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宠也是一阵的难过道:“对不起,这都是我的错。是我来的太晚了。子翼,写一封信将这里的情况给开封,让高卫去想办法传递给两位帝姬,林虑县急需粮食,让他们运过一万石来。
还有,看看城中还有多少粮食,无论想什么办法,要筹措出一批,先建立一个粥铺,让大家先活下来。”
“是!”刘子翼答应一声,拿出随身的纸墨,写了一封信让一名差人回去给了曹宁,让他安排人传给开封,同时让岳飞和罗文昌负责筹集粮食,然后运到各个村镇。
“太公,告诉大家安心的等一等,粮食会有的,困难也会过去的。给我说说咱们横水都有什么特产。”
“大人,要说我们横水可是一块儿宝地。我们这里在林虑县的最东面,虽然有山,可也有田地;粮食产量高,加上山中的杏子,核桃也是多的吃不尽平时还是比较丰足的,人们也都安居乐业。
可是这几年连年大涝,粮食颗粒无收,人们也是穷困潦倒,都去逃生去了,这才成了这幅模样。”
高宠点了点头道:“好啊!咱们林虑县人杰地灵,基础很好。太公,告诉大家在咬咬牙,过一段时间苦日子,我回去之后就向官家写奏章,免了林虑县的赋税,再请官家派几个水利官员来,咱们将全县的水利都好好的修一下,恢复林虑县的盛况。”
“谢谢大人!”太公再次跪倒在地上,周围的村民也都跪倒一片道:“青天大老爷啊!谢谢大老爷!”
“大老爷如果你要修水利,不说别的。人我们有的是!到时候恁说这么办,那就怎么办?”
“好!我正为了人手不足而发愁,到时候倒要仰仗老太公出来主持大局。”
陈太公咧嘴一笑,露出了稀松的牙齿道:“没说的!没说的!虽然这一村子人,老的老,小的小,不过我们还干的动。大人,我们没有别的表示的,到家里吃一顿饭吧!也让大家表表谢意。”
“大家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饭就不吃了!这样,咱们之间做个约定,等水利做好了,水灾被制服了,我再来跟大家一起庆功。”
“谢谢,大老爷!谢谢青天大老爷!”众人都趴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高宠看看陈壮,招招手让他们过来道:“陈壮,自己的妹妹自己好好的照顾。太公,这个孩子是一个聪明人,帮我关照一下,以后我准备好好的培养他一下。”
“是!两个小孩子能吃些什么?请大人放心,有我一口吃的,就饿不着他们。”
高宠噌的站起身道:“太公,林虑县有300多个村庄,我们就先走了,咱们后会有期。”
高宠起身要走,众人在后面紧跟着相送。眼看着就出了村口,陈太公突然上前道:“大人,你在林虑县这般巡查,各处都没有问题,有有一个地方要小心一点儿。再往南走就是采桑镇,那里有个裘家沟端的不是好去处。
裘家沟的老太爷名叫裘荣,底下还有4个儿子,都是心狠手辣之辈。他们手下也纠集了好几百的泼皮无赖,在采桑镇称王称霸,无恶不作。大人可千万要小心一些。”
“好!我知道了,太公请回吧!我们走了!”高宠等人翻身上马,然后直奔下一个村落。
各村的状况其实差不了很多,高宠让刘子翼将真实的情况一一记录在册,也许下了很多的许诺。
“少君,我们下一步要去哪里?”刘子翼微微一笑。
“咱们一路往南走,一个一个的村庄这么排查下去。”
刘子翼深知他的性情,知道这位爷的倔脾气又上来了。如果陈太公不交代那一句,高宠也不一定就去找裘荣;可是陈太公一句好话却是要了裘荣的性命。他微微一笑,跟着高宠就走。
肖云和剩下的那个衙役可是吓了一跳,他们骑着两匹青骡子,赶紧上前道:“大人,再往南可就是采桑镇了,陈太公不是已经说了,他们那里有好几百的泼皮,咱们还是回去带上军队再去吧?”
“区区泼皮,算得了什么?有了这胯下马手中抢,就是千军万马也不再话下!咱们走!”
高宠说了一声走,不仅没有减慢速度,反而打马如飞直奔着南面而起,就连一路上遇到的两个村庄也买有搭理,这意思是就拿采桑镇开刀了。
肖云和剩余的那位衙役叫苦不迭,他们几个都是武将,这要是真动起手来,倒霉的还不是自己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等他们到了采桑镇,天已经是正午,高宠一摆手道:“咱们先等一下,前面有一个天齐庙,吃点东西再进去不迟。就是万一动起手来,也也好有力气杀人。”
这个天齐庙并不大,是一处长满荒草的院落,里面有一座破破烂烂的宫殿。宫殿里面里面供奉的就是东岳泰山神,天齐帝君。
高宠等人进了院子,看到正殿的房顶上好多的砖瓦已经脱落,显然好长时间已经没有人看管,早已经荒废。
天齐庙周围的墙皮又有些斑驳,不过上面奸人们被油锅炸、铁锯拉、石磨研、大卸八块得报应、受惩罚的场面还是历历可见。
在门口的对面有一个巨大的土墙屏风,上面画的是目莲僧救母的故事。
他说的是佛陀之大弟子目连,目连的母亲青提夫人,家中甚富,然而吝啬贪婪,儿子却极有道心且孝顺。其母趁儿子外出时,天天宰杀牲畜,大肆烹嚼,无念子心,更从不修善。
目莲因不忍其母堕饿鬼道受倒悬之苦,乃问法于佛,佛示之于七月十五日众僧自恣日,用百味饭食五果等供养十方佛僧,即可令其母脱离苦难的故事。
高宠在这里浏览者墙上的壁画,刘子翼等人则招呼大家准备午饭。说是午饭其实就是烧些清水,就着干粮垫吧一下。
“大人!来吃饭了!”刘子翼招呼一声,打断了高宠浏览的兴致。
高宠上前来道:“好!大家一起来!”众人听到了招呼一起跑了过来,围在一起开始就着热水啃着馒头。
高宠看看周围道:“看看周围的壁画还很有意思,当然故事是旧故事,但是凡为民谋利者,理应受颂扬,作恶犯罪理应严惩,这是盘古开天以来天经地义的事。天理昭昭,咱们到是看看这个裘荣到底是何许人也?”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咕咚一声响,天齐庙的殿门一下子打开,从里面出来一个满是灰尘的女子。
她的喉咙动了一下道:“各,各位大老爷,行行好,给一口吃的吧!我,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吃过东西了。”
这一下倒是将大家吓了一跳,高宠腾的站起身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位女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道:“大老爷饶命,我,我是一个落难之人,请可怜一下我这个落难之人吧!”
高宠看到她一个落难的女子,动了恻隐之心。他拿出一个馒头就递了过去。
那个女子连一声谢谢,也没有顾得着说其他的,大口大口的将馒头就攒进了口中。
“咳咳咳!”这一下子吃的急了,咳得她满脸通红。
“不要着急,喝口水,慢慢吃!”刘子翼掏了一碗水递了过去。
女子结果水碗,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这才出了一口气,算是缓了过来。她几乎是蜷缩在地上,满是灰尘的手将馒头都摸得黑黢黢的。
不过她显然是饿极了,根本顾不上脏还是干净,大口大口的吞咽着手中的馒头。
高宠等人看到她吃的差不多了,这才问道:“这位娘子,你是何方人士,为什么会在这个破庙了栖身?”
听他们这么一问,那个女子悲从心中来,竟然嘤嘤的抽泣起来。
这一下倒是闹得高宠等人有些手足无措,肖云的脸往下一沉道:“你可是做了什么不法之事,所以在躲在这个庙中?你可知道我们是什么人?这位是我们林虑县的知县大人,你做了什么事情赶紧招来,免得皮肉受苦。”
“县,县令大人?”那个女子终于停住了啼哭,她紧紧地盯着高宠脸色越来越难看。
“你就是林虑县的县令?你个狗官!只顾着自家捞钱。完全不管治下百姓的死活,你还有什么脸面称父母官。狗官,我,我跟你拼了!”这个妇人有些疯狂,歇斯底里的大叫一声,跑上去冲着高宠就抓。
剩下那位衙役要表忠心,一下子冲了上来,飞起一脚将她踢到在地上,恶狠狠的道:“哪里来的疯婆娘,竟然敢对县令大人无理,看我将你抓入大牢!”
高宠对于手下的献殷勤很不高兴,他冷哼一声道:“你给我退下!”
那位衙役知道自己拍马屁排在了马脚上,连忙答应一声退到后面。女子将下唇咬的都要出血,她恶狠狠的瞪着高宠道:“不用你在这充好人,有本事杀了我,反正我也没有想着再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