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花雨柔那边,一直都在关注这边情况的守卫们,在听到宫主的话之后,立刻举着长枪长戟冲上来,将花雨柔和连雅晴密密实实地护在中央。
岳华冷眼一扫,尚未开口,就听云烬嗤笑一声:“尔等俱是魔宫守卫,自当听命于宫主,不知诸位可还认得这个?”
花雨柔在听到云烬说前半句话的时候,就有些感觉不好,等他将一枚银光闪闪的东西高高举起之时,一张脸顿时变得如雪一般白,就连那双明亮的眼睛都瞬间失去了神采,怔怔地看着那枚令牌:“这是师兄的贴身之物,如何在你这里?”
云烬斜睨着她:“为何在我这里,师姑还不明白吗,我们此番前来本就是经过师尊允许的,没想到啊没想到,师尊不过离开短短几年时间,这魔宫就变了天了!”
岳华和孟纯几人也有些发蒙,云烬手里的令牌正是孟云天留给孟纯的那枚,看着一见到令牌就哗啦啦跪倒一大片的魔修,几人都有些傻眼,这枚令牌还有这么大的用处!
花雨柔脸色爆红,孟云天的传人拿着令牌出现,她这谋权篡位的罪名无论如何也洗不清了。
“我……我早就说过,我只是在给师兄守着魔宫,是暂代宫主之位,只要师兄回来,我就会还给他,云师侄你既然有令牌又为何不早拿出来?”
花雨柔为自己辩解了几句,便反过来质问云烬。
云烬却是一笑:“我身为师尊的首席大弟子,也不曾想过回来之后竟然已经没了地位,这究竟为何我总要弄清楚才是。师尊一直教导弟子不要仗势欺人,就算我的这些朋友是经过师尊允许的,也不可仗着他的威名胡作非为,这令牌自然是不能轻易露出来。谁知道师姑竟然半点不给弟子这个脸面,弟子几人想走都走不了,又命这么多宫人来对付我们,未免自相残杀,我也只得将这令牌请出来,好让师姑看清楚,谁才是这魔宫真正的主人!”
花雨柔被云烬这番话连消带打,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别提多精彩了。
眼瞧着她能够命令的人都跪下了,孟云天的余威犹在,情势一下子倒转,现在反倒她和连雅晴成了弱势的一方。
连雅晴早已经傻眼了,明明胜券在握,怎么关键时候又来了个令牌,她猛然暴起:“一定是假的,这令牌不是假的,就是你从师尊手中诓来的!”
云烬鄙视地瞥了她一眼,命令四下跪倒的魔修:“花雨柔联合连成谋权篡位,今日我以魔尊的名义,命令你们将她拿下,另有连成之女,仗势欺人,到处作恶,祸乱魔宫,也一并拿下,统统关入地牢之中,没有赦令不得释放。”
花雨柔脸色大变:“云烬,你敢!”
云烬扫向跪着的众魔修,声音中带着无上的威严:“怎么,难道你们要违背宫主的命令吗?”
魔修们面面相觑半晌,纷纷起身,花雨柔和连雅晴本就被他们围在中间,如今正好将她们包抄起来。
连雅晴难以置信地冲他们尖叫:“只要你们敢,连大统领回来后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云烬见这些魔修下手仍有顾虑,不得不下了一记重锤:“分出几个人去我的住处,把连成的尸体取出来,好让他们死心,记好了,我要的是尸体!”
众魔修中倒是有几个聪明的,一听云烬这话便明白了内中含义,立刻领命前去。
而连雅晴一听说连成死了,整个人的气势彻底弱了下来,但仍怀着一丝希冀,只盼着云烬是在忽悠大家,当下那刀子般的目光就朝着曾****思念的心上人脸上刮去。
再说那几个魔修找到云烬的住处,打开那道机关后,首先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恶臭,嫌恶地瞪眼去看,登时吓得瞠目结舌,只见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大统领半截身子都生了驱虫,半边身子都腐烂了,正躺在地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打头的魔修刚刚上前一步,就见连成那双本来闭着的眸子猛地张开,恶鬼一般瞪着他。
这人浑身一颤,等确认连成连站都站不起来,已经是半死不活了,顿时也胆大起来,招呼着同来的几个魔修道:“连大统领向来高傲,如今即便身亡,想来也不愿饱了驱虫之腹,不如就让这些驱虫给连大统领陪葬!”
说着,也不等几人回答,竟是弹指将一缕黑色火焰朝那半边腐烂的身子弹去。
连成被孟纯下了多种毒,既没有修为,也没有力气,眼睁睁地看着那魔火燃烧到身上,一瞬间目眦尽裂地瞪着放火之人:“你敢!”
那人咧嘴一笑,露出两排大白牙,道:“我奉特使之命为连大统领收尸,也该让连大统领知道我是谁,我的妹妹那年被连大统领看中,玩弄了一夜之后,被赶下床榻之后撞上了尚且年幼的连小姐,连小姐嘛她勾引父亲,命人将她赤身**吊在宫门口鞭笞了一夜,脸什么时候断气的都不知道。这么小的事连大统领想必已经忘记,不过,你看看跟我来的这些人,他们或大或小都有和我类似的遭遇,今天你死在我们手里也不算冤枉了,等连雅晴被关进水牢里,我们哥几个定然会好好招待她的!”
连成果然看到面前几人全都露出阴森森的笑容,瞳孔猛然一缩,此时那魔火已经将驱虫烧尽,空气中萦绕着一股焦臭味,而那魔火也很快将他身上腐烂的血肉烧毁,渐渐开始解除他完好的皮肉,痛觉袭来,抑制不住地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叫声。
几个魔修看着连成扭曲的五官,可身体愣是一动都动不了,几人心中了然,这一定是云烬等人的杰作,这下更加放心处置他了。
“特使还在等着,我们速战速决吧!”打头的魔修当机立断,扬起手里的长枪狠狠朝连成的丹田捅了过去,另有几个魔修则将兵刃捅向了他的心口。
眨眼之间,连成便已经断气,待将魔火熄灭,几人才抬着连成剩下的半具尸体来见云烬。
当花雨柔和连雅晴看到那半具尸体果然长着连成的脸时,一瞬间惊骇地捂住了嘴巴,霎时心如死灰!
见到这一幕,云烬哼笑一声,示意那些魔修护卫:“把他们押下去,从此以后魔宫事务还是按照师尊在时行事。”
“是!”众人此时心里已经略略有谱,就算魔尊短时间不会来,还有特使大人呢!
等所有人都散去,始终不发一言的孟纯才走向云烬道:“没想到关键时候你还挺有威严的!”
云烬默默翻了个白眼,道:“那是我平时不愿和他们计较!”
孟纯却是深思了起来,良久道:“云烬,说真的,你是魔修,这点是无法改变的,在修真界你永远只能藏头露尾,就算你跟着我们去妖界,但与你修行却没有好处,既然父亲把令牌传了下来,自然该由你继承。”
云烬赶紧将那令牌塞给孟纯,像是一块烫手山芋似的,他敬谢不敏道:“还是别了,就我这点修为,根本不够看,连争取宫主之位的资格都不够,再说了,我还有事要做,做完了那件事我也想逍遥几年。这两百多年来我一直都过着寻找的日子,等报了杀父之仇,我也该为自己活了。”
孟纯听得有些惆怅,云烬前面二十几年应该是活得比较恣意的,当年的玲珑宗虽然小,可是在当地还是很有影响力的,又有个做宗主的爹,且天赋过人,自然是天之骄子,可是灾难却一夕而至,从此改变了他的生活,就算他成为了魔修,也依然保留着这颗平和端正的心,真是难得。
不过,为了云烬着想,孟纯还是道:“你想快速提升修为倒不是什么难事,等大事一了,你便可去闭关,至于出关之后的打算,自然全由你,我只是提出一个建议,到时如何我不勉强。这枚令牌便留给你,里面的东西我能用的都取出来了,剩下的你看着办。”
云烬垂眼看着那枚银光闪闪的令牌,还想推辞,便听岳华道:“左右决定权在你手中,而且这枚令牌在你这里才能发挥作用,纯儿是用不到的,你就不要再推脱了。”
云烬犹豫了片刻,终是将令牌收了起来,笑道:“也好,若以后有合适的宫主人选,我就代师尊把这令牌交出去。”
孟纯和岳华几人对视一眼,不置可否。
至此,魔界之事终于了解,众人决定暂不回妖界,直接前往修真界。
岳华将这个消息传给景言,景言并没有多问,只交代他们一切小心。
孟纯心里一直以来都有个疑惑,如今见了景言的反应,这疑惑就更深了:“你们说这魔界到底有没有惊魂果,如果真有,为何从上至下那么多人都没听说过,偏偏景言这个妖界之人知道?”
她这一问,众人也都开始觉得蹊跷,但是景言总不会是骗他们的吧?
众人面面相觑,觉得这事还是要等有机会亲自问一问他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