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襄阳胜仗的金‘玉’在前,觉罗国兵士们更是士气大振。-叔哈哈-加上长卿御驾亲征,这些兵士们更是一个个的抢破了头般冲杀,势如破竹,锐不可当。
王将军于宛城外亲自率军力敌西魏,虽说也派了得力干将留在宛城中驻守,但是一军兵分为二,到底战力大不如前。更何况觉罗国是连夜从襄阳方向突袭,可谓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觉罗国大军入城之后一路厮杀,与宛城守军拼死‘激’战。觉罗国三万大军出击,而留在宛城的守军不过区区一万多,如此实力悬殊,开战之时就已经胜负已分。更何况,觉罗国的大军驻扎在襄阳及襄阳城外,只消长卿一声令下,援军不出两个时辰便会赶到。此时的宛城,真可谓是陷入了西魏和觉罗国的包围夹击之中。
王将军得知宛城城内告急,自是想要先赶回城中去援救,但是无奈被西魏牵制得死死的。这些西魏人向来骁勇善战,虽说只以两军在战场上的厮杀来说,再‘交’战下去,西魏未必会是天一军队的对手。可是,这一方战场上的胜败荣辱又有何用?即便此时打得西魏全军覆没,到底宛城还是失守,他真是以死谢天一都不足惜了!
这场‘激’战似乎从一开始的时候胜负就是注定的,不过几个时辰的‘激’战,日出之时,胜负便已经有所分晓。
觉罗国大军先是击败了驻守宛城之内的守军,紧接着,便出军援助西魏,从战局之外偷袭。天一兵将战死者无数,生擒了王将军、卢将军等将领。卢将军为掩护王将军逃脱,死于觉罗兵士刀下。
程悠若在城内等着,最终看到似火秋阳中,觉罗国的将士押着五‘花’大绑的王将军进了宛城府衙。齐大成已经被捆得结结实实地扔在了地上,正对着程悠若破口大骂。见王将军也被擒了进来,这才知道大势已去,连骂人的心思都没有了。
长卿在上方站了,正想要开口问话,却听王广海“呸”了一声,看向他身侧的程悠若,道:“‘奸’妃!贱人!你忘了陛下以兵权救你的恩情了吗?”
程悠若此时站在长卿身侧,也是大觉尴尬。她一直佩服王将军耿直忠诚,如今被他这么骂着,倒是没什么还口的心思了。只道:“王将军,两国‘交’战,自然会有胜败,还请将军淡然处之。”
“呸!‘奸’妃!总有一天陛下会看清你的真面目,陛下一定会亲手杀了你的!”王广海仍旧骂道。
“王将军”,程悠若冷喝一声,道,“本宫敬你是条汉子,因而对你的出言冒犯予以宽和对待,你却如此这般顽固不堪。谁是你的陛下?龙陵夜是你的陛下,本宫与龙陵夜之间,又何曾有过什么恩情?你说龙陵夜以兵权救本宫,怎么本宫自己却不知晓?”
“龙陵夜于兵‘乱’之时强行掳走本宫,本宫抵死不从,他便以子虚乌有之事入了诏书,辱我觉罗国君!本宫与龙陵夜有不共戴天之仇,何来恩情之说?将军若是再这般口无遮拦,莫要怪我觉罗国君不给将军留情面!”
程悠若本不愿意以这般言语来对待王将军,但是他若再这样骂下去,难保不会使得觉罗**心动‘荡’。如果这些觉罗国将领对她有所不满的话,接下来的事情的确很难继续下去。
先前因为被龙陵夜掳走又被长卿救回之事,觉罗国将领们对她已经颇有微词,但是因为这一仗她的决策毫无差池,使得觉罗国将领们、包括西魏的将领们在内,对她都提起了几许佩服之心。其实这些人对她是否敬重,她都不放在心上。她不需要这些人的敬重,但却需要他们的服从.然而服从与敬重,向来都是相辅相成的。
“呸!‘奸’妃!”王广海却仍旧怒气冲冲地骂着。
“王将军”,长卿沉声开口道,“朕本想留你一命,但是你如此不识好歹,朕的确不能留你了……”
“王将军,你若想要活命的话,最好给我觉罗国一个留你的理由,不然陛下真的会直接杀了你。”长卿话音未落,程悠若便忙说道。
虽说听起来像是对王广海的警告,但是长卿已经听出了她不想让王广海死。
长卿看了程悠若一眼,脑中已经闪过了一个主意,转头看向王广海之时,就已经给了程悠若一个台阶下。道:“宸妃说得对,王将军,朕不杀你,朕要留着你。留着你,朕有大用处。不过你放心,朕不急着‘逼’你去做,朕会给你几日作为思考。不过,朕有信心,你最终会看出谁是明主谁是昏君,会站对阵营的。”
“王将军,朕看你是带兵打仗的能臣,倘若你能归顺于朕,为朕效力,朕就留你一命”,长卿说着,吩咐道,“好了,押他下去吧。给他几日时间作为思考,倘若他再顽固不化,再动手杀了他也不迟。”
程悠若听得长卿这一番完全无关痛痒的提议,已经听出长卿是故意在帮她了。不免感‘激’地看了长卿一眼,却是刚好对上了长卿‘阴’沉的眼眸。他眸光暗沉,让人看不出其中的情绪。这一刻的长卿的确让她觉得十分陌生。
“悠若,连区区一个王广海你都舍不得杀,你确定最后你真的下得了手么?”回到寝房,果然还是长卿先沉不住气地开口问道。
“王将军是条汉子,我先前便很敬重他。况且我与她死去的‘女’儿也有相知之谊,如今他落入咱们手中,能救他一命自然是要救的。”程悠若道。
长卿盯着她,道:“倘若朕偏要杀了他呢?”
程悠若感念于长卿刚才那一番全然听从于她的言语,本是不想要和他争执些什么的。但是这小子此时的确有些得寸进尺,得理不饶人了。要是再放任这小子继续下去,也的确不是她的‘性’格儿。
“长卿,我劝你最好还是按规矩办事些。作为合作伙伴,我尽我所能的帮你拿到你想要的东西,我自然也有理由要求你做你力所能及的事。如果在这件事情上你非要较真的话,我们之间的关系很难继续维持下去。”
程悠若也不怕把话说得再清楚一些,忽而笑道:“长卿啊,没了我,你想要赢,只怕不那么容易吧?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倘若不是我,这边防布局图,你派十个探子出去都得不到。”
长卿看了程悠若半晌,终究只剩下一声轻叹。和她斗,他永远都是赢不了的。
只因她的心不在他的身上,而他的心却已经牢牢被她抓了去了。
“悠若,你什么时候能像待龙陵夜那般待我,哪怕是恨,我也知足了。”
一日无话,夜晚两人一个‘床’上一个地上地准备睡觉之时,长卿才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就好像他寻思了这一日,就只想出了这么一句话一般。
程悠若翻了个身,面向‘床’里,背对着睡在地上的长卿,道:“睡吧。明日或许还有大战呢。”
长卿已经在宛城和襄阳两处入城之处都设下了埋伏,就等着龙陵夜的军队过来自投罗网。在天一军队对宛城和襄阳出击之前,他并不打算再做进一步的攻击。毕竟此时攻入泰安,一定会中了敌人的圈套。而想要探得泰安城内的布局情况,也的确需要一定的时间。所以便双向准备,一方面准备着在探知情况之后主动出击泰安;一方面准备着等天一军队自投罗网。
不想就在两军僵持之时,天一给觉罗国来了一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将觉罗国和西魏的粮草尽数烧毁!
这样一来,虽说宛城和襄阳还是觉罗国和西魏的军队占据着,但实际上,他们已经处于下风了。
“龙陵夜用兵果然狡诈”,长卿看着被烧毁的粮草仓,已是恨得咬牙切齿,“刚刚探子已经来报,说已经探明了泰安城内的埋伏情况。朕本想着今晚便突袭泰安,却不想那探子是天一之人易容而成!”
他刚刚识破这一点,刚命人抓住了这探子,就得知了粮草被烧的消息!可见这易容之人入城禀报只是一个幌子,为的就是带纵火之人进来。
“若非龙陵夜的亲系暗士,是绝对不会有这等易容的绝技的。”程悠若道。
这一番僵持,及至今日,已经是攻陷宛城之后的第十二天了。在长卿已经等不耐烦,想要先行出击之时,估计龙陵夜的新一番部署已经送达到了泰安。泰安那边,现在一定是一切都准备得当,只等着烧毁粮草之后,就与觉罗国决一死战了。
“慌不得”,程悠着火势被浇灭之后所剩无几的粮草,低声道,“天一此举,就是想要‘乱’了咱们的阵脚,让咱们耗不起。如果咱们因为粮草被烧毁而起了冒进之心,当真选择先行出击泰安,那才是中了他们的计。”
“即便粮草被烧了,又能如何?只要天一一日不出兵,咱们就能运送过粮草来和他们耗着。从密道自觉罗国新运送一批粮草过来,也不需要多少时日。况且咱们还有襄阳城粮草仓库里留下的那部分粮草,也够撑上几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