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山话音刚落,一人匆匆赶进来,道:“皇上,那两个小孩被人救走了!”
楚河山看向陈子岚,而陈子岚也松了口气,他早知两个孩子被楚河山抓走,已经派人去营救,如今看来,两人已经获救,唯一担心的就是风如沫。
楚河山见状气急败坏,道:“是你救走了他们!”
陈子岚点点头。
楚河山冷笑:“你倒是有些本事,不过,风如沫和你的孩子,你不要了?”
“见了人,我就按皇上你说的做,否则,大不了我去阴间陪他们母子。”陈子岚亦是冷笑,“皇上一辈子都在算计人,微臣却是老实人,见不到人,我什么都不会做!”
楚河山气急,却也没有法子,只焦急的等茉香的消息。
没过多久,茉香匆忙跑进来,身后却没有带着楚河山等待的风如沫,跪下道:“属下无能,让风如沫逃走,自知死不足惜,请陛下多加保重!”言罢,不等楚河山说话便拔剑自尽。
楚河山一脸的惊愕,看着茉香身死,狠狠一锤地下,道:“好!很好!哈哈——”
陈子岚皱眉,风如沫虽然没有被带来,但这个时候风如沫的身子怎么经得住这般折腾,此时他很想凡事都丢下,去确定风如沫平安无事。然而,面前一堆的乱麻,由不得他一刀砍下去。
楚河山笑过之后,又带了些自嘲,看向楚镜雪,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你铺路,当初,我与你娘亲梅竹马,却因为你外祖父看好的皇子不是我,便要拆散我们。若非你母亲情愿自毁名节嫁给我,她早已是我的嫂子。她嫁给我,却因着种种的利益关系,只能做个无名无份的侍妾,直到我坐上皇位。你说你外祖父、你舅舅疼你,若非我重视你母妃,承诺会让你继承皇位,你以为他们会如何对你?呵呵,我只是不愿你步我的后尘罢了!”
楚镜雪确实不知道这一层,然而,即便是真的,这些年的亲身体验已经给了他选择,并不是这几句话就可以抹杀。楚镜雪对视楚河山,叹气道:“父皇,不管他们心里如何想,他们疼惜于我并非作假。父皇,我并不想与你作对,只是你这些年的作为已经寒了臣子的心,不说旁人,风家为保护大楚疆土牺牲了多少,父皇你却是苦苦相逼,若风家当真要反,父皇觉得谁获益最多?不是大楚,而是大齐,到时我们两败俱伤,如何敌得过齐国铁骑?”
楚河山不说话,良久,叹气道:“风家若是忠心,那个秘密为何不肯说出来?朕与他自幼一起长大,朕只想他真心相待罢了!”
“不是臣不愿说,而是,臣当真不知!”风大将军领着一队人走进大殿,对上楚河山的目光,轻声叹道:“臣从不知,陛下这些年重重猜忌,竟只为这一个莫名其妙的秘密!”
“怎么可能!”楚河山抬头对上风大将军的目光,“是你母亲亲口所言,难道还会有假!”
“呵呵——”风大将军长叹一声,“家父突然病重之时,我身在边关,等我回到家中,父亲早已口不能言,所谓的秘密,我从何而知?更何况,若是那个秘密有用,我风家又为何将它这般掩藏,藏起来,它还能开花结果不成?”
楚河山一愣,蓦地却哈哈大笑起来。这么多年来,他疑心重重,疑心这个意图谋反,疑心那个藏有祸心,这么多年来都在思索怎么把这些都揪出来,到头了,与别人而言,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莫名其妙的迫害,他真的错了吗?
时间定格在这一刻,知道他的笑声戛然而止,却连他的性命一起流逝。那一晚,于下得格外的大,瓢泼的大雨冲刷了血迹,雨过天晴时,世界好像洗过一遍一般,干净、透亮,好似重新活过来了一般。
陈子岚顾不得处理之后的事情,在青霄王府到禁宫所有可能的路线寻找风如沫。大雨浇湿了他的衣裳,他心里也如同被雨淋透一般冰冷,担心、害怕,却不敢放弃。京城数十条巷子,他一条一条的找,从太阳落山,找到雨过天晴,满天的星子下,整个京城仿佛只有他一个人。
突然,静夜里想起一声婴孩的啼哭,嘹亮的哭声仿佛一直传到他心间。毫不犹豫地,陈子岚飞身顺着哭声寻过去,简陋的庭院里没有灯火,只听女子虚弱的声音轻轻哄着孩子:“宝宝不哭,爹爹一定会来接我们回家!”
贞熙四年六月十五,顺德帝楚河山暴毙,太子楚御航、二皇子楚御辄谋反被赐死,家眷贬为庶人,流放西南边陲。二十一,五皇子楚御宇即位,大赦天下,赐风家铁券丹书,同年秋迎娶风家第六女风如湮为妃,封号靖。
小世子楚耀星周岁的生辰,青霄王府的荷花开得正盛。楚耀星小小的年纪,似乎对莲花有种特殊的钟爱,每日要人抱着在池边看花才圆满。因为小寿星特别的偏爱,疼爱孩子的老王爷做主,生辰宴就摆在池边。
刚满周岁的小宝宝走路还不太稳当,偏不肯要人抱着,牵着娘亲的手,指着池中亭亭的花朵,露出两颗小小的乳牙。风如沫以为他想要花朵,叫人去摘,他又嘟着嘴不许碰。
不多时,芸香来催抓周已经准备好了。风如沫看了眼荷花池,没什么特别的,便抱着楚耀星走开了。
风如沫抱着楚耀星走开,小湖中划出一叶轻舟,舟上玫红色衣裳的少妇怀里抱着个小小的婴孩。小小的婴孩额间一点殷红的印记,细细一看,却是一朵亭亭的荷花,衬得粉嫩嫩的小脸格外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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