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将寻觅目光落在郁心幽身上,跨步向前焦急问着。到
“你从何而知这个曲子?”
离开了药炉百草后,越发觉得琴乃知己良友。见高煦如此焦急,只好将来龙去脉说个清楚。
“是在宫中无意间发现了刻着此曲的竹简,奈何只有半首,后面是我续填的。”
泪水在高煦眼眶中打转,她永远都忘不了这个旋律。
这是青藤写给自己的曲子,那是成日缠着讨要曲谱。可他总是笑着讲道,再等等还没有谱完。
还是这个曲子,青藤饮下毒酒后,双手颤抖弹着。面容上没有痛苦,依旧笑着讲道,此生终将有个尽头,公主莫要伤怀,记住这曲子便是记住了我。
勾起悲痛的回忆,高煦快要无法呼吸。为何琴音还在,人却早已化成白骨。
声音哽咽干哑,对着郁心幽冷冷说道。
“这曲子不是你的,有后别再弹了。”
见高煦眸色灰暗,郁心幽也猜到了几分。那神情悲凉到极点,处于人之常情,开口安慰说道。
“人有旦夕祸福,若公子这般神情让故人看到,定会百般惋惜,放下不了这凡尘俗世。”
高煦脸上立即变成回想往昔之情,目光呆滞望着他手中的古琴,郁郁寡欢回着。
“你怎会懂,我与那人早已都看透生死。若他真放不下凡尘俗世,那也很好,最起码不会太过孤单。”
触碰了高煦的伤心事,不由引得郁心幽十分自责。张了张口迟疑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随声附和讲着。
“放下的,放不下的,都已尘埃落定。天意如此,公子切莫这等郁郁寡欢。”
高煦闻言,瞳孔瞬间放大,异样望着郁心幽。急忙将他怀中古琴夺来,手往琴弦上一搭。神色更加落寞起来,青藤用的不是这种弦。
“琴还你,他不用这种弦。”
这样的冒犯,郁心幽并未做出吃惊之状。之事平淡的接过亲来,淡淡说道。
“公子定是太过牵挂故人。”
说罢便要抱着古琴离开。
想起刚刚失态之举,高煦有些歉意。望着郁心幽越走越远,只好抬脚追了上去。
“还请留步。”
这次郁心幽已经把不悦写在脸上,横眉立目怒视着高煦。
“难不成公子又有何规矩要说?”
音量不是很大,但力道却让高煦有些为难。目光闪躲看着郁心幽,断断续续回答着。
“并非有什么规矩要说,只是告知一声,若琴弦换蚕丝的,会更加有韵味些。”
知道高煦公主遇见青藤后,爱屋及乌对古琴甚是了解。可他只是弹了一首曲子,却要被指手画脚,怎能平了心中的怨气。
“不劳公子费心。”
话音刚落,郁心幽再也不理会高煦,继续朝着远处走去。
看次情况,高煦十分无奈对着郁心幽背影大喊道。
“若想要失传琴谱,我这里有很多。”
这段说词让郁心幽离去的脚步停住,转身便朝着那站在原地的高煦走来,目光犀利直言说道。
“在下辞官就是为了个清静,有人琴艺高超,但我只想与琴为友。”
说罢便戛然离去,留下站在原地发呆的高煦。
阎瀚轩回到王府,拳头变的血肉模糊,刚刚进了书房便有不速之客到访。
还未等侍卫通报,便出声意识说道。
“无论何人,本王都不见。”
门外人听见这道声音,直接绕开了侍卫,对着屋内大声喊道。
“王爷可想知道如何留下崔笑嫣的心。”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卖主求荣的莺儿。
迟疑片刻后,阎瀚轩语气淡然,对着门外继续说着。
“进来吧。”
莺儿提起裙角踏步而来,垂暮低头十分有规矩的行了一礼。
“给王爷请安。”
抄起桌上的笔,开始勾描如同往日的丹青。阎瀚轩在也没去看莺儿一眼,之事有意无意说道。
“难不成又要在卖一会旧主?”
声调低沉,传到莺儿耳中则变成了噩耗。想起过去的种种,她自然不敢对眼前这个,早已丧失人性的阎瀚轩有多大奢望。若不是想要还没穿上那盛装,也不会有今日所为。
身子先是一颤,停顿片刻后缓缓答着。
“主子永远都是主子,即便过去存在芥蒂,但也要好过旁人。”
虽双目紧盯画笔,但不禁露出讥讽的笑容。阎瀚轩心想,你有心卖主,可我无心接受。
将手上的画笔又勾描了几下,慢条斯理冷冷说着。
“此话应该放在笑嫣失忆之前,而现在她如同一只刺猬,想要靠近必先受伤。”
就在这么短时间内,在莺儿脑中也在斟字酌句想着下面的话。
却不料,阎瀚轩根本不给她机会,耳畔边又响起那低沉声音。
“安分守己比什么都强,出去吧。”
丝毫不可的对莺儿下起命令,听着那脚步一点点远去。这才放下手中的画笔,凝神望着纸上的人像。
有人在此睹物思人,有人在那推杯换盏。
踏云楼中,虽说之前高煦与郁心幽生了些过节。
奈何高煦性子爽快,这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品着杯中杯酒,无不赞叹这踏云楼,景美、人美,酒更美。
晚风拂面,几阵清凉唤起崔笑嫣的思绪,将他酒意正浓,便想听听有关那故人之事。
“不知公子,今日口中的故人,与昨日那位是否同是一人?”
刚放在唇边的酒盏为之一顿,高煦转眸看向崔笑嫣。语气凉凉问上一声,似乎包含着众多情感。
“往昔,今昔,留下的也就这天上的明月。”
崔笑嫣也举起了酒盏,虽然她不喜烈酒,可见众人都举杯自饮,也不好此事却场。
“你们终究还有伤感,还有缅怀,而独独剩下我,想无所想,念无所念。”
此话一出,原本欢闹的酒桌,突然静了下来。目光齐齐投在崔笑嫣身上,欢欢顶着那张醉醺微红的小脸,连忙开口安慰。
“小姐你不是没有,而是给忘了。往后日子还那么多,保不齐那天就想了起来。”
崔笑嫣将酒水一饮而尽,如同火烧般直通五脏六腑。
从此时起,崔笑嫣已经记不得说了什么讲了什么。只是见有人笑,她便同着笑,见有人说闹,她便更着说闹。
朦朦胧胧间回到房内,也不知,是梦是真。眼前有个人影,突然伸手将自己揽入怀中。
本能的推搡着,但每一拳都如同打在棉花上般,软绵绵对那个人影没有半点威胁。
崔笑嫣张开嘴欲要大喊,却不料一片冰冷的东西敷在唇上。
倒在怀中的崔笑嫣,神态醉意十足,身子柔弱无骨。那双原本清澈的眸子,已经染上丝丝朦胧。看似欲拒还迎,让人想入非非。
黑暗中的人,细细品尝着期盼已久的滋味。吻渐渐加深,灼热气流直扑崔笑嫣而来。
恐惧慌张间,崔笑嫣也不管是梦是真,用力掐了自己一下。唤回些意志后,用力推开这个人影。
由于醉意太浓,推开那人之后,自己根本没法站稳,死死跌落在地上。
头晕眼花,分不清那里是门。想要逃离这一切,身子却如同灌了铅一般动态不的。
黑暗之中,那人精准将崔笑嫣从地上打横抱起。
身上的衣服瞬间变成碎片,崔笑嫣挣扎反抗,她清楚这不是梦,却好似噩梦。
就在她绝望之时,耳畔传来声喃咛。
“笑嫣,你真的好美。”
这个声音让崔笑嫣彻底崩溃,仿佛身处沼泽泥滩中,无法自拔渐渐下沉。
“啊!”接下来的剧痛让崔笑嫣惊呼大喊,眼中很不争气留下一地泪水。
她恨自己毫无能力,无法逃脱魔爪。她很自己贪生怕是,没能早早结生命。
痛苦与绝望,双双夹击这崔笑嫣。凌乱飘散,在摇摆不定的床榻上,就如同尸体一般。
不停在想着,已经无法见到日出的阳光,索性在黑暗中离去也是极好。
压抑了那么多年,阎瀚轩今日一次释放。疯狂驾驭之间,手轻轻摸着崔笑嫣脸上的轮廓。
“笑嫣知道吗,洞房花烛夜我已经等了太长时间。不是等不及了,而是怕你心跟别人走了。”
崔笑嫣根本不想去听,痛楚已经侵蚀了所有感官。
“你……闭嘴!”
阎瀚轩将身子俯下,轻声在她耳畔朦朦胧胧,柔情无比的说着。
“笑嫣不要怕痛,再过一会就好了。”
一声声话语,仿佛刀子般割在崔笑嫣身上。浑身疼痛入骨,夹杂着冷热交替。
久久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阎瀚轩眉心皱起,低声吼道。
“你我本事夫妻,难道这样不应该吗?”
娇柔的身躯突然一震,崔笑嫣双手抓住他的臂膀。噩耗连连不断,让她顷刻间丧失了理智。拼命抓着,角尖吼着。
“阎瀚轩!你说什么!你我怎可能成为夫妻!”
将崔笑嫣禁锢在自己怀中,阎瀚轩拿出此生最真挚的温柔。想将这颗准备多年的心,交付到她的手中。
“那场盛装大嫁早已准备多时,而最终笑嫣却用纵身一跃来结束。过去种种我都会一点点帮你找回,真的不想在隐瞒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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