你屋里的事。她又不曾说十一妹小气,说十一妹乱花钱,更不曾去翻你的帐目,怎么就是查你私房帐了?再说,下人说的话,你愣是往十妹身上栽,这也有些太过了。你说十妹管你如何花钱,那你丫环不也先管的十妹如何打赏的吗?我看啊,半斤八两。你急着乱下结论,指责你十姐插手你屋里的事,闹上门来,只这件事儿就比晴明的错大。”
“九姐你才急着乱下结论呢!她问的何止这些!”韵春觉得晴明真是会说话,只拈轻的提来,于是指头直直地指着晴明,逼问道。“你说得轻松!骗谁呢?难道你没问如意,我的钱花哪去了?”
奂春看向晴明。
晴明点了点头,“奴婢就是随口一句罢了,十一小姐不提,奴婢都忘了。现下记起来了,奴婢确实问了,只是……奴婢错了,奴婢自掌嘴巴!”晴明自己扇起耳光来。
韵春一见她认了,立时就起身,义愤填膺地道:“你瞧,你瞧,她一个丫环也有胆管到我头上,这是谁纵容的啊!九姐,涂妈,你们给我评评理,要换你们身上,是不是也同我一般?一个奴婢哪敢行这种事来?”
涂婆子说的话很是中肯:“听到这里,确实是这般多嘴的丫环要不得,也难怪十一小姐会疑十小姐派人暗中查自己的帐目了。”
就在韵春再度觉得占了上风的时候,唯春好似也恼了,面色一变,皱眉道:“晴明,我都还没说如何罚你,你就先打自己耳光,是要避重就轻么?你可是嫌我屋里事少,竟有闲心思去想十一小姐房里的事,手真伸那么长了?着实可恨,太让我失望了。可我也不是那不讲理的,且给你个机会,你好生说清楚了,你到底管了多宽?你问十一小姐的私房花销,到底是何用意?”
晴晴停了哭,也不掌嘴不自打耳光了,点了点头,“奴婢说十小姐手上的钱花销多,不比十一小姐会持家会管钱财。然后,如意姐姐就说:你错了,虽然十小姐花得多,可还有姑太太与舅爷那边打赏很多钱。十一小姐却没这样的亲戚能进财的,而且……”
“而且……”她说到这里,犹豫起来,转口道,“所以十一小姐手上的钱现下并没多少了。”
唯春“咦?”了一声,却也没开口。连奂春也好奇地看向韵春:“没多少又是多少?不至于到缺打赏下人钱的地步吧。”
“我怎么没打赏?她做得好,我自是打赏,她做得不好,我没罚她便是好的了。”韵春不直接回答问题,改向如意发火。
涂婆子咳了一声,想说什么又没开口。
唯春这才出言:“晴明,你大惊小怪作甚,到底怎么了?”
晴明说到这里,顿了一顿,见韵春绷着一张脸,便继续道:“奴婢胆小,只听如意姐姐说没多少了,自是吓了一跳,便问她是不是遭了贼。要是家里进了贼,可得赶紧与太太小姐们说,知会宅里所有人警惕些。可是,如意姐说不是。”
“哦,没遭外贼,那就是有家贼了。要不然钱又怎么会少了?”奂春问道。
韵春手里紧绞着帕子,对奂春道:“你管我的钱哪去了!”这气势已然是强弩之末了,硬撑出来的。
奂春板着脸道:“我根本就没想管,虽然也好奇,钱放箱子里难道它自个儿长脚跑了?不过要是有家贼的话,这事就不小了。母亲给的钱,虽是咱们私房,可那也是爹辛苦挣来的,血汗钱可容不得咱们打水漂,任贼没了去。不管是晴明听到这里,要向如意打听个中情由,便是家中任何一个人,听到这里,都担心,自然是要问钱是不是被偷了,究竟怎么少的。这种闲事,就是应该管的。若置之不管,还真正是错了。涂妈,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涂婆子本来一脸听故事听得入神状,不留神被奂春点了名,讪讪地道:“九小姐说得是。”
韵春狠瞪着涂婆子。
涂婆子扭头,装没看见。
唯春这时板着脸对韵春道:“十一妹妹,丫环间聊个天关心一下你的钱不要被贼摸了去,那也是好意吧。怎么到你这了,就说成是我派丫环管你屋里的帐了?你钱见少,不是贼摸了去,着实是奇怪。涂妈,你说怪不怪?”
韵春在她问涂婆子之前,亦叫道:“十姐你莫胡搅蛮缠!”
涂婆子讪笑一下,好心肠地劝道:“十小姐莫动怒,十一小姐的钱多了还是少了,婆子是真不能管的。”
韵春逮了这句话就冲唯春凶道:“看,涂妈都这般说,你管我呢!”
唯春继续喝茶,并招呼着碧亭帮忙给众人续杯。韵春那一杯一直就没动,而涂婆子喝了一肚子水。
“这事我还要问到底了!既然钱不明不白地少了,晴明不过是关心地问一下是不是遭贼了,却被十一妹说成我屋里丫环管了你们的帐目,还说是我暗里插手要管你们屋里的事!这事若查不清了,指不定,出了院门,宅子里就传开来,十一小姐的钱全是我十小姐霸了去!这还了得!现下这个冤枉,我还必须得讨个说法来!”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病猫?欺负到我了头上来了!唯春这时再也压不住火了。
“你胡说,我几时说你霸了我的钱去了!十姐,你说话才叫含血喷人!”韵春发现唯春又开始象以往一样歪理胡说了。
“哼,我要是任由你指摘下去,只怕离我霸了你的钱不远了。为还我清白,这事,咱得说清楚了!”唯春这回是针锋相对,声色俱厉地问道:“因为什么呢,如意!”
她叫“如意”时提高了嗓门,象以前一样带了质问口气,如意立时吓了一跳,抽抽噎噎地道:“十小姐,十一小姐不过是象太太一般心地仁善,你,你莫问了。”
唯春此时也有些恼了,对着晴明道:“如意知情不具,那好,晴明,你也是当事人,你说!”
如意一见十小姐开始发脾气了,就晓得这回十一小姐是绝难找回理来的了,再听得“知情不具”四个字,吓得已说不出话来了。
晴明眼一直在滴溜溜地转,这时赶紧收敛心神,道:“回九小姐,十小姐,晴明说十一小姐的月例泰半都由以前的杨姨娘家的兄弟们给骗了去……”
奂春惊愕地张大嘴,一下子就立起了身,冲着韵春道:“你糊涂啊!你真的背着爹娘,给杨家送钱了?杨家现下与咱们家并无半点干系,你还把自己当是这个家的小姐吗?!”
韵春见自己的事大曝如天下,立时尖叫道:“杨家与你没干系,可那是生我之母的兄弟,那是我娘舅!你们一帮子冷血,有钱却不周济,只说与其毫无瓜葛,那我算什么?母亲只生了十姐,难道我就是没娘生的?!明明我……”韵春说到后面,越说越伤心,嘶声力竭地控诉着。
唯春喝道:“韵春,你给我住嘴!”
“啪!”奂春上前一巴掌就打在了韵春脸上。
韵春起初被这一下打懵了,过后叫起来了道:“你打我!你……”
奂春打了这一巴掌,又再次扬起了手,咬牙切齿地骂道:“你个忘恩负义的,母亲白养你了!你还提什么你娘?要不是你,要不是你那个姨娘使的手段,父亲母亲何至于此?我们何至于此!我打你个糊涂鬼!打死你!”
她是真打了!!
她要打,韵春先是往旁边躲,同时也还手,又或是招架,另一只手也伸出去抓。
涂氏赶紧上前去制止,韵春正与姐姐撕扯,一把就抓在了涂氏脸侧。
其他几个丫环吓了一跳,明白过来时,一个个都叫嚷着“小姐,莫打了,莫打了”,想拉扯开这两个打成一团的人。
碧乔眼明手快,只赶紧将唯春连同轮椅往旁边推开,以免遭受池鱼之殃。
正在一团乱之际——
“很好很好,不认父母,紧接着手足相残!好得很啦!”苏母柳氏由着胡氏扶着门来,说话有些发抖,气得脸发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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