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他有顾虑,故此放低声音问,“我听徐老板说,他给你们开的工资都很高,怎么会不开心呢?”
韩龙冷哼一声:“我干五年多,开五千块工资,冯晨干三个月,也是开五千块工资,他们一来就抢走了我们背醉酒小姐的外快,因为莫名的死人,老板总骂,这活干的真是越来越闹心了。”
我想了下道:“你一共干了五年多,在这坐了四年多,可谓练就了火眼金睛,那么在出事以后,你怎么没帮徐老板寻找杀人凶手呢,如果找到凶手的话,徐总就应该会解雇冯晨,你就又是唯一的主管,还会得到奖励的吧?”
“咦?”韩龙听出几许怀疑的意思,连忙解释道:“你这么说,只是你不了解徐总这个人,我为他做过多少事,挡过多少次危机,可是他......唉~算了,不说了。”
搞什么,话说一半,我最讨厌这样的人:“别不说嘛,说说,你放心,兄弟我嘴巴很严的,消息只用于破案,我不会乱嚼舌跟的。”
“呵呵~”韩龙苦笑了下:“我们刚一坐这里,我就跟你说老板的坏话,你认为,我会害怕你跟谁说什么吗,哼~我不怕,以前我尽职尽责,通宵彻夜的守护这里,然而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开除我就走人,换下家。”
重点就在这里,想不到刚来查案就找到线索了,嗯~肯定是这里,徐康到底是得罪过人。
“韩龙,你来的时候光明正大的来,干活时候尽职尽责的做事,走的时候也应堂堂正正的走,别人也会说你是个好样的,现在你有什么话,不妨跟兄弟我说说,委屈说出来了,我最起码能帮你公正是非对错。”我苦口婆心的劝着,就是希望得到这条线索。
韩龙想了下道:“好,这话不说出来,也是真他娘的不痛快,我告诉你,徐康这个人就是个伪君子,他对谁都挺好,可是恶事不少做,每次要做恶事,打人就用我们,逼良为娼就用吴慕华,为了客人,为了赚钱,为了攀附权贵,他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过去我对他死心塌地,什么脏活都帮他摆了,可是他呢,连我们几个对他死心塌地的人都不放过,没人性的畜生!”
这话,我听得云里雾里,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可以举例说明吗,他如何对不起你们了?”
“他!”韩龙咬咬牙,最终又把话咽了回去:“发生人命案之后,老板才把冯晨他们找来,所以说,保安们都不是杀人凶手,这一点我可以肯定,旁的事,你去找吴慕华打听吧。”
我有些急了:“兄弟,我现在火急火燎的查案,你这样一推二五六可不好。”
韩龙叹了口气道:“我的火眼金睛把自己人都观察个遍,确实没有凶手,也帮你排除了冯晨一伙保安,缩减了很多,余下的只剩下吴慕华,而她们小姐顶楼的地盘,我们平时是去不了的,这些事就得靠你自己,我不妨跟你说,别在我们保安身上浪费时间了。”
“顶楼,小姐们存在的地方,好,我这就去看看。”现在没什么能阻止我。
“等一下。”韩龙连忙道:“去的时候别忘了戴口罩,身上撒些消毒水,那地方,脏!”
“嗯~我知道了,谢谢兄弟你的提醒。”我起身准备。
“等下。”韩龙又开口阻止。
这下我郁闷了:“兄弟,还有事吗?”
韩龙指指手表,露出几许无奈的笑:“还没到时间呢,小姐们都是晚间来上班的,那时候你会看见很多打扮骚包样儿的妖艳女,警察兄弟,你没这方面的经验吧?”
“我确实没有。”我恍然明悟:“既然还有时间的话,那我去请季经历吃个饭,呃~你要一起吗?”
“好啊,那就一起吃个饭呗,正好我有事跟她说。”
“......”大哥,我只是跟你客气一下好不好,晕~
然而真正让我晕的,还在后边。
“呱啊~”这应该是青蛙的叫声吧?
在我请季芬芳吃食间牛排的西餐厅桌上,韩龙变了个人似的,不断的说话,一直都是他在说说说,我根本插不进去嘴。
每每我想打断,问一些事情的时候,韩龙就来上这么一句:“呱啊~这个事啊,要这么的,哇啦哇啦......”
“呱啊~季经理,你就跟我走吧,这地方太黑暗了,总死人的,太危险了,而且咱们跟着他老徐干这么多年,得到什么了,随便来个外人都跟咱待遇一样不说,他还那么欺负你,简直是没把咱当人看,就当成是赚钱机器了......”
“等一下!”我这次声音有点大:“你说徐总不仅欺负你,还欺负季经理,这是......”
“呱啊~”韩龙立刻接过来道:“那老徐成的不是人了,来个官员客人什么的,总是让季经理去接待,虽说季经理是超级无敌海量,但她毕竟是个女人啊,她也不是那群女人,总陪什么酒,季经理又这么漂亮,这么有气质,那个男人见了不起歹心思,他们~~”
“龙哥。”季芬芳终于开口了,端庄女子俏脸无奈:“人家警察不是那些喝醉酒的客人,你别总是打断人家说话,这样不好的,小四爷,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只要芬芳知道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原来是把老子当成色狼了,我斜视了下神色厚黑的韩龙:“没什么,我想从你这个大堂经理的角度了解一下,徐康是什么样的人?”
季芬芳皱了皱眉:“这背后说人闲话,怕是不好。”
“呱啊~”韩龙又来:“对对,这些事我来说就好了,季经理可是个有素质,有学问,有涵养的女人,兄弟你有事问我,我跟了老徐五年多了,他放屁臭不臭我都知道。”
我实在太后悔带他来了:“季经理,现在不是谈论素质的时候,我要全面了解,尽数掌控一切信息,只有这样才能破案,只有这样才不会有无辜的人死亡。”
“无辜?”季经理略有些吃惊:“说到这里,芬芳心里还真有一些事想对小四爷你说,我主持前台事物,发现死者一部分是男顾客,一部分是陪酒小姐,这些人似乎都品行不端,你或许从这一点入手,可以寻找到突破点。”
“哦?”这点我倒是没想到,因为在我先入为主的印象里,这里都是藏污纳垢之地,也就是她季芬芳比较特别,给人一种很纯粹的感觉。
“呱啊~”韩龙再次展开大嘴模式:“没错,我也听那帮小姐说过,死者都是一对对的,谁和谁开过房,啪嚓就死俩,可准成了,有的小姐昨天跟那个男人睡了,假如这个男人死了,她就有危险,想跑都跑不了,出门就死,再就是小姐先死,男人后死,反正都得死!”
“开房,一对对死?”我心中蒙上一层阴影,看来这个答案,还是得在顶楼小姐的地盘。
“也不尽然。”季芬芳又道:“那只是一些小姐们的以讹传讹,从二十九个死者的身份来看,我感觉都是有些不好的地方,时常我听那个迎宾或是服务员说谁不好怎么样的,他就死了。”
“呱啊~”韩龙气急败坏:“这都是没谱的事,季经理,咱没必要在这里用生命冒险,为了这俩钱,为了这种老板,都不值得咱卖命,你想想上次来的那些个大少爷,动手动脚的,老徐见你挨欺负还在那赔笑,多恶心,咱干脆就不跟他干了吧,下家我都联系好了,咱俩一起去!”
“不,真的没事!”季芬芳认真的语气道:“我是真的感觉,死的都是很坏的人,我们平日不做鬼心事,夜半不怕鬼叫门,我喜欢这里的建筑风格,就在这里做事,那里也不去。”
我笑了笑道:“季经理高风亮节,似白莲出淤泥而不染,我很钦佩,不过最近还是要小心一些。”
“呱啊~”韩龙又要说!
“你别呱了!”我立刻反打断:“事情已经谈完了,不说话,我们吃饭。”
韩龙一脸悻悻,我们三寂静的吃了顿西餐,其实我还有很多细节没有详细询问,奈何这韩龙太烦人了,总是打断别人说话,超级没礼貌。
思想上出现一点走神,遇见突变的韩龙,我忽然想到大学或是单位的一些男女之事,其实很多人跟韩龙一样,两个男人遇见一个漂亮女生,都是不要脸的竞争,你打断我说说,我打断你说说,力求夺到美女的视线权。
这跟自然界也一样,动物飞鸟,不是也靠自身漂亮羽毛吸引异性注意,偶尔再打个架什么的。
凭心说,我不喜欢这样,所以在大学的时候就吃了个大亏,找了个根本没人追的强势女,后来遇见张檬,嗯~漂亮、善良、可爱还没人竞争,用点小心思和手段就追到手了,还有那么多人羡慕。
最英明的是,她给机会我就拿下了,不然这么漂亮的女票放学校里,好女怕男缠啊!
吃过饭后,我们回到金碧KTV,浓妆艳抹的小姐们来了,现在正是我们上去查探的好时机。
韩龙领我上楼时,又不忘对回到吧台内的季芬芳说:“季经理,你少喝点酒,一定要注意身体啊!”
“谢谢关心,我会的。”季芬芳笑的很美,很甜,很干净。
走廊途中,终于到我们俩个男人单独相处的时候了,这一刻,我想揍他——真的!
“你再呱一个我听听呗?”我语气极为不善,有的时候,我脾气其实也不怎么好。
韩龙厚黑笑笑:“你不乐意听,那我就不呱了。”
“你喜欢季芬芳,那就展开攻势追人家,对情敌你怎么样都行,对我这个警察你呱什么呱?”我越说越气,语气相当冲。
这样一来,韩龙有点抹不开面了:“行,你既然嫌我烦,那我走就是了。”
“你走?”我冷笑中,杀意眼神再现:“我告诉你,我对季芬芳没那意思,但是因为你,我缺少了很多有用情报,这个责任在你,如果我查不出来点什么线索,你他妈的就会看到小四爷重震人间!”
韩龙现在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干脆耍起浑来:“哎呀~小四爷兄弟,你别生气嘛,你看你公务员,省厅重案组,年轻有为这么优秀,我面对你感到自卑,你这么帅,条件这么好,我当然要防备的紧了,换成别人我都不搭理的。”
咦~这正所谓千穿不穿马屁传,他这般一说,我心情还真就舒缓了很多。
“对了,你在这做了这么久的保安,难道说是因为季芬芳,你暗恋人家?”我一脸怀疑,越想越有可能。
“我是明恋。”韩龙大喇喇的道:“我喜欢她,对她好,很多男人都喜欢她,她冰雪聪颖肯定知道这些事,当然了,我只是一个保安头子,配不上她,我一度陷入纠结痛苦之中,其实早就想走了,可你不知道她喝醉了的时候,相当恐怖吓人,我放心不下,就只有一直陪着她。”
古典美人喝醉了?
我想那一幕肯定是含羞待放,温婉多姿,同时我为这个韩龙感到悲哀,两人若相识多年,还是朋友关系,恐怕就永远只能做朋友了。
好了,出气完毕,开拔小姐大本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