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犯了错,很大的错,我无法再心安理得的霸占你,我无法再肆无忌惮的拥有你,我怕,我怕我的一意孤行最终也会变成一把利刃,把你伤的体无完肤。”连北瑾用力的抠着他的手臂,力量之大,几乎都将衬衫挖开了一个洞。
霍南晔将她抱进怀里,唯恐失去那般小心翼翼,“小小,你累了,我们回家好好睡一觉好不好?等醒来,醒来再好好面对。”
连北瑾闭上双眼,泪水侵湿了他的衣衫,她最终还是将他推开了,“你曾是我义无反顾撞过的南墙,也是我黄粱一梦的空欢喜一场。”
“不是的,小小,不是黄粱一梦。”霍南晔尝试着再次抱住她,然她却用力的推开了他的双臂。
她的眼,泪光婆娑,就像是氤氲着一团雾,他在其中,渐渐深陷,不见踪影。
她说着,“我是罪人,我犯了无可挽回的罪,我负着枷锁寸步难行。”
“你没错。”霍南晔挡住她的去路,“你为什么要把所有的错施压在自己身上?没有人责备你,没有人为难你。”
连北瑾咧开嘴似笑非笑,那满脸的苦涩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生怜悯,她摇晃着走下了台阶,脚步虚晃,好似下一刻就得不堪重负的摔下去。
她望着蓝天白云,阳光那么明媚,天气那么祥和,但是她浑身上下都冷的哆嗦。
霍南晔温柔的握上她冰凉的小手,“不要再说傻话了好不好?”
“二哥,我们离婚吧。”
一句话像尖刀刺进了他的胸膛处,伤口之深,只见刀柄,刀刃还在反反复复的拧着伤口,疼得他一时半会儿脑中放空。
连北瑾见他没有回复,转过身,两两四目相接,她眼中明明是那般清明,没有一丝混沌,说出来的话却犹如喝醉了酒。
她道,“这场婚姻本就是偷来的,我不敢再奢望了。”
“小小,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霍南晔不敢置信的抓住她的肩膀,企图让她清醒一点。
连北瑾点头,“我很清楚。”
“我知道你父亲的死亡对你打击很大,我们不谈这些私事,把你父亲的身后事处理好了再谈这件事好不好?”
“二哥。”她低下头,声音哽咽,“回不去了,愧疚压在我身上,我觉得我快窒息了,我怕,我怕被他们都知道我与你有过这么一段过往,我怕我妈用那绝望的眼神想要和我断绝关系,我更怕夜深人静父亲回家时质问我为什么这么做?”
“小小,你没错,你真的没错。”
“我错了,我自私的让他们都失望了,如果我早一点回家,如果我多关心关心他们,爸爸会不会就不用那么快就离开了,他还什么话都来不及对我说,他什么话都没有对我说,我还没有告诉他,我现在不喜欢粉红色了,我喜欢淡淡的藕粉色,我也不喜欢那些卡通布偶了,这一切一切他都来不及知道了。”
“小小——”
“二哥,我心里空落落的像坠入了深渊,我想像个失败者那样把自己藏起来,不去面对,不敢面对。”
霍南晔蹲在她面前,沉默中将她轻轻揽入怀里,“我还在,我会一直都在。”
风凄凉的吹过医院前,一片落叶打着旋儿的落在马路边,一只小蚂蚁从叶片下探头探脑的跑了出来。
连家大院,萧瑟空寂。
连北瑾坐在房间里,看着那满目的粉红,眼睛哭得红又肿,她随意的擦了擦鼻涕,躺在了床上。
她将大布偶抱在怀里,毛茸茸的耳朵塞在了她的脑袋下面,她贪婪般的感受着布偶上面残留的温度,像极了小时候依偎在他怀中时撒娇要糖。
连母站在门外,抬头望着天花板,尽量的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
“该出发了。”她说着,声音有些喑哑。
连北瑾从床上坐起来,眼神木讷的望了望明显有些抗拒她的母亲。
连振江的丧礼在城南的殡仪馆里举行,整个军部的军官们如数出席。
只是,大部分都是来观望连家的落魄。
少了连振江,连城霖这两位德高望重的首长,如今的连家倒真是有几分墙倒众人推的凄凉感。
一系列丧礼下来,所有人都像是憋着一口气,只是没有人捅破这层纱。
“妈,要不要休息一会儿?”连北瑾端着茶走到她面前。
连母仿佛有好几天没有睡觉了,整个眼眶都凹进去了,长时间的以泪洗面,她的眼睛似乎也不好使了,看东西朦朦胧胧,就像是上面蒙了一张纸,她能看见一个轮廓,看不清来人。
连北瑾将茶杯放在她身侧,压低着声音,“三哥去墓园了。”
“我也去。”连母撑着椅子想着站起来。
连北瑾握着她的手,“您别去了。”
“我要去送他最后一程。”连母步履蹒跚的往外走。
原本艳阳高照的天突然暴雨倾盆,一颗一颗砸在脸上时,竟是有点疼。
“知道你爸为什么不喜欢你嫁给霍南晔吗?”连母停下了脚步,似在等她回复。
连北瑾摇头,“不知道。”
“你是他的心肝宝贝,他如何愿意你把终生托付给一个大十岁的男人?门当户对固然重要,可是精神上的默契也是必不可少,他一个大男人懂不了你小女人的世界,三观差异,如果结婚了,你会寸步难行,你甚至会为了迎合他而放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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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蛮的爸爸今天做手术,切除肺囊肿,有可能切掉半个肺,这两天小蛮可能都没有时间回复宝贝们的留言,国庆也没机会搞活动了,提前祝大家国庆快乐,爱你们,爱所有人,愿我爱的世界也真诚待我,保佑我爸爸平安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