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河边那是个什么东西!”
一大早,村民们趁着日头刚起,暑气未升之时纷纷下地干活。刚走到村外河边,就远远看到河边不知趴着个什么。
见状,村民们纷纷跑了过去,发现原是一个年纪不大的青年。青年半个身子趴在河水里,浑身湿透,衣服多处破损,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有好几处划痕。特别是左臂外肘部分,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触目惊心。
“这青年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谁知道呢,看样子好像是被河水冲到这的。”
“你看他这满身的伤,会不会又是一个逃犯?”
“别瞎,当年的那些事都已经平反了,哪里还会有什么逃犯。”
“你们这些老娘们都在这吵吵什么!老三,快过来给我搭把手,把这青年给弄上来”后赶到河边的李富贵见状,急忙冲着一同过来的张老三喊道。
“来了”张老三随口应了一句,便同李富贵一起,将青年从河水里抬到了岸上。
青年抬上来后,李富贵发现他双眼禁闭,嘴巴微张,腹微鼓,气息全无。要不是李富贵趴在他的胸口,听到他还有微弱的心跳,真就以为他已经溺水而亡。见状,李富贵一边在他的耳边大喊,一边用力的去按压他的腹部,试图将呛在胃里的河水给按压出来。
经过李富贵的不懈努力,青年终于是把呛在胃里的河水给吐了出来。在确认青年气息顺畅,暂无大碍后,李富贵又和张老三把他给抬回了自己家里,安置在了东下屋里。
给青年换了身干爽的衣服后,李富贵嘱咐王大萍尽心照顾着,这才和张老三离开下地干活去了。
李富贵离开后,王大萍见青年仍旧沉睡,便去厨房打算熬点米粥,等着青年醒后好给他填填肚子。
王大萍刚一离开,虚掩的房门从外面推开,一个十二三岁的姑娘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炕沿边上,对着沉睡的青年道:“土地爷你这招够厉害,唬的我爸他们是一愣一愣的,佩服佩服。”
沉睡的青年突然睁开眼睛,瞅着姑娘道:“声点,要是让你妈听到的话,我这戏不就白演了。”
“没事,我妈去给你熬米粥去了,听不到的”姑娘晃悠着双腿,一点不在意。
想必看到这,大家也都知道青年的身份了吧。不错,他就是田野。
为了找个合理的理由留在李家村,田野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落难这办法靠谱。
之所以会利用河做由头,一是河水的发源地距离李家村有些距离,查找起来比较困难。二就是,这落水而产生的后遗症比较多。醒来之后,再假装失忆,就可以应付一切问题。既简单,又容易引起大家的同情心,省时省力。
当然,要想顺利进行,田野还得需要一个帮手,于是乎就有了大丫这个同谋。
“行了,你先出去吧,别一会你妈过来再发现什么,漏了陷可就不好了”田野一边,一边把大丫赶了出去。
演戏嘛,就得演个全套。别前半段演的挺成功,在半道出什么岔子,这后半段的戏可就真的没法继续演下去了。
大丫离开后,田野以沉睡做伪装,暗自修炼。直到第二的傍晚,才悠悠转醒。
李富贵见他醒来,旁敲侧击的问了他许多的问题,不过都被田野以摇头作为回应敷衍了过去。
李富贵这下子也有些为难,本以为是做好事,没想到竟然捡回来个傻子。
不过好在,田野并没有一直装傻下去。一后便恢复了正常,只是头痛欲裂,想不起以前的事情。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叫做田野。
农村人本就淳朴善良,没有那么对的鬼心眼。既然田野已经失忆,不知道他的家居何处。又有伤在身,行动不便,村长便拍板将他收留下来,暂时安排住在李富贵家。
养赡日子,既轻松又愉快。白里田野努力的装作一个病号,静静地待在屋里,有事没事就和大丫扯扯闲篇,笑话。到了晚上,他就会消无声息的回到土地庙,检查胡十一它们的日常工作。
乡下农村哪有那么多的屁事,除非遇到难事,基本不会到土地庙烧香拜神。既然如此,田野也懒得回去检查,只是交代了薛放和孟尝,万一有事就联系他,其他的他们自己看着办好了。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田野故意做出来的伤也都基本痊愈,算是脱离病号的行列了。
这一个月把他给憋的,真是闲出屁来了。
眼看着秋收在即,田野自是不愿再做个闲人,便主动要求下地帮忙。
李富贵一听这话,笑他一个瘦杆子能干点啥,还是留在家里把丢失的记忆找回来,比什么都强。
对于李富贵的嘲笑,田野毫不在意,义正言辞的就是要下地帮忙,不让帮忙就是看不起他。
李富贵见他如此坚决,也不再阻拦,只地里的活他肯定是帮不上什么大忙,不如和村长,等秋收的苞米全都收上来以后,让他去场院帮忙。翻晒苞米什么的,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
实话,真要是让田野下地干活,他还真是不知从何下手才好。不过翻晒苞米这活,完全是没有任何技术含量在里面,主要就是看气。
阳光足的时候,那就多翻动几回。阳光弱的时候,那就少翻动几回。只要在气变坏的时候,能够及时的把晾晒的苞米都收起来,那就算是完美。
一星期后,在村民们的集体努力下,地里的苞米全部收割上来。金灿灿的苞米棒子,堆满了场院的各个角落。整装待发的田野,和一帮十几岁的半大伙子,人手一柄耙子,翻动着苞米棒子,以求尽早的晾晒完全。
田野在栓子和狗蛋的帮助下,很快就熟悉了翻晒苞米的要领,干的是有模似样。
刚开始的几,阳光明媚,场院里的苞米晾晒的都不错。可接下来的几里,每都阴沉沉的,好似有雨却一直不见下来。搞得田野他们这些人,不知是该继续晾晒,还是趁早把苞米收起来,以免被雨淋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