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能很不以为然的冷哼一声道:“这是一些百姓而已,他们帮着田师中陷害马大哥,还和我们对抗,伤了我们不少的弟兄。我们没有屠城就已经是法外开恩了,杀他们两个人,玩儿两个女人算什么?
我们可是山贼,平日里杀的人还少吗?难道都要给他们抵命不成?”
高宠冷哼一声道:“赵邦杰,你的目的是救马扩,现在马扩已经救出来,请你带人退出信德府,这个信德府是大宋的官府,暂时由我代管。”
赵能大怒道:“凭什么?我们兄弟为了打下这个信德府死伤了数百人,凭什么你一句话就把便宜全占了去。”
“你们死了数百人也没有把信德府打下来,田师中是我们杀的,信德府也是我打下来的。我说让你进来,你就可以进来,我说不让你进来,你就给我乖乖的滚出去。”
赵能哇哇暴叫,他还想和高宠等人拼命,不过赵邦杰赶紧将他拦住道:“好!谢谢高大人帮忙,我们这就走!马大哥,真是让恁见笑了,咱们赶紧走吧!”
马扩叹了一口气道:“多谢众位兄弟,不避生死来救我,也多些高大人救命之恩。马扩先走了,救命之恩荣当厚薄,咱们后会有期。”
马扩交代一声,然后跟着赵邦杰等人出城而去,赵能犹自纷纷不平,眼睛不住地瞄着这个被打开的城市。
高宠让人关闭了城门,然后让李宏打开府库,开仓放粮。信德府虽然也被金兵洗劫过,不过烂船也有三斤钉,加上田师中回来之后不住地搜刮,现在粮草倒也充足。
信德府的百姓先是被金人抢劫一翻,又被官府搜刮一顿,早就是民不聊生。这次听说有人开仓放粮,呼啦一声都跑了过来。
李宏和施全带领着神卫军的人按照户籍挨家挨户的分发,一家分的100石粮食,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些粮食,足够一家人一年用的。
同时李宏也让人向大家解释了一下现在信德府的情况,田师中虽然被杀,不过外面的强盗还在,金人也马上就会回来。
他劝告大家一是组织起来保护家园,二是离开这里到别的地方去居住,比如说真定。高宠在太行山中有大量的土地,足够大家在哪里生活。
信德府的百姓也是一阵大乱,大部分人还是不愿意离开故土,选择留下。也有几千人愿意跟着高宠离开。
这几千人大部分都是青年人,其中女性之有一小半。他们不愿意留下,向往去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所以和家人纷纷告辞,跟着高宠等人离开了信德府。
高宠来的时候带着5000军队,回去的时候又加上将近一万的百姓,虽然队伍的行军速度大大减慢,不过大家都是喜气洋洋的。
杨再兴和牛皋负责保卫,一路上想尽办法展现神卫军的强大,引得这些青年们心中直痒痒,都来打听还能不能加入神卫军。
高宠也没有立刻同意,告诉他们回去之后会安排统一安排大家。
他们走了好几天才从信德府回到了真定。山上的武贤已经得到了消息迎了下来。他安排水军先用船只将他们运送到山中安置。
“都指挥,我们得到确切的消息,宋金签订了条约:宋朝索要金五百万两、银五千万两、牛马等各万匹、绢帛百万匹;宋朝割让太原、中山、河间三镇,并以亲王、宰相作人质。换取金人退兵。
据说现在两方已经交接完毕,金人已经带着东西开始往回走了。”
高宠微微点头道:“好,我已经知道了,你密切关注着这些金人的动向,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轻易得回去,找机会好好的枪他们一下。”
武贤摇头道:“少都指挥,我估计这个难度比较大了。上次咱们和这帮金人硬拼了一把。我想他们已经将我们恨透了,到了这里肯定会加强戒备,不会给咱们好机会的。”
高宠闻言点了点头道:“那就好好的骚扰一下他们,从信德府就开始,哪怕只是杀死一个敌人,抢了一匹战马,赚一点儿便宜就走,绝不恋战。哼,说什么也不能让这些金人就这么轻易的跑了。”
武贤哈哈笑道:“这个却是没有问题。我这就让人去安排。最好是让杨再兴他们的马军去;让步兵的弓箭部队策应。打一家伙就跑,但如果敌人敢追击,人多了就撤入山中,人少了就消灭他们。”
高宠听了频频点头道:“好!很好!就这么做,武贤你去安排吧!如果需要我的话尽管通知。”
武贤哈哈笑道:“算了,我可不敢劳动恁大驾。去了一趟信德府,夫人可是把你检查了一个遍。这要是知道是我鼓捣着恁去打金兵,我还要不要活了。”
“唉!”高宠叹了一口气道:“算了,我先休息一下,这次就看你们的了。”
高宠这一段时间果然老实下来,一直在山上指挥军队的训练。这倒是让李氏终于放了一点儿心,也不再那么紧张的看管着。
不过杨贞娘倒是逮着了机会,有事没事就以训练军队为名,找高宠去请教。
这一天两个人正说得火热,杨再兴突然一个人打马如飞跑了过来。
“都指挥!都指挥!大喜,大喜啊!”
这把高宠弄得一愣,杨贞娘也紧张的道:“哥哥,什么大喜啊!”
杨再兴噌的一声从马上跳了下来道:“都指挥,恁不是一直让我留意好得战马吗?还让武贤交代西夏的张九嶷让他帮忙寻找好的战马?现在确是机会来了!”
“哦!”高宠兴奋的站了起来,作为一员大将,没有不爱好马的。高宠的那匹大青马战死,很是让他伤心了一段时间,这些时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代替品。
听杨再兴一说,他也来了兴趣道:“赶紧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哪里有好马?”
杨再兴道:“都指挥,这次我们奉命袭击金营,在金人的营中发现一匹宝马。这匹马可比你原先的那个强了太多了。它可是在八骏图中有名的,唤作登山踏海兽卷毛狮子骢!
据说此马登山踏海如履平地,而且朝发西凉暮至东京,当真是日行千里,夜走八百,为难得的好马。”
高宠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杨贞娘道:“高哥哥,母亲不让你出去,可不要再不听话惹娘亲不高兴。”
高宠眼珠子一转道:“贞娘啊!你看我身为一员武将,神卫军的主帅,短不了还是要上战场的。这好马就好像武将的第二生命,有了一匹好马,我就更有保命的手段。这个机会可不多,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我一定要试一试。”
杨贞娘知道他说的不差,就有些意动,不过还是怕他有危险道:“金营的防御森严,很是危险;要不让哥哥帮你去吧?”
杨再兴一阵的苦笑,这个妹妹生的,这还没有真正过门呢?就已经和自己不是一条心了。
高宠小道:“贞娘也太小看我了,我的武艺可比大郎还有厉害。而且我不是要去劫营,而是为了盗马。金营的防御森严,是他们将帅所在的地方防御在森严,可不是马厩防御森严。
我到了哪里抢了就跑,滹沱河边上在安排李俊接着,怎么会有危险呢?”
杨贞娘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所以也就没有反对。高宠笑道:“贞娘去和母亲说,就说我有事去了柏卜,明天一早就能回来。”
杨贞娘千叮咛万嘱咐,这才放他和杨再兴下了抱犊山。
这一次他们为的是偷袭,并没有带领多少人马,也就是曹宁王横他们这500亲卫军跟随者。
他们一路向北过了滹沱河,在原先真定府的旁边就见到金军的大营。
高宠嘿嘿笑道:“也是这帮金人找死,竟然在真定城外宿营,这是咱们的地盘,不是正给了我们机会。再兴,可打听好了,敌人的马厩在什么地方?”
“都指挥,放心,我们早就打探过了,马厩就在后营,咱们绕过去就能到了。”
“那还等什么?咱们走!”高宠带着杨再兴还曹宁等人,远远地绕过大营直奔后面而去。
金兵们虽然得了胜,押送着大批的宝物回返,不过一到了大名府,就没有好好的歇息一下。
大名府先是被宋人夺了回去,他们没有得到补充,只好绕城而走,到了信德府情况也是一样,他们虽然进了城,也抢夺了一些钱粮。不过也惹得众怒,引发一成混战,自己死伤无数。
完颜宗望下令屠城,几乎将信德府上下斩尽杀绝,变成一座死城。可是的随后他们就受到无情无尽的骚扰,就没有一刻安宁,到现在已经数日没有好好的休息过。
虽说是到了真定城下,不过完颜宗望已经不敢再进城,就在外面扎营休息。这一段时间大家都没有睡好,早就已经困得两个眼皮直打架。
好不容易挨过了三更,感觉着敌人不会再来了,这才赶紧躺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