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修竹,你自己做错了事情,现在公子给你机会,你还不跪下?”
“孽障,你自己死就算了,还想带着你父母吗?不孝的玩意!”
“小的时候就看你喜欢仗势欺人,没想到长大了还狗改不了吃屎!”
“也不知道你这般恶劣的品行是像了谁,偏生有眼无珠竟然还敢招惹泽少……”
“老三你哑巴了?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一石激起千层浪,吕泽一句话出口,瞬间就让这些族老炸开了锅,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批判齐修竹父子,逼迫齐修竹下跪道歉。
齐修竹脸色铁青,看着这平日里或是不怎么说话,或是慈眉善目的长辈,心里一阵寒颤。
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这些族老围攻,也想不到这些族老的嘴炮这么强。
齐修竹求助似的看向自己亲爹,然而齐宏景脸色也不好看,他周身一股子阴沉的气息,几乎要蔓延到齐修竹心里,猛的齐宏景开口了,“逆子,你自己死就算了,别带上你妈!快点给我跪下!”
吕泽发过话了,只要齐修竹跪下,他们一家就能活。
到了这个时候,齐修竹的面子算个屁,若是能齐宏景自己能代替,他早就跪下了。
偏偏这个没脑子的齐修竹现在还在在乎自己的面子,竟然还放不下心中那一点尊严。
“活下来,比什么都重要!”
齐宏景压低声音在齐修竹旁边说道。
齐修竹一直看着他,此刻,他眸子里闪出的一丝哀求终于让齐修竹感觉到害怕了。
齐宏景这半辈子也是要强的很,从不曾向任何人低过头,在家族里,就算他不是家主,也要把自己的产业做的跟家主齐平,势力培养的跟家主旗鼓相当。
在外边,他依然强势如斯,就算是跟唐氏签约也没让唐氏讨便宜去。
齐修竹是喜欢仗势欺人喜欢装逼,脑子虽然不怎么好,但最基本的还是可以判断的。
面对整个家族的逼迫,再看到自己父亲眼里的那一抹哀求,他再不明白就是脑残了。
“唉……”
齐修竹低叹一声,直直的朝着吕泽跪下去,低头道:“对不起泽少,我瞎了狗眼,请您惩罚!”
他的声音不大,但在这安静的落针可闻的大厅里,却是清晰可闻。
此刻,吕泽垂着眸子,没有说话,而其他的人都在看他的脸色。
族老们翘首以盼,唐风早先跟他们说过,整个齐氏的存亡就在吕泽一句话。
他们自然要把吕泽当皇帝一样供着的。
齐宏景夫妇也是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齐宏光虽然心下惊讶却也只是咽了口口水,眸子里并没有多少意外之色,像是早就知道什么似的。
徐秀蓉现在都疯了,她不断地抬手揉自己的眼睛,揉了揉又揉,直到眼睛被搓红了都没停下来,她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是真的。
怕是任谁都不敢相信,现在大厅里站着的这些人,敢说自己早就猜到这一幕的有谁?没有一个人!
“唰!”
忽的,吕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神轻蔑,“齐家新任家主齐宏光,齐氏集团执行总裁齐采珊。”
这是他早就打算好了的,跟唐风也是这么说的,不巧那天唐风过来办事的时候他不在,唐风请示了他之后吧这些事情留给他亲自宣布。
吕泽本不想掺和,今天还是遇上了。
“是!”族老们恭敬的应声,募的又恭敬问道:“那,这老三一家,泽少您准备如何处置?”
齐修竹之前是如何羞辱贬损吕泽的他们都清楚,想来这件事情不会被善了,所以吕泽不说,他们也不敢擅自解决。
“齐修竹留下,齐宏景二人去凉州分公司吧。”吕泽抬眸,声音薄凉如水,听到人的耳朵里不寒而栗。
尤其是听在齐宏景一家的耳朵里,凉州……
那是夏国除无人区外最荒凉的一个州了!
这暂且不论,他们只是被发配过去,还没到不能活的地步,那吕泽留下齐修竹是干什么?
之前齐修竹干过什么智障事情他们都知道,这就确定了吕泽不可能把齐修竹留下来喝茶,那还有什么可能?
报复,死!
想到这种近乎于必然的可能,齐修竹心中一凉,颓然的瘫倒在地上,他猛的抓住自己亲爹的胳膊,“爸,我不想死,爸,我知道了爸……”
齐修竹又爬过去不断地朝吕泽磕头,头一下下的磕在地板上,渐渐地溢出鲜血,但他毫无所觉,只口中不断地求饶道:“泽少,我脑子让驴踢了,我不清醒,你放过我吧,我做牛做马报答您都可以,您放过我吧,我不想死啊……”
看着自己儿子的惨样,齐宏景再无法保持理智,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吕泽面前,乞求道:“泽少,您开恩啊!这个畜生虽然瞎了狗眼,但罪不至死啊!”
“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求求您放他一马,今后我一定对他严加管教,让他感念您的恩德!”
可怜天下父母心,就算是再如何混蛋的儿子,再即将面临死亡的时候,父母还是会第一时间冲上去救他。
吕泽眸子里闪过一丝轻嘲,像是在嘲讽齐宏景又像是在嘲讽自己。
这个时候,他突然有些羡慕齐修竹了,出身不赖,家里还有个这样的老子。
“呵!”吕泽从嘴角挤出一个嗤笑的音节,开口道:“以后齐修竹就跪在这,一天跪十二个小时,免死。”
他身上的戾气没那么重,本没打算让齐修竹死,只是这些年的屈辱也不能白受,惩戒不能没有。
“啊!”齐宏景大骇,赶紧朝吕泽道谢,“谢谢泽少开恩!谢谢泽少……”
齐修竹还没反应过来,他愣怔在地上,直到听见齐宏景的道谢声,他也慌不迭的朝吕泽道“谢谢泽少!谢谢泽少……”
吕泽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径直朝别墅外边走去,齐采珊不在这里,他留着也没有意思。
清水山庄的势利气,他看的透彻的不能再透彻了,这种气息让他恶心,恶心的一刻都不想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