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扬看到毫无表情的依薰儿,叹了一口气,道:“你应该亲自去问他。对了,青梧青禾有没有跟你说刺杀的事情,你要多加小心啊。”
“嗯。”
“哎,你这个人,我那天为你挡住那些刺客,打得要生要死的,你怎么不知道关心一下我。”
滕越用着有点小委屈的眼神看着依薰儿。
依薰儿站在寝殿中央,忽然听闻外面传报:“芸妃娘娘到。”
糟糕,出不去了!
小白脸的寝殿是由一整块石头打造成的,极其奢华,只有一个大门,通风的只是一些小孔,连窗户没有。
滕扬笑眯眯地看着依薰儿:“不知道我的妃子要来侍寝,大小姐准备在这里干什么呢?”
一个黄花闺女三更半夜从大王的寝殿出去,这情况要是传出去,真不是很好听。
她冷着的脸,忽然有了一丝耐人寻味的微笑:“大王,你见过变脸吗?”
“见过,和易容术差不多”
滕扬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在他面前的依薰儿,就在一两秒之间,那张脸变成了洛妃!
“洛儿?”
依薰儿冷笑一声,用掌风“啪”地打开了门。
只看见芸妃喜气洋洋地正走进来,好不容易今天轮到自己侍寝,她必须要好好表现。
“啊!你你你”
芸妃捂着嘴巴指着眼前的人,她的手都是在拼命地发抖。
“妹妹,好好服侍大王。”
只看到芸妃两眼一反,就晕了过去。
依薰儿对着他露出胜利的微笑,滕扬有点愣。这女子到底还有多少本事?
她对着滕扬一行礼:“洛儿告退了。”
说完,依薰儿就用着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寝殿。
看着瘫在地上的芸妃,他叹了一口气:“来人,送芸妃回去。”
整个寝殿还留有几丝独特的药香,这是依薰儿身上独特的味道。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可以让香味余梁三日。
依薰儿回到相府,她有直觉,如谦绝对不会像滕寓那样简单。
即使他看起来傻里傻气,可是一切不过都是表面。
如谦,为自己裹上了一个很好的皮囊。
他比滕扬,比这里任何人,都更难以捉摸。
“小姐,想什么那么出神呢。”
青禾递上了一杯茶,依薰儿看着青禾年轻的脸庞有点发愣,虽然自己也一样地年轻,可是心里面却好像苍老了。
“青禾,虽然我生母是被杀死了,你知道她被埋在哪里吗?”
“小姐,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当时我还没认识夫人呢,青禾真的不知道。”
依薰儿沉思,生母本就是医术了得的一个人,可是就算是死了,她的身体因为有毒血护体,所以尸体会不会腐烂。
今年,她已经十七,离生母锻娘去世已有七年。
在记忆里,锻娘曾告诉过她,像她们这样的人死了,尸身会恒久不化。
直到等到死后七年,会在左手长出一朵毒芙蓉。此毒芙蓉吸收着尸身的养分,毒性异常剧烈。
历代的君王都来寻此花,用以制作毒药。
毒芙蓉最奇特的地方就是可以令碰到它的植物,都变成剧毒无比的毒药,如同瘟疫一般疯狂蔓延。
如果一个人中了毒芙蓉的毒,必死无疑。
而毒芙蓉的毒性在疯狂传播七天后,就会消失,它并不会像瘟疫那样一直传播下去。
到时候还是一座干干净净的城,只不过是没人而。所以,得到毒芙蓉之后,想省时省力毁掉一座城甚至一个国家,轻而易举。
这世间,像锻娘这样的神医本来就少,而可以长出毒芙蓉的神医为了避免灾难的发生,通常都会选择火化。
可是,这是一个秘密。
锻娘不可能把这个秘密告诉别人,她一定会叮嘱依权火化自己,而依权是怎么处理锻娘的尸体,估计也没有人知道。现在依权瘫在床上,只会吃喝拉撒睡,话也不会说,典型的中风。
如谦,也许就是冲着毒芙蓉来的。
他如果真的为此事而来,锻娘的尸身必然是没有火化。
依薰儿盯着外面的黑夜,她正等待着如谦的行动,无论是因为什么,她都不允许别人动生母的尸体。
夜色无声,她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暗潮涌动。
几日后,依薰儿早早就起来了,正准备用膳的时候,滕寓和如谦,以及翠儿和方术都来到了大门口那里。
滕寓摇着扇子,打量了一番依薰儿,随后便对如谦说:“看,美吧。”
今日依薰儿穿的一袭白衣,头戴几朵素色的绢花,看起来很是清雅。
“的确是倾城美人,眼睛总是水汪汪的。”
是的,自从如谦在大街上看到依薰儿的第一眼开始,世间所有的女子在他的心里都失去了颜色。
“青禾。”
“在。”
“送客。”
“是。”
翠儿哪里受过这样的待见,她一哼鼻子:“送客?你算什么东西,这位可是冷翠国的大皇子,你一个相府小姐得瑟什么!”
“我家小姐说了,请。”
“昨天打你一掌,还嫌轻是吧!你信不信我再给你一掌?”
“你!”
依薰儿不动声色,青禾被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可是她依然有礼地说道:“请离开。”
如谦看到翠儿越来越不知道收敛了,想是自己宠坏了她,他对翠儿说道:“不得无礼!”
依薰儿虽然她没有说话,可是她散发出来的气场,已经开始蔓延在整个庭院中。
翠儿内力不高,自然是感受不到依薰儿的迫力,而如谦和滕寓,都被依薰儿深厚的内力,压得胸口发闷。
“青禾,扇她。”
“是。”
“你敢!”
青禾一下子就捏住了她的脖子,力度之大,让翠儿脸都青紫了。
昨天她不过是因为翠儿不喜欢府里的糕点,就受了翠儿一掌。
如谦急忙对着依薰儿摆手:“翠儿不懂事,你莫要怪她。”
依薰儿站了起来,来到如谦的面前,冷冷地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的青禾,也不懂事。”
“啪!”
青禾像翠儿昨天一样使尽力气,给了她一掌。
依薰儿用内力把翠儿从青禾的手中拖了过来,翠儿的脸已经红透了。
“主子咳咳。”翠儿离如谦很近,可是,她的主子并没有救她。
依薰儿始终盯着如谦的眼睛,继续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更不懂事。”
话音一落,对着翠儿的胸口就是狠狠一掌。
“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