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我假装叹气,幽幽的说道:“我还打算等小维回来,甩她一脸大姨妈把野狐赶走呢——”
不知道是不是我说的太认真。不多会儿就听见“咚——”的一声,脑袋边上的白球球不见了。
我担心的竖起身来在黑暗中不停找寻。
不一会儿,白球球又重新蹦回了我的‘床’上。
我狐疑的看了它一眼,于是心里又肯定了几分。幽幽的说道:“你该不是笑的太用力才掉下去的吧......”
“咳咳——”郑玲尴尬的咳了两声。显然是刚才笑的太厉害呛到了。
半晌郑玲终于缓过气儿来了。咬牙切齿了说了句:“算你狠!”
我见白球球完好无损,于是重新平躺了回去。
其实在黑暗中久了也就不觉得四周特别的黑漆漆。视野也清晰了不少。
心事一阵阵袭来,总觉得浑身热的像个火球。其实原本已经逐渐转凉的天气已经让b城的夜没那么燥热了。
扭头看了一眼枕头上的白球球。正蜷缩成一团。估计也不太想搭理我。
我重新把脑袋放正。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直到眼睛开始泛酸,目光开始浑浊。才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这一夜睡的没有任何的‘骚’扰。
天刚亮,我就被手机铃声吵醒了。我赶紧拿起手机一看——是黄鹂。
“喂——黄鹂。小维怎么样了?”我脑子迅速的搜索了一遍有用的信息,非常肯定以及确定昨天晚上黄鹂没有给我们打电话报平安。
“是我,黄鹂。那个,昨天晚上忘了给你们打电话了。今天睡醒才想起来,赶紧先给你们打个电话报个平安。”黄鹂那头嘈杂的不得了。
“哦。好,知道了。你自己一个人注意安全啊。对了。小维还好吧。有查出什么情况了吗?”我继续和黄鹂寒暄。
淼淼睡眼惺忪,‘揉’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张口就问:“是黄鹂吗?小维怎么样了?”
“在问。”我小声打发淼淼。
“查不出来啊。不过小维说她已经好多了。可是医院不这么说。说是小维各项生命指标都达不到。所以已经通知小维的爸妈了。”黄鹂的口气难掩焦急。
“什么?这么严重?不会是医院的机器故障吧?”我突然想起郑玲说的,真正的小维就快死了。
“啊?什么什么呀?”淼淼在边上不停给我添‘乱’。我不搭理她。
“我也不知道啊。我看小维肚子不疼的时候气‘色’‘挺’好的。”黄鹂也是十万个纳闷。接着说道:“还是按医院说的办吧。那个。我不跟你们说了啊。先挂了。还要带她做检查去。”
“哦。好。对了。钱够用嘛?”我刚想答应着挂电话,突然想到这医院的检查不‘交’钱可是不给做的呀。
“没事。小维她爸妈昨晚连夜给这边医院转了一笔钱。够用。”黄鹂说着又急急忙忙的催挂,道:“啊,那个。不说了不说了。挂了啊——”
不等我说好。电话那头就已经挂断了。只剩嘟嘟嘟的忙音。
“黄鹂怎么说的?”不等我好好的整理一下思绪。就被淼淼一阵狂轰滥炸给拉回了现实。
“小维‘挺’不好的。不过,她父母很快就过来了。”我的胳膊被淼淼拽在手里不停的摇晃,晃的我脑袋都快晕了。
“呀——”淼淼惊叫着松开我的手,一溜烟蹦回了自己的‘床’上。说道:“哟。那咱们赶紧去看看吧——那个,在哪个医院啊?”
我闻言,一拍脑袋,弱弱的说道:“没来得及问。黄鹂也没说。”
“我去。你真够可以的。”淼淼无语的看着我。
“我估计肯定上市里大医院去了。”我赶紧补充。
淼淼恨铁不成钢的叹着气,道:“市里的大医院没有少说也有十几间吧?”
“哎哟。咱们就别去添‘乱’了。好好上我们的课。到可以我们探视的时候,黄鹂会告诉我们的。”我放下一直握在手里的手机从‘床’上爬了起来。突然想起了什么。不停的用眼睛四处巡视。
淼淼注意到我的异常,开口问道:“怎么了?找什么呢?”
找什么呢?我竟然让淼淼给问住了。愣了半晌才想起来。赶紧继续寻找。‘床’上‘床’下找了半天。无果。郑玲又不见了。难道昨天从头到尾就是在做梦?
我困‘惑’的抓了抓头发。感觉浑身上下哪儿都累。顿时就提不起劲儿来了。
“找什么呀?”淼淼担忧的探过头来。说道:“说出来我帮你一块儿找啊。”
“没什么。可能丢了吧——”我随口胡诌。但还是麻利的把‘床’底下纸箱里的钥匙扣找了出来,顺手往书包拉链上一扣。心想能让郑玲随时跟着也就不管晦气不晦气了。
“那个不是钥匙扣吗?”淼淼纳闷。
“是啊。以前的钥匙扣。现在的钥匙有钥匙扣,这个与其扔‘床’底下不如让它派点用场。”我干笑着将书包丢回原地。准备洗漱出‘门’。
“哦——”淼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随口应和着跟着我准备洗漱出‘门’。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赶紧收拾出‘门’在小区转弯处一人买了一个‘肉’包子。一嘴叼一个,匆匆往学校赶去。难得起这么早,不抢个好位置真是对不起自己。当然。这是淼淼的想法。对我而言好位子是从后往前数的。就怕去晚了后面的位置都给人占走了。
想到这里,我脚下的步伐都不自觉的加快。
“走了啊——中午见。”淼淼叼着‘肉’包,艰难的挤出一句话来。
不知不觉已经进了校‘门’了。我的嘴巴也没闲着。只能一边手舞足蹈,一边“恩恩呜呜”的就算是答应淼淼了。
还没进教室我就已经开始佩服我自己了。自从搬出学校宿舍我是有多久没有连续的出勤率了。越想越觉得‘激’动热泪盈眶。
不对。现在最重要的不是上课。我连走带跑的冲进了教室,找好一个自认为不错的位置,把书包往桌上一丢。四周瞧了瞧,确定这个位置属于360度无可能被讲台附近的老师看到的死角。这才满意的放下一直叼在嘴里的‘肉’包子。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啪嗒啪嗒的连续发了好几条短信:
佛牌破了。
给我想办法送去原庙‘弄’好它。
收到没有?
快回!
喂喂——
时间其实才过去几秒。我就已经急不可待了。一个快播键就把电话拨了出去。
“嘟——嘟——嘟——”
对方‘挺’长时间都没有接。
我一边等待一边重新拿起‘肉’包子来啃。啃的整个教室都飘着一股‘肉’香。因为教师里不止我一个人在吃早饭。
“喂——干嘛不回我短信——”终于那头接电话了。我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指责。
“大姐......现在几点啊.......”电话那头的声音显然还在睡梦中。
“太阳晒屁股了,大妹子!”我嗓‘门’倍儿大,惹得大伙都纷纷朝我这儿看了过来。我也不介意,继续说道:“睡醒看短信。”
然后啪嗒就把电话挂断了。心想:长途啊!真特么贵啊!
很快就短信提示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正好也提醒我关音量开震动。不然一会上课了,老师会杀人的。
我打开短信一看:知道了!
我赶忙回:有办法吗?
很快手机震动了一下:有!放心!
好吧,我悬着的心脏终于落回了‘胸’口。心想:有办法就好。等下。我又迅速抓起手机发送了一条短信:佛牌快递给你?
手机又震了一下:嗯!
我捏着手机思索了半天。非常无耻的又传了一条短信:到付!
不等手机震动我就把短信页面退出了,果然,一个“靠”字默默地传了过来!
我暗自一顿狂笑。心情顿时好多了。
连日来的‘阴’影和无形的压力居然以这种方式得到了抒发。想到自己还是有很多好朋友愿意无条件的爱我和迁就我。这种感觉,真是让人舒畅!
“叮铃铃——”上课铃声适时的响起。
尤老师踩着恨天高哐叽哐叽的走了进来。紧接着就是一轮点名。毕竟是开学第二天,人到的可真齐!
我的思绪已经飘远。短时间内肯定是回不过魂来了,又是一节以神游开始,神游结束的课!
课才上了不到三分之一,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我赶忙掏出一看——什么时候把佛牌快递回来?过几天我有朋友带团去泰国。
我想了想,回信息:过几天是几天。
很快那边就回复了:下周。反正你越早寄过来越好。虽然都是泰国的团,但行程路线不一样。这次刚好要去咱们上回去的那个庙。
我现在在上课呢,下午放学立即就寄出去。我赶忙飞快的答应下来。
转念一想,不行啊。我得问一下郑玲先,万一,这佛牌一走,她也跟着走了可怎么办?
我不等短信再次回复过来,就放下了手机。从课桌里将书包拉出一个角。‘摸’了‘摸’扣在拉链上的钥匙扣。喃喃的念道:“在不在?在的话给我吱一声——”
“吱——”是郑玲的声音。
我差点噗一声笑出来。可是嘴角已经快要咧到后脑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