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笑一听就愣住了，“为什么？”
秦溪也不瞒她，“你记得之前我联系金总找绿宝石的事吗？”
冯笑点头。
“宁笙歌在我跟金总提这件事的第二天，就找金总买走了我看上的那颗绿宝石。你说巧不巧？”
冯笑立刻反应过来了，从呆愣中回神，“你是怀疑……”
但话没完，她就否认了，“不可能！肖黎不可能出卖我们，她可是我熟悉的学妹，而且我们之前就玩在一起了，她不可能投靠宁笙歌。”
秦溪理解她的心情，但还是理智地分析，“笑笑，这件事我没对外说过，连傅靳城我都没说，也就我们工作室里的人知道。这件事外泄了，那只能是我们工作室里的人，我相信你和文岚。”
冯笑知道她没说的后半句是，她不信肖黎。
但她还是不能接受，“这件事你不说，可你跟金总联系过了，也不一定就是我们工作室里的人，不是吗？”
“不。”秦溪答得笃定，“金总不是个八卦的人，而且这件事她没有对外泄露的理由。加上她跟宁笙歌并没有接触，所以不可能是她。”
“可是我认识肖黎很多年了，她就是一个单纯的人，而且你不是没看到她的工作态度，我真的没办法怀疑她，也不能接受你要无故辞退她的理由。”
“笑笑！”秦溪的语气立刻沉了，“现在不是你信不信的时候，如果泄露这件事的人真的是她，那以后肯定还会有其他事泄露，到时候工作室怎么办？”
冯笑看着疾言厉色的秦溪，突然觉得她很陌生。
“溪溪，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对我不满！”
秦溪一怔，“我没有，你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
“那为什么你对我选的人有那么大的意见？”
“我不是……”
“我知道我没有你的设计天赋，也没有文岚的交际手腕，跟你们比起来我对工作室的付出最少也最微不足道。甚至换一个人来做，说不定还能做得比我好，但是溪溪，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哪怕我不够优秀，不够聪明，但我一直兢兢业业在做事啊！”
秦溪看冯笑眼眶都红了，有些懵。
她不知道自己要求辞退肖黎这件事，怎么就跟冯笑不聪明和不优秀扯上了什么关系。
冯笑十分伤心，红着眼继续说，“我当初选学妹就是因为我和她是同一种人，我们不起眼，但是我够努力，我们想勤能补拙。可是你为什么就那么看不起我们！”
秦溪：？？？
她什么时候看不起他们了？
“笑笑，我没有这个意思，也没有看不起你。”
“你有！”冯笑有些胡搅蛮缠了，“没有的话那你为什么独独怀疑我学妹！你怀疑她就是质疑我看人的眼光有问题，而且还有可能是你在怀疑我，你不好意思说所以让学妹来顶锅！秦溪，亏我跟你认识那么多年，算是我瞎了眼了。这份工作，老娘不伺候了！”
说完，她拍案而起，直直朝门口走去。
不想，还没走出去，就见肖黎白着脸，小心翼翼地站在门口。
“溪溪姐，学姐，你们怎么吵架了？”
看到她，秦溪的脸色一下子难看，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冯笑却不管，她走过去抢过肖黎手里的东西，直接摔到秦溪面前的台子上，怒声道：“学妹，我们留在这里只会碍人家的眼，那我们就骨气些，自己走！”
肖黎脸色大变，“学姐，这怎么……”
冯笑却不听，拉着她就往外走。
“笑笑！”秦溪追到门口，拦她，“你别走，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
但冯笑却不理，把肖黎塞上车后，冷哼了一声，“傅太太，您可别这样留我们，万一被人看到我们撕破脸，您可又要上新闻了。”
秦溪知道她在气头上，什么都听不进去，只会越说越乱，便不再说了。
目送她们走后，她才沉沉叹气。
肖黎不是出去收尾款了吗？
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而且还正好撞见她们对话。
这个时机，把握得是真好。
冯笑也是，很奇怪。
就算生气自己不信任肖黎，也不该把脏水都往自己身上泼，像是强制把错揽在了自己身上。
看起来像是在保护肖黎，但她清楚冯笑这个人看起来大大咧咧，实则对情感十分谨慎，不然也不会在阮皓这件事上绕来绕去。
就算再喜欢肖黎，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让情感和友情上出现那么大的跨越。
而且还阴阳怪气地叫自己傅太太，要知道当初她可是最支持自己跟傅靳城和好的人。
越想她就觉得也可疑。
这件事背后肯定有文章。
车上。
肖黎看冯笑气红了眼，一副委屈得不行的样子，眼神透着深思。
但很快这份深思就消失了。
因为冯笑侧头看她了。
“学妹，我和秦溪的对话你听到了吧？”
肖黎低下头，手指不自觉地绞着，然后才点了点头。
“你别担心，这份工作是学姐让你丢的，只要有你学姐我在，我就不会让你吃不饱穿不暖的！”
她的安慰，让肖黎有些感动地抬头，“学姐，你真好。不过我没关系的，反正工作还能再找。倒是你跟溪溪姐，你们是那么好的朋友，今天为了我闹成这个样子，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提到秦溪，冯笑忍不住又哼了一声，“别提她！亏我当初还觉得她是个是非分明大公无私的人，没想到她也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仅仅因为一个绿宝石的事就把我们都怀疑了，真是气死我了！”
提到绿宝石，肖黎的脸色微微一顿，但很细微。
“学姐，溪溪姐的话是对的，只有我才最有可能出卖你们。”
冯笑听闻她的话，想也不想就反驳了，“这件事肯定不是你做的，因为我知道你是一个善良的小姑娘。我一直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抱着一只受伤的流浪猫跑过来问我知不知道哪里有宠物医院的样子，那种着急和担心是发自内心的。这样的你，不可能做这种事。”
肖黎的眼睛倏地瞠了，眼底满是诧异，“你还记得啊？”
“当然。”冯笑抿唇笑，“我记性很好，不管是伤害过我的，还是感动过我的。”
傅氏。
正在开会的傅靳城察觉手机震动了，他看也不看还在继续的会议，拿出手机来看。
上面是一条微信：我和笑笑闹掰了。
还附上了一个哭唧唧的表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