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骥解甲营甲字列新兵酥油条!”
“到!”
“令你于明日南出北骥,前往都城钜寿!”
“是,长官!”
……
“长官,我可不可以问一个问题?”
“说!”
“我为什么要去钜寿?”
“我在那里找了全天下最好的老师,你要去那里好好学,学满五年才可以返回北骥!”
“报告长官,我已经是全荒州最有学问的人了!”
“滚……蛋!”
“是!”
……
第二天,也就是苏恒加冠之日的第二天,老铁头带着全体解甲营三千老卒看着苏恒骑着一匹瘦马,缓缓远离了他们的视线。
“老铁头,钜寿那帮老东西视我们解甲营如眼中钉,巴不得我们死绝,你为什么还要让酥油条去那鬼地方?”
“北骥也不安全了……”老铁头看着已经变成小黑点的苏恒,轻叹了一句。
“你是说!?”
“那帮老东西又要不安分了……”
“怪不得你要让这小子五年不回来,恐怕不要三年,我们就都不在了吧?”响起的声音没有畏惧,反倒平静如常。
“当年你我兄弟三万人,又什么时候惧怕过这些软蛋?这一次,解甲营三千老卒就算都死绝了,至少我们还有这根酥油条,他就是我们的火种,我们……就是他的魂!”
……
“我在想,你到底能请到哪个老师能教酥油条,天底下还有人敢教我们解甲营的子弟吗?”
“天下再大,也没有人敢有这个胆子,能把他送出去都已经是极限了,所以我压根就没给他找老师,哈哈!”说到这里,老铁头不禁畅快大笑。
旁边人错愕半晌之后,也纷纷开怀大笑。
这才是北骥,这才是解甲营,
酥油条,这是我们给你上的第一课!
我们,就是你师!
骑着瘦马的苏恒突然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隐约他好像听到了身后有人在大笑,他抽了抽鼻子,“这帮老头,估计又开始喝酒了……”
想到这里,苏恒不禁有些悲伤,自己辛辛苦苦了两个月,才重新把酒酿好,不知道能不能抵得住他们喝上五年。
“等我学成归来,铁定要带着装满美酒的大车,好好刺看着他,“客官,您还没给钱呢。”
和尚不禁愕然,“刚刚那野人不就是这么付账的吗?难不成你这是看不起和尚我?”
店小二冷笑,“见过赖账的,没见过你这么清新脱俗的,来人啊,有人吃霸王餐啦!”
这话刚喊出来,就从客栈的后堂涌出一大帮人,个个都是脸大脖子粗,壮的不像话。
和尚不解,连连摆手,“出家人不打诳语,方才我明明见着那人如此,你便放行,为何到了和尚我这里就不行了呢?这其中必定有误会!”
店小二嗤笑不已,“那人明明是你熟识,你这和尚竟然无耻到这个地步,想这么蒙混过去?哼,你们二人一共五百七十文钱,小店本小利微,概不赊账!快给钱吧!”
和尚闻言顿时明白过来,自己被那个抢酒的野人给坑了,一开始抢酒也就算了,没想到还来这么一出。真是世间凶险无数,不怪师傅出门前一再告诫自己,凡事都要多留心眼。
和尚整了整身上的布袍,正色说道,“出家人行走在外,一切皆是佛缘,小僧在此化缘,施主还要收钱否?”
“你大爷,一句化缘就了事?你以为这天下都是你们和尚的?我现在就怀疑你根本就是假和尚,还喝酒吃肉,你是不是上瘾了?”小二怒目圆睁,紧接着一群大汉一起涌了上来……
而此时,苏恒正骑着瘦马,沿着小路慢悠悠地走着,嘴里哼着小调,格外悠闲,“果然如书中所说,人间处处闻酒香啊。”刚刚这个客栈是他刚出北骥道之后遇到的第一家客栈,他觉得很满意,最起码肉多酒好,比兵营里强了不知多少倍。
“真该喊上这些老油条,那北骥荒州,有什么好?还不如外面这一家小客栈来的爽利,不仅有好酒好肉,而且人也这么淳朴,多好。”苏恒不禁腹诽,“刚出北骥就遇到好人,看来我去京城也必定是山平水缓,一马平川啊。”
我这个小目标也得改一改了,五年学个天下第一,时间太长,不如就换成三年吧,三年我要天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