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酒吧回到家里,莫罪步伐整齐,回复如初,推开门进去后发现爹娘都在沙发上坐着,对莫罪的回来丝毫不关心,直到莫罪走到他们面前,才不情愿地抬起了头,看着莫罪清澈的眼神,笔直的身子,他们恍惚间觉得当年那个优秀的罪儿回来了。
“爹,娘!”莫罪叫了声,然后猛地跪了下去,仿佛楼层都一颤。
“孩儿错了,孩儿知错了,辜负这么多年来你们对我的希望,请原谅孩儿,爹娘!”深深地叩下头去。
“你真知错?”爹一脸不相信地问。
“爹,孩儿当真知错,原谅不孝子!”
“知错就好,知错就好!”两年来消失的笑容,又一次出现在了脸上。
“明天我就回学校上课,一个月之后我会证明给你们看,我真的知错了。”
一旁的娘早已是泣不成声,伸出手抚摸着莫罪的头说:“罪儿,我的娃!”很是欣慰,再一次看到罪儿,她原来的罪儿。
“娘,对不起!”
“快起来,没什么的,你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做饭去。”娘一把将莫罪扶起来坐在沙发上,转身去了厨房。
“罪儿,你能及时回头,我很欣慰,我就知道你会回头的。”
“爹,这两年我对不起你们,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们失望了。”莫罪悔恨地说。
“没事,没事,只要你走上正路,我们就了了心愿了。”
“爹,这几年过得苦不苦?”
“不苦,哪有啥苦的,我也是迷茫了,一个劲儿的为你,你那时太让我失望了,我有几次冲动想要回家去照顾你爷爷奶奶,最后也没决定,我想着你这次回不了头,我就不从商了,回家种田。”
“对不起,爹……”
“好在你回头及时,我也有了干劲,等你上了大学,我们就回家去。”
“爹……”
“这几年虽然不苦,但是也看透了很多,虚伪的人心,你也长大了,以后都要提防着。”
“是,我会小心提防。”
“你的产业咋了?”
“我交给他们了,让他们全力洗白,以前做的坏事,以后会弥补,有一份资金用来做慈善事业。”
“做的对,这样才不违背良心,其实如果这样做我们都支持你继续干下去,学习什么的,你这么聪明都不需要。”
“爹,既然我都回头了,那些事儿我就不参与了,好好学习,将来救更多的人。”
“人人都说你是天才,你倒也没有辜负这个头衔,短短几年就建立了一个公司,要不是你是打家劫舍建的,我们都会以你为荣的。”
“以后我再也不干伤天害理的事情了,等一个月后考完试,我就去那些穷地方行医。”
“好,这才是你莫罪。”
“我以后要上大学,你可要供着我,别到时候不管我了。”
“怎么会,现在的家业有十个你都供得出来,别说你一个了。”
“哈哈哈!”父子二人笑了起来,莫罪家又恢复了往日的和谐。
“爹,你老了!”莫罪看到爹满头的银发,四十出头的爹爹,像暮年老人。
“老什么老,还年轻,走吧,去吃饭了!”爹扯开话题,起身向餐厅走去。
莫罪看着爹的背影,心里一酸。
这一晚,莫罪睡的很踏实,爹娘也是,笑着睡着,笑着做梦,和小时候一样,五点起床,出去跑步打拳,回来的时候,娘在做早饭,看着娘忙碌的身影,莫罪暗自发誓,将来定不再让期待他的人失望。
来到这个他已经有好久没来过的学校,他的学籍一直挂着,这次来他让陈老板给校长打了招呼。看到与他同龄的人在这里发奋着,想起自己多年来自己的所作所为,却也真是可笑了些,不管什么地方,人心最重要,然而他却无比歹毒,心坏掉了,好在如今回了头。
踏进教室,满教室的人都低着头看书做题,没人注意到他,他来到原来的座位,此时已经换了人,赫甜做着题,好像是难住了,不断地咬着笔,努力思考。
“同学,这是我的座位,你重新找个座位去。”莫罪对坐在他的位置上的王晨说。
王晨抬起头,看到莫罪,不止惊讶地轻呼一声:“莫罪!”
“是我。”
赫甜也看到回来的莫罪,眼里多了一丝关切,静静地看着眼前优秀的少年。
“班主任安排的,你找班主任说去。”王晨说。
“我需要向他说吗?”莫罪的话让王晨想起当年王军儿被揍的一幕,忍不住身体一颤,连忙收拾了书,向最后一排走去。
“你终于回来了!”看到坐下来的莫罪,赫甜恍惚间看到他身上散发的正义之气,说了一句,这句话是说回来上课,也是说莫罪终于还是回了头,变回了从前的莫罪。
“嗯,回来了。”
“这几年过得好吗?”很普通的话语,却充满了关切,像分别很久的友人。
“你又不是不晓得,走上歧路,还能怎样,现在我回来了。”
“回来了好,回来了好!”赫甜含糊其辞的说着,眼睛模糊了。
“我好久没学习了,把你的书借我,我看看。”莫罪说。
赫甜头没转过来,在一边找书,把书找给莫罪,揉了揉眼睛,这才将头转了过来,看着莫罪认真读书的表情,不禁轻呼了莫罪的名字。
“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就是想唤你。”
“哦!”莫罪对赫甜笑了一下,又去看书。
赫甜从抽屉里拿出几本厚厚的笔记本,那是每门课程的笔记,每次做笔记,她都做两份,一份给自己,一份给莫罪备着,她相信她的努力不会白费。
“给,送你!”将笔记递了过去。
“什么?”
“自己看。”
莫罪翻开看了后,对赫甜说了声谢谢。
放学回家,赫甜从一个精致的箱子里拿出一本书,小心的翻开,里面古朴的气息扑面而来,正是莫罪丢进垃圾桶的《皇帝内经》,那日她偷偷翻出来,带回了家,想着有一天莫罪后悔的时候再将此书还回,如今却有千万不舍,这是思念莫罪唯一的信物,岂能舍得。
“甜甜,干嘛呢?”父亲突然推门进去,吓了赫甜一跳。
“没,没事!”合上手里的书。
“《黄帝内经》?”赫甜父亲赫连鸿看到赫甜手里的书,快步走上去,伸手去拿。
“干嘛?”赫甜把手里的书藏在背后。
“我就看看!”
“哦!”然后把书接过去。
“活字印刷,这是民国时期的书,你哪儿来的?”赫连鸿双眼放光的看着书。
“我同桌的,他常看。”
“嗯?看的懂吗?”
“看的懂,你看下面那些字,都是他写的批注。”
“哦?”听到赫甜的话,向书低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高人!要真是你同桌写的,那还真就是高人了。”
“那还有假,他是个天才,随随便便考满分的人。”
“逗我玩呢,你们班的成绩单我都看了,你和那个王晨相互争第一,也没个满分的。”
“唉,那是他被人逼废了。”
“莫罪?”赫连鸿看到书最后一页写的名字,不禁喊了起来。
“是他!”
“没想到你竟然和他是同桌,他没欺负你吧?”赫连鸿把书扔在床上,赶紧拉着女儿问起来了。
“他欺负我干嘛?”
“你都不知道,政府这几天商量要把莫罪这个贼人给打掉,祸害一方,再不能容忍了,而且是我下的决定,估计也就一两天的事。”赫连鸿是县长,上任一两年了,每天都能听到莫罪这个名字,以及他犯的罪行。
“爸,不要,他是被逼的,求你收回决定。”赫甜一听慌了神,一把抱住赫连鸿的胳膊,两个眼睛都急出花了。
“你……”赫连鸿也是从那个年纪走过来的,怎能不清楚女儿是情窦初开,可他怎么也想不到,对象竟然是他的头号敌对势力。
“不行,莫罪打家劫舍,施暴多次,有多少人被他暗害,就连我们政府人员都被他害过。”
“爸,求求你了,他是被逼的,那不是他的本意。”
“难道还有人强迫他不成?你不像糊涂人,怎么也犯糊涂事,他的罪行不可饶恕,你不要求情了。”转身就要出门,赫甜拉他不住,干脆送开,直接跪在他脚下。
“求求你了,爸,求你了!”哭的撕心裂肺的。
“甜甜,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快起来!”
“不,爸,你放过他吧,他真的是逼的!”
“唉!你起来,先起来!”赫连鸿于心不忍,将赫甜扶起来,坐在床上。
“爸,他是被人逼成那样的,以前的他无比优秀,身上充满正气,一天只学习,他想为了能挤出更多的时间去治病救人,将课程提前学完,更何况他现在回头了。”
“谁逼他的?”听到赫甜的解释,忍不住问道。
“班主任,处处为难莫罪,故意找麻烦,成绩考的高了,说他是抄袭,提前学课程,说他不服从老师的安排,最后被逼的走上歧路,可他现在已经回头了,爸,您就放过他吧!”
“莫罪,莫罪……”他刚听到这个名字时感觉特别熟悉,这时突然想起,他看过三年前的一份事故报告,莫建土父子一个废墟中救人,一个行医救人,白水乡里,莫家父子广为人传颂,莫建土的儿子好像就叫莫罪,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人还真要留下,回头了那就造福一方。
“他当真回头了?”
“回头了,他来上课了,他说他要做医生,治病救人。”
“那我看他表现,若果真如你所说,我就留下他。”
“谢谢爸,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哭也不哭了,擦干眼泪抱住自己的老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