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命,便无法逃脱。命数如此,又何来过错。你俩起来吧”田野冲跪在自己面前的宝和水牛摆了摆手,示意他俩莫在跪了,赶紧起来。
这回俩孩子没在执拗,各自站起身来,十分听话。
“宝,你的死对于家人来是个不的打击。现在你既然已经二魂合一,便回家去看看你的亲人。拖个梦给他们,告诉你一切安好,别再惦记你了”完这话,田野看向薛放道:“薛放,你陪宝回赵家村一趟。报完信后不要耽搁,定要在明以前赶回来。”
“是,老爷”薛放点头应道,随即带着宝出了土地庙,往赵家村行去。
宝死后已过三日,理应由鬼吏引路,经阴路送往鬼门关。
但未免赵家人忧思过度,让宝走的不安心,田野只能是让他回去一趟,拖梦报个平安。
至于水牛,他的情况比宝要复杂的多。想要经阴路前往鬼门关,便只有一条路可走。那便是要口诵往生咒,强行化解掉他身上的怨气才可以。
可就目前的情况来,无论是田野,还是薛放和孟尝,都不会背诵往生咒,根本无法化解水牛身上的怨气。
再者,强行利用往生咒化解怨气,对施咒之魂来并不是件易事。
要知道,往生咒乃是佛门法咒,对于鬼魂而言本就具有极大的伤害力。只有扛过这一关,才能够彻底化解掉自身的冤孽,重新步入轮回。
只是现在土地庙里,谁也不会背诵这往生咒。田野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去哪处寻这往生咒。
想要彻底化解水牛身上的怨气,还得从长计议才是。
一个时后,鸡鸣声刚起,薛放便带着宝回来了。
既然此事已了,便只等宝尸身入土,便可经阴路而行,将其送入鬼门关。
不过为今之计,还是以水牛为重。田野嘱咐了薛放和孟尝几句后,便行法离开土地庙,往地府而去。
很快,田野行法来到真官土地司,将此行的目的跟卫大龙了一遍。
“往生咒乃是佛门法咒,我等均非佛门中人,哪里会懂得”卫大龙皱眉道:“不过区区一个水鬼,你怎如此上心?”
“没法子,谁让我逞能好事,接下这么大一个盘子。真是闭门家中坐,祸从上来,想两耳不闻窗外事都不成”田野看着卫大龙,意有所指的道。
“唉!我这也不是没法子嘛”卫大龙叹气道:“近几十年,阳间信仰缺失,诸多神只不复存在。为了阴阳两界的平衡,只能是委屈大家了。你还算好的了,不过只管理了六个村子。有不少土地神都是跨区管理呢。没法子啊,人员太少,只能是委屈大家身兼数职了。”
“你少在这跟我抱委屈”田野冷哼了一声,道:“既然人少,你不会跟上面提一提,多多加派人手?我还就不信了,这偌大的一个地府,竟然找不出几个可以担任土地爷的人来。”
“唉,难呐”卫大龙叹气道:“依着旧例,能够担任土地神的无一不是德善之人。可如今这世道,德善之人备减。就算偶有一个半个,也都被委以其他要职,又怎么会轮到咱们土地司呢?索性现在阳间还有不少地方,没有舍弃咱们。不然呐,这真官土地司恐怕都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唉……”田野一听这话,也不知该些什么,也跟着轻叹了一声。
“对了,你若是真想助那水鬼脱身,不如往翠云宫一行,也许能够谋得一机缘也不定”卫大龙见田野默不作声,便给他指了一条明路。
“翠云宫?那是什么地方”田野还是第一次听这个地方,不免有些好奇。
“翠云宫乃是地藏王菩萨的居处”卫大龙解释道:“地藏王菩萨心存大愿,曾发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你不如去那碰碰运气,不定能够求取一篇往生咒也未可知。不过有一点你要记住,万不可将此事告知他人。悄悄地去,悄悄地回,明白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隐秘不成?”田野回问道。
“你就按照我的话去做就是了,哪这么多的为什么,你当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呢?”卫大龙气道:“办法已经跟你了,成与不成就看你自己了。有事没事,没事就赶紧走,没看到我这忙着呢吗?一有事没事就往我这跑,真当我这是茶馆了。”
卫大龙边抱怨,边把田野赶了出去。
出了真官土地司后,田野一时也拿不定主意,该不该往翠云宫走这一趟。
虽在前世,世人信仰缺失,少有信奉道教佛门。但身为佛门四大菩萨之一的地藏王菩萨,田野还是有所耳闻的。
对于田野来,地藏王菩萨只是一个佛门的代名词,但对于他所发下的宏愿,确是铭记于心。
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看似简单的八个字,其中却包含着大愿。
世人都知,地府有十八层地狱,关押着无数的恶鬼怨魂。
想要度空地狱,宛如水中捞月一般,不切实际。
可地藏王菩萨,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宁愿永不成佛,也要度化一切罪苦众生,此乃大愿。
地藏王菩萨对于地府来,应是无可或缺的存在。
可刚才卫大龙的一番举动,却让田野心生疑虑。仿佛对于地府来,地藏王菩萨与其居住的翠云宫,似乎是一个禁忌,一个不可触摸的禁忌。难道这里面还有其他的隐情不成?
想到这,田野是更加的犯愁。去与不去,还真是个难题。
田野思虑了半,也不知该如何选择。
“哟,今儿个怎么有空来看老婆子我来了?”
恍惚间,田野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在喊他。抬头一望,他竟在无意之间走到了孟婆的茶寮前。
算了,既然两头为难,不如索性暂时放下,与孟婆聊聊,兴许会有其他的收获也未可知。
“前辈,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我一个老婆子能有什么事”孟婆一边搅动着锅里煮的忘魂汤,一边看着他道:“倒是你,这一脸的愁容,可是又遇到什么难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