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笙歌虽然烧着,但是也不是真的糊涂了。
听到傅靳城的提问,脸色有好几秒的停滞。
而后,才柔声道:“当然了,我怎么会骗你!”
傅靳城眸瞳沉沉,里面一点情绪都看不到。
“记住你今天对我说的话。”
“小城!”
宁笙歌被他十分冷淡的表情震住,等回过神来时,傅靳城已经走出去了。
她脑子发蒙,当初她把小宝带回傅家的时候,再三确定他的生母已经死了,傅家人也信了。
怎么他又突然提起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靳城还没到秦溪在的房间,心突然一阵发慌。
他看向那间房间,步频快了些。
走到门口时,他发现里面十分安静。
心,更慌了。
一鼓作气走进去,触及满室的空寂,以及床上那来不及整理的褶皱,他脸色倏地一变。
顺手抓过路过的佣人,凌然问道:“秦溪呢!”
佣人一脸惊恐地摇头,“我不知道。”
路过的宁默安看到傅靳城气急败坏地抓着佣人不放,这才走过去说道:“秦溪走了。”
傅靳城立刻放手,转眸阴沉地盯着她,眉眼之中一点温度都找不到,“她去了哪?”
宁默安个性强,自问谁也不怕。
可是触及脸色阴沉,眼神都染着杀气的傅靳城时,她还是心虚了。
“她说她想回家,我又拦不住,所以她走了。”
傅靳城听闻她的话,眼底泛起了寒冽的光,如匕首般锋利,“你最好祈祷她没事。”
宁默安噤声,这是她第一次见识到他的可怕。
不等她多想,身后宁母惊慌失措的声音再度传来——
“默安,笙歌昏过去了,快去联系医院!”
傅家。
傅靳城回去的第一时间就是找秦溪,结果客厅没有,卧室没有,画室没有,连带着小宝的卧室也没有。
他感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他的脖子,让他有些窒息。
小宝看他回来了,以为妈咪就在后面。但是等了一会儿不见妈咪进来,他立刻朝门口跑去,发现外面停着的车上除了司机,没有其他人。
他立刻回去找傅靳城。
“少爷,您怎么了?”管家看微白着脸走下来,以为他是哪里不舒服。
傅靳城不抱希望地问了他一句,“秦溪回来过吗?”
管家摇头,“夫人没有回来,她不是跟您一起的吗?”
小宝越过管家,直接冲到了爹地面前,一脸严肃地问,“妈咪呢?”
傅靳城不敢看小宝,直接又冲了出去。
小宝见状,拔腿就要跟上。
但是却晚了一步。
傅靳城已经吩咐司机开车了。
小宝立刻从爹地的反常猜到肯定是他又把妈咪惹生气了,所以妈咪才不回家。
他立刻折返回去,用自己的手机去拨秦溪的号码。
但是这一次,妈咪连他的电话都不接了。
他的小脸一白,整个人瞬间失去了生气。
妈咪,是不要他了……
丹州路。
傅靳城直接去了秦溪的公寓,然而不管他怎么敲门,里面都一点声音都没有。
回到车上,他才厚重后觉地拿出手机搜索秦溪的定位。
然而一打开,就发现她在附近。
他沉到谷底的心瞬间反弹。
“开车!”
司机立刻启动车。
车一动,傅靳城就发现不对了,因为车一动这个红点也在动。
他放下手机,立刻在后座摸索。
司机见他不说话,不知道该往哪里开,于是小心地问了一声,“少爷,我们是去哪里?”
傅靳城没回答,一直在翻找。
司机只好缓慢滑行。
很快,傅靳城在车门的凹槽里找到了秦溪被调为了静音的手机。
他神情一狞,握着手机的手猛然收紧,紧到整只手掌都露出惨白。
随后,他木然地靠在座椅上,像是失去了支撑的枯木。
距离丹州路三公里的一个居民小区。
秦溪编了个借口,找小超市的营业员借手机联系到了冯笑。
三分钟后,冯笑出现在了小超市门口。
因为出门得急,她还穿着家居服,妆都没来得及画。
一进门,她就看到双眼通红,脸色却惨白的秦溪,立刻走了过去,“小溪,你怎么在这里?”
秦溪弯弯唇,想要冲她笑,但是却没成功。
“笑笑,可以收留我两天吗?”
冯笑家,秦溪一进门就坐在了毛茸茸的地毯上,抱着抱枕不说话。
“小溪,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是被傅靳城欺负了,还是遇到其他烦心事了?”
“笑笑,从现在起不要跟我提这个名字,我在你这里的事也不要跟任何人说。那些问题两天后,我会自己去处理。”
冯笑听她这么说,意识到事情比自己想的要严重,忙道:“那你是怎么出来的?”
“有人送的。”
“万一他们报警怎么办?我这算不算是非法收留?”
秦溪摇头,“别担心,我会帮你澄清的。”
冯笑见秦溪把下巴枕在了抱枕上,一副伤透了心的表情,不再问其他的,默默陪她坐着、
其间,秦溪无声哭了两回。
冯笑看得心里很不是滋味,一边安慰一边给她递纸。
折腾了两个小时,秦溪才窝在沙发里睡着了。
冯笑确定她是真睡了,这才对着她拍了张照片,发给了阮皓。
还告诉他秦溪哭的事,并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家。
因为秦溪没回来,傅靳城和小宝大吵了一架,管家劝不住只好把阮皓找过来了。
阮皓好一通劝说,其间还被小宝扔出的积木零件砸到了头,这才止住了父子俩的争执。
傅靳城犹在怒中,凶巴巴地对小宝说:“傅宝睿,立刻给阮叔道歉!”
小宝脖子一扭,怒气冲冲地跑上楼,把自己锁死在了卧室。
阮皓怕傅靳城又往上冲,立刻拦住他,“老傅,行了,小宝不是有意的。你别跟再说他了,今晚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吵起来了?”
傅靳城颓然坐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支烟,“秦溪不见了。”
话音一落,整个客厅都都变得沉闷压抑。
阮皓惊讶,“嫂子怎么会不见的?你去其他地方找了吗?”
“嗯。”烟雾之中,傅靳城的声音暗哑得像个老者,“都找了,没音讯。”
找人这种事,阮皓自认不如他,所以没有再提意见。
这时,他的手机传来了接收信息的滴滴声,他顺手滑开一看,整个人瞬间就从沙发上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