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一行人也抵达了边关,曹魏与雪诏使臣达成共识,准备在凤宁国边关的军营中渡过一夜以作调养再行出发。
这让一直同七月一样专心修炼的紫儿一改常态,时不时的就出神四处张望,而后又急忙低头暗自恼怒。
曹魏带领七月以及雪诏国使臣找着暂时落脚的帐篷后便先行离去,就在曹魏走后不久七月与紫儿所在的帐篷便被一名身着铠甲的英俊少年将军掀起。
只听男子动听且强劲有力的声线看着七月喊了声:“妹妹。”
七月注视着眼前的俊朗男子,从男子那声“妹妹”中不难听出他心中的开心。
轻声道了句:“哥。”
凤宁轻歌高兴的答应着,七月让他进帐中坐下慢慢叙旧,并命紫儿替凤宁轻歌倒茶。
七月同凤宁轻歌坐在帐篷中简陋的凳子上,小白趴在毛毯上呼呼大睡。
紫儿将倒好的茶水送到凤宁轻歌面前,小脸通红甚是娇羞的说:“少爷,你的茶水。”
凤宁轻歌抬头微笑的接过,紫儿带着小女孩心思退到七月身后,时不时的偷瞄一下对面的人。
七月将紫儿的心思看了个透彻,原来小妮子这是春心萌动了。
“妹妹,哥哥前些日子接到阿皓死亡的消息,还未来得及回国都奔丧便又听闻紫瑶早已嫁与阿皓和你要去雪诏国和亲之事,难怪大将军两月前就匆忙赶回国都,我便打消了回国都的念头,留在军营等你到来。我不在国都的这些年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七月早已想到凤宁轻歌会询问这些事,也早已准备好了措辞:“凤宁皓的死是谁也没有办法阻止的,他娶紫瑶和将我送往雪诏和亲也是没有办法阻止的事。事情这样一步一步的发展或许是上苍早已预订的结果,而我们只是执行罢了。”
凤宁轻歌愣神,印象中的七月是绝不可能会说这样一番看透尘世的话。随后叹了口气,只当是自家妹妹被情所伤才会有如此的改变。
又聊了些关于凤宁裕和柳如心的事后凤宁轻歌便被一名将士叫走去校场领兵训练。
凤宁轻歌走后,紫儿又开始了她的魂不守舍,七月卸了那每天都要戴着的黄金凤冠之后开始了对紫儿的问话。
由此可知,七月那高冷的骨子里透着浓浓的八卦气息。
“紫儿,你是喜欢我哥嘛。”
这是陈述句……
紫儿被七月突如其来直切主题的话给吓了一跳,连忙回神矢口否认“当然不是。”
七月被紫儿那小女孩心思被人看透后的羞耻模样给逗乐了:“你就承认吧,你都不知道方才自己见着我哥哥时那娇羞的模样。那是你看杀墨清、倾夜离还有在鬼谷幽林同我们一起历练的那些俊俏男子可没有过这种表情啊。”
七月直接堵死了紫儿的辩解之路,无奈紫儿只好在一番思想斗争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见着七月一脸奸计得逞外加从实招来的表情后,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从头到尾都给说了。
“那是我进入相府的第一年冬天,我记得那天很冷,又临近新年厨房人手不够便去帮忙。就在那天我遇见了去厨房偷吃的少爷,平时少爷都是在学院根本见不着。应该是缘分吧,让我在那天遇见他。他见着我发现了他偷吃怕我说给相爷,会被相爷罚站便以舞剑给我看作为条件让我不要告密。
其实紫儿那时还小,根本就不会去和相爷说这些。只是又不敢拒绝少爷,便只好硬着头皮陪少爷在雪地中练剑。看着少爷舞剑时专注的神情,好像觉得只要是和少爷在一起就不那么冷了。
此后每次少爷都会去偷吃而我也会故意去捉他,就这样少爷整整舞了十多天的剑给我看。之后便是新年,过完年后少爷便回了学院,不过幸而少爷不再是同往年一年回一次而是一月回一次。
每次回来都会在后院习剑,那时我便会偷跑过去默默的注视着他。那时候感觉自己就好像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直到少爷远赴边关的那一天。
自从开始看少爷习武后,修习武术便成了紫儿的梦想那样的话或许就可以离少爷近一些了,尽管还是一样遥不可及。”
紫儿说着说着便黯然伤神,七月静静的聆听着,心中不由想道:若是被这样的爱包裹着会不会很幸福。
脑海中慢慢浮现出一个挺拔的黑色身影,七月吓的连忙甩头,没事怎么会想到倾夜离。真是活见鬼了,不过自从鬼谷幽林他提前离去后他们便再也没见过了吧。
或许以后也不会再见了吧。
凤宁国,皇宫
凤宁紫瑶独自坐在桌前,诺大的宫殿除她外空无一人。
摆弄茶水的声音显得比平时大上几分,“这是你最爱喝的茶,也不知你在下面能不能喝到,不过没关系待会我就可以天天为你泡了。刚刚收到了消息,七月已经到了边关,再走个十天半个月月的也该到雪诏国都了。凤宁皓,你可真是够狠啊,连最后一面都不让我见。
死后还下圣旨命我不准死,怕是这历代下圣旨不准人死的皇帝就属你一个了吧?可你忘了?你曾说不要爱你,我不也抗旨了么。如今在抗一个又何妨?
你以为你死了就能逃避我的感情了嘛?我告诉你门都没有,为了你所谓的遗愿我等了这么多天,她现在已经安全了。有大哥在她身边就不会有大碍了。
可我却不能在等了,每天都把自己关在这皓月居,关在这用你和她的名字命名的皓月居,只因为这里有你的味道。
这一世我慢了她一步遇见你,那下一世我一定会加快脚步在所有女子之前与你相识,做你心中的唯一。只是你可否放慢步伐稍微的等一下我?”
该是说累了,哭累了。
凤宁紫瑶将早已倒好的茶一仰而尽,放下茶杯后缓缓走向内室的床,躺下。
闭眼,唇边挂这一抹满足的笑。
若不是嘴角慢慢渗出的鲜血,想必所有人都会认为床上那美丽的女子在做一个同她一样美丽的梦。
她终于能与他相见了。
一个时辰后,素锦宫。
经丧子之痛后的太后像是老了许多,跪在佛像前不停的转着手中的佛珠,嘴里重复的念着“南无阿弥陀佛”。
“太后娘娘不好啦!”老太后停止了诵经念佛,对着站在一旁服侍自己多年的老嬷嬷道了声:“重芳,替我去瞧瞧发生了什么事如此慌张。”
老嬷嬷弯腰道:“是,小姐。”
待重芳离开后,老太后便继续诵经念佛,不一会重芳手中拿着一张纸脸色凝重的走到老太后身边停下。
“回来啦。”
“是。”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也不说说,脸色还那么难看。”
“皇妃服了鸩毒死亡,留下一张字条。”
老太后闻言手中的佛珠由于用力,散落一地。
硬是压住心中的郁结沙哑道:“写的什么?”
重芳展开字条:“请将皓月居桌上的茶具埋在我的身旁。”
那茶具是她与他仅有的回忆。
老太后缓缓起身,一脸倦容:“传令下去将皇妃按凤宁国皇后的礼仪埋葬,并与皇帝合棺。”
重芳吃惊:“小姐,这恐怕不妥,皇妃享有皇后礼仪本就有违,与皇帝合棺更是史无前例啊!”
老太后叹了口气:“这是皓儿欠她的,到了下面我会和祖宗们交待的,你就着手去办吧。”
重芳行礼离开,便去拟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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