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病要用心‘药’医的,小菲记得有这么句话,一碗‘药’喂好后,她示意把王氏放躺着。因为看着王氏在他怀里,小菲忽然觉得心里好别扭。
“那个,要不要哪天我给你们搭个线?”小菲犹犹豫豫的开口试探着。
“你想做什么?”樊文俊额头青筋突突的跳,害怕的问。他是知道自己这媳‘妇’不靠谱的,她啥话都敢说的,这会儿又不知道自己抱的是亲娘,难道她误会到那上面去了?
“也,也没啥,就是觉得你和她都是可怜人。”小菲感觉到对面人眼里的怒气,不确定自己该不该继续说下去了。
“所以呢?”樊文俊的心也跟着‘抽’‘抽’,强忍着问。
“所以,所以我想成全你们啊。”小菲没想到面前的人情绪转换的这么快,有点胆怯的回答。
“那怎么个成全法?”樊文俊近乎于咬牙切齿的问,心里这个怒火燃烧啊,就知道每次见到她,都要被她牵着冰里,热水里来回几趟折磨。
“她没了儿子,你缺少母爱,我前线,介绍你认她做干娘不好么?不行就算了,又没人‘逼’迫你,干嘛这么凶。”小菲终于把话说完整,嘴一撇委屈的起身道外屋去了。
什么人啊这是,变脸比翻书还快!
“小菲,我有娘亲的,等以后有机会,我领你见她。”里屋的樊文俊知道是自己误会了人家,用力敲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赶紧到外屋道歉,错了就是错了!
“哦,那太好了,是我太多事了。”小菲心情很不好,本来还因为要离开这个人。有点不舍呢,现在她觉得没什么舍得不舍得的。
感觉到眼前的人在敷衍自己,樊文俊也很后悔,可是现在怎么哄呢,接到信儿的时候走的太匆忙,再说,听见娘亲染了瘟疫,哪有什么心情记得给他带好吃的呢。
“时间不早了,你赶紧走吧,被人发现你在这里。我是没事的大不了浸猪笼。但是我婆婆一把年纪,到老再‘弄’个不贞洁的坏名声,那就罪过了。”小菲背对着身后的人。冷冷的逐客。
樊文俊这个懊悔啊,可是刚刚也不能全怪他吧,她的脑袋瓜里本来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刚刚说话又一句一句的往外蹦,搁在谁身上不会误会啊!
院外的公‘鸡’已经在打鸣了。樊文俊知道,再解释再哄,今个也是不行了,说了一声保重,进了卧室再看了看娘亲,收了银针从窗口离去。
小菲耳朵听着卧室的关窗子声音后。才转身回了卧室,一股怨念和失落感顿时涌来。
“俊儿,别走。”‘床’上。是王氏梦呓般的声音,小菲赶紧过去,却见王氏眼角流着泪,慢慢的睁开眼睛。
“娘,你醒了?”小菲高兴的上前。俯身看着。
“我怎么了?你怎么这么晚了还在这里?”王氏看清‘床’边的人,再看看屋子里的蜡烛。不解的问。
“哎呀太太啊,您可算是醒了,可吓死我这老婆子了。”阮婆子听见声音,踉跄着到‘床’边,跪在‘床’沿边哭了。
小菲赶紧询问王氏,哪里不舒服,可要喝水?饿不饿?还是要去方便?然后跑到院子里,对守在外面的护卫说,叫人去厨房,煮点清淡的粥来。
天亮的时候,庄子里的人都知道太太好转,各个都很高兴。文慧姐弟想进院子看看,小菲还是没让,叫他们再等等。
屋子里,小菲和阮婆子扶了王氏进浴桶里,用‘药’汤泡了个澡,换上中衣。卧室的‘床’上阮婆子也换了新的‘床’单和毯子。
王氏靠在‘床’头,小菲帮着擦拭头发,等粥煮好送来时,喂她吃。
“娘自己吃就行了,叫人看见笑话呢。”王氏见儿媳一口一口的喂自己,心里感动,却很不好意思的说。
“太太,您病的这两日,少‘奶’‘奶’都是这样喂您吃‘药’的。”阮婆子拿了抹布擦拭屋子里的家具,回身告诉王氏。
“难为你了,孩子,娘好多了,你赶紧回去休息休息吧,咱这一大家子还都得靠你呢。你可不能有事,不然那么多田地,娘可不懂啊。”王氏看着小菲身上皱吧的衣裙,散‘乱’的发髻,还有黑眼圈,心疼的啊。
看看王氏的‘精’神确实不错,管家请来那大夫来看过,说的确没事了,只需静养一段日子就能完全恢复了,小菲这才放心的离开,回自己的院子,洗浴后,把身上的衣物叫紫鹃用棍子挑了去烧掉。
然后吃了几个小包子,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王氏那里,老大夫没有立马离开,而是又改了调理的‘药’方‘交’给管家。
“你们家太太这两日真的是那个少‘奶’‘奶’贴身伺候着?”管家亲自送大夫出‘门’时,大夫忍不住问。
因为这次瘟疫的事,仅仅几日却死了不少人,每个镇子据说都有几百个。因为这次瘟疫,是有‘药’可治的,但凡有点家底的人家患上,只要患者不是老迈或者原本就身子不好的,基本上吃了‘药’都痊愈了。
死了的,绝大多数都是没有银子抓‘药’看大夫的。还有些人士因为照顾自己患病的家人才染病没了的。
樊家这个庄子里,除了王氏还有俩下人也染病,却因为医治的及时都没事。伺候患者的人也没被传染上。
而离樊家庄子最近的一个村子里,虽然也有人死,但是死的却是最少的。原因,柯大夫最清楚不过,那是因为发病的人里有在樊家庄子里当长工的。
因为没银子抓‘药’,就试着去求管家,能不能预支点工钱。没想到管家竟然竟然答应了,而其他的村民也不忍心看着自家亲人病死,试着上‘门’求助,那管家也都叫账房给支取了银子。
不但这样,管家还叮嘱那些家中有患者的人,抓来的‘药’煎过后,不要倒掉,泡上水给家中没生病的喝,虽然‘药’效大减,但是却起到了绝对的作用。
柯大夫打听过,管家说这主意是自家少‘奶’‘奶’想到的。今个来诊断,却没想到这家的少‘奶’‘奶’竟然衣不解带的亲自伺候身染瘟疫的婆婆。
对于这个少‘奶’‘奶’,柯老头也不由得敬佩起来。要知道穷人家很正常,但是大户人家人情冷暖上就差了很多,别说婆婆病了媳‘妇’照顾,染上这要命的瘟疫,有些亲生的儿子‘女’儿都避而不及的躲着呢。
原先想着这少‘奶’‘奶’看自己那不信任的眼神,柯老头还觉得她也不是村里人说的那样好啊。想着她不过是初到此地,想站稳脚跟拉拢人心而已。
现在能确定了,这位樊少‘奶’‘奶’,是真的心善,不然谁会傻到用自己的命去拉拢人心?旁的不说,对于求助的村民都能出手相帮,很多人才保住‘性’命,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恩,这少‘奶’‘奶’真的不错,柯老头对她的印象一下子就转变了。
小菲睡的天昏地暗,第二天中午才醒,洗漱好后,紫鹃把午饭端到卧室里,神神秘秘的打开一个罐子,一股香味立马就扑面而来。
“哎呀,竟然有野‘鸡’。”小菲吃过几回,就认出来了。
“是刘大哥特意上山打了,给你补身子的。‘奶’‘奶’你慢慢吃,我去外面守着。”紫鹃帮小菲盛好饭,小菲就走了出去。
往日这个院子很少人来,但是现在不同,今早太太就派人来了好几次,询问少‘奶’‘奶’的情况。所以,还是小心点的好。
山‘鸡’是炖的,‘肉’烂汤美,小菲几乎就没怎么吃碗里的米饭,但是一罐山‘鸡’是连汤带‘肉’的都给干光了。
哎,吃的太饱了,得出去溜达溜达。小菲漱了口,检查了嘴角上没有油腻,才出了屋子招呼铁蛋,拿着笔墨纸砚去了田里。
这几日都在照顾王氏,一脚都没到田里过,等于这几日都没有记录下农作物的情况。天已经放晴,紫鹃收拾好碗筷,处理好山‘鸡’骨头就拿着布伞追了出‘门’,找到小菲给她遮阳。
在田里负责灌水的几个人见小菲出现,都过来跟她打招呼。还有个陌生的面孔,见面二话不说就给小菲跪下磕头。
问清楚了才知道,原来这次瘟疫,这个男子的娘亲和妹妹都染上了,见别人进庄子都得到救助,他也试着去了,还真的就拿到了抓‘药’的银子。
这不,娘亲和妹妹一好,他就赶紧过来干活,想报答呢。
“少‘奶’‘奶’,小的干活不是为了抵债的,我爹说还债的银子他出‘门’去赚。”男人赶紧的解释。
“不用急,我这又不是放高利贷的。左右庄子里也需要人手,你就留下吧,工钱跟他们一样也就是了,不是说家中还有刚病愈的娘亲和妹妹么,也是需要照顾的,别让你爹出‘门’了。外面又没有银子捡。”小菲原本也没图什么报答,更不想人家为了还债而背井离乡的。
居然能留下做事?叫疙瘩的年轻人‘激’动的不知说什么好,再次下跪。小菲立马说,再跪就不用他了,吓得他麻溜的就起来。
小菲继续查看水稻的长势,还拿着自己做的小木尺子测量秧苗的高度。推算着‘抽’穗的时间,仰头祈祷老天爷,现在下下雨不要紧,等水稻开‘花’的时候可别‘乱’下雨啊。
成败在此一举了,小菲说不紧张,其实也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