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值小说导航 > 其他类型 > 侠骨香 > 65 第六十五章

65 第六十五章(1 / 1)

夜里有些凉寒,他本睡得不安稳,可倏然有热气传遍了血脉筋骨,叫他顿时就软了身子。承受着那一股股热气流窜全身,得了这热气,不止身子暖和,身骨也轻了些,总觉舒爽了不少。

朦胧间他似见了那人的面,那张如丹青描绘的面孔,美到了极致。

忍不住伸手去抚摸,那眉眼那鼻梁,还有那双唇,哪一处都好看着。

只是他没摸多久,手腕就被劲力缠住,而后那张面离他近了,他只听耳边说着什么回灵山。传他武学,日后再不相干。

秦二一听什么再不相干,这心头顿时空落了,嗓子里发出些暗哑之声。

他这一嚷嚷,居然嚷嚷醒了。

一醒来,见房里亮着灯,自个儿正坐在床上。

睡梦里见着的那张面现下瞧得更清晰了,那冷色韵着的眉眼,那光滑如玉的鼻梁。还有那双唇,那双唇他可记得,若是沾了水酒,便会润红着。

他就亲过一回那双唇,可至今还记得那唇瓣的柔软,微微肿着,还炙热不已。

他就这么凝望着眼前的人,眼珠子就没转悠过,面也呆滞。

这人与他一般坐在床里,手掌贴了他胸口,热气源源不断地传来,叫他就是一阵心热。

他虽只学过一点功夫,可也晓得这人在为他疗伤,所以这身子才暖和舒畅。

他也不敢干个什么,就这么盯着这人的面,瞧着瞧着好像这眼前就晃悠了。

接着只觉身心舒暖,身子又躺回了软柔的褥子上,但那诱人的冰冷还在身旁,令他心神急切,忙伸手拽住了那轻薄的衣袂。

那人容色冰冷,眉宇也寒,只是少了令人畏惧的锋锐戾气。

他张了张嘴,还不容易说了一个字,那人眉宇微动,握住了他手腕。不像先前那样狠劲禁锢他,倒是握得轻缓,只听那人言语了一声,叫他好生歇息。

随后那抹摄人心魂的香就溜走了,叫他一阵呆愣。

只是眼皮太过沉重,头脑也跟着沉下,他一会儿就不知什么了。

早晨醒来,那窗户已开着了,房里还是寂静着,无人声响。

秦二晓得那人来过,只是又出去了。

他已能动身,只是走不了几步,总觉提不起劲,一用劲就喘上了。

这几日他也没怎么着衣,下了床没见有什么衣裳,心头想着房里只有自个儿,就是没穿衣裳下床也不打紧。

房里每一处都雅致金贵,可就是寻不到衣裳,那些个柜子都空着,桌上除了杯子茶壶,就没其他的了。

秦二望了望四周,又望了望窗户。

而后慢步上前,小心地推开窗户,瞧了那外头一眼。

外头是条小河,有船只顺流而下,也有河边洗衣的妇人。

那河岸上走接过路也不少,只是没那么喧闹,倒是还算清静。

秦二想着这许是一间客栈了,他记得当日是在山中,何时来得这儿?

他肯定那夜定还在山里,只是后来被那人带到这儿了,一直养伤到今日。

秦二望着外头,听着那些杂声,自是没察觉房门被推开了。

巫重华推开门房之时,入眼的就是那具干瘦黝黑的身躯,那瘦长的背脊,狭窄的腰胯,那臀肉,那腿根。这具身躯太过细瘦,身形虽是颀长,只是并不健壮,一看便知这具身躯空有骨架,皮肉太单薄。

巫重华冷眸微动,踏步而去,将手上的托盘放于桌上,而后朝那干瘦的男子走去。

男子还不晓得他进来了,正待关窗,一见身后伸来手臂,吓得僵了身躯。

身后伸来的手将窗户关上了,男子也没敢回身过去。

只因他还光着身子,换做以往他哪里会拘这等小节?都是个男人,有什么可遮掩的?

只是如今这………虽说都是个男人,可他对着男人那也有些心思,这心思虽是不耻,可就是遮掩不下去。

要说他这一辈子,恐怕也只对这个男人动了心思,别的再没有了。

“明日便走,回床歇息。”

耳边多了道冷声,别人听来许是觉着冷寒,有些畏惧。可他秦二听到了耳中,只觉耳郭子有些热,这鼻息间又有了一抹冷冽诱人的香,他怎不遐想微微?

只是再怎么遐想,脑袋里也还清醒着,他不敢干个什么,至少现如今不大敢。

再者身后之人说明日便走,走哪儿?

秦二喉咙还不大好,偶尔能说几个字,虽是不大清晰,可也能让人听得懂。

现下没转身,只张着嘴,憋了些声儿来。

“走………哪儿………”这憋出来的话音沙哑着,不清晰,而他身后之人却是听了去。

“回灵山。”

回灵山?灵山是个什么地儿?他秦二可没听说过。

莫不是这人的栖身之处?那这是要带着他一块儿走?

他记得当日凌霄说两人一同回碧云山庄,还有那什么师傅在那儿,这人不去见他师傅了?

“大………少爷………”最后两字秦二狠狠憋出来的,一想起凌霄杀他之时的狠劲,秦二既是害怕又是不甘。

巫重华冷眸一怔,许久未语。

而后目光下滑,游走在眼前这具伤痕布满的身躯上,那肩骨腰背,脖颈与胸膛,皆是单薄。

“无需惧他。”

巫重华话语一落,衣袂飘转,人已到了桌边。

秦二见他离去,慢慢地转了身,一步步移到了床边,上了床榻,入了被褥里。

见巫重华端了吃的来,自个儿就靠了床头,就这么等着吃的到他手里。

秦二晓得这人说无需惧怕凌霄是何意,凌霄再想杀他,这人定是会救他。可那凌霄太阴狠,手段太毒辣,他就怕防不胜防,着了他的道。

凌霄要杀他,不就是为了这个人?

秦二不大说话,一来是因喉咙还痛,而来是因不知说个什么。他要这么一直哑着嗓子,这人就得照料他,只因他这嗓子就是这人给伤的。

那什么灵山纵然他没听过,可这人要带他一块儿走,就是刀山火海,那他也敢去。

下午的时候,还是秦二一人在屋里。

那人倒是拿了套衣裳来,衣裳是素净的颜色,料子也好,摸着有些滑。可他知这料子不与那人穿得一样,质地还差得远。只是这料子也算好的了,定是不便宜。

他身上的伤还痛着,养了那么十几日,可一摁着伤处,还是叫他痛得冒汗。

这料子好的衣裳贴了身上的皮肉,倒是真不会磨着伤处,软着呢!哪里会让他伤处磨痛?

秦二知那人是有心照料于他,便想着与那人去灵山,日后再学学功夫,这便是好了。

只是不知能在那人身边呆多久,那人教他功夫以后,是不是就会撵他走?

他记得昨夜耳边的话,那什么传他武学,再不相干。

秦二也想再不相干,可现今即便他不想与那人牵扯,也惹上了杀生之祸,一时也脱不了干系。

隔日秦二一醒来,见着房里有人,抬眼望了望,看到是那人,赶紧爬起来,拿了床边放着的衣物就穿起来。

他伤重,身子还痛着,动作也慢。

那人就这么望着他着衣,将他那笨拙之举全收进了眼底,而后见他套了裤子,那裤腰渐渐提上去遮掩了瘦弱的腿根,那人才收回了眼。

秦二着好了衣,瞧了瞧自身,这衣是好,可他没那气度风姿,衬不起那风流之态。

不过他也没多不堪,这衣着了他身上,倒是少了些下作气息。

若是再将那脸面洗洗,乌发梳梳,倒是个规矩之人。

秦二想起他刚进碧云山庄之时了,那时候他也还算是个规矩之人,倒是整洁干净。只是后来时日一长,他的本性露出来了,才又回到了从前那副模样。

秦二穿好了衣裳,见那架子上端放着的水盆冒着热气,便晓得是这人给他准备的。

上前去梳洗梳洗,收拾了干净,而后才做到桌边去。

桌上早已摆好了精致的小蝶,还有煲汤的锅碗,闻着就又食欲。

秦二见那人动了碗筷,也跟着动了碗筷。

喝着清粥,吃着热腾腾的点心包子,心头一阵热乎。

吃完后,那人只让他在此等候,莫出去。

秦二也领会得,在房里活动活动手脚,一会儿就有人来敲门,说是进来收拾。

秦二应了声,门就被推开了,来的是一名小厮。

那小厮先见他的面貌,眼里多了些诧异,而后只顾着收拾房里,也不搭理秦二。

秦二问着他话,他也不大应声。

秦二在此处住了好几日,醒着的时候没见有人来收拾房里,睡着的时候就不知了。

这小厮见了他的面貌,就不搭理他了,这是为何?

莫不是觉着他秦二不配睡这屋子和床榻?秦二不便开口,也就没多问什么,这小厮就是再不待见他,不也得进来收拾屋子?

那小厮走后,秦二没让他关门,自个儿站在门边望了望。

这才听到楼下有些声响,他所在之处定是个后院,所以平日还算清静。

这家客栈也大,这后院离前头许是有些远。

小厮走后没多久,那人就来了,让他跟着下楼。

他走得慢,那人走得也不快,他还能跟上去。

下了楼,见拐角处有些人影,还有些细小话音,说是什么照料了好些日子,哪里是个美貌女子,不过是个丑陋男人。

换做以往,秦二定会使些手段让那几人闭嘴,只是今日那几人说得也没错。那人照料的就是他这个难看之人,还是个男人。

秦二只装没听见,跟在那人身后往前走着。

两人出了楼,秦二听前面喧闹不已,便知前面是客栈大堂,自是人多着。

两人进入大堂,人多都望了过来,那人行于柜台边,拿了一个包袱便往外走。

秦二见此,急忙跟上去。

这身后传来的窃窃私语早入了他耳中,秦二知道人人都惊叹那人的风姿容色,骂着他秦二丑陋污秽。

可那又如何,如今那风姿容色还不是他秦二一人得看?

客栈外有一辆马车,马车边还站着个高大汉子。

那人行于马车旁,对那汉子言语几句,那汉子竟是唯唯诺诺,结结巴巴地回话。那脸面可红得能滴血了,哪有他秦二镇定?

都是个男人,再好看也是个男人,就让那汉子心头发慌?

秦二慢着脚步走上前,到了马车旁已是气喘吁吁了。

那汉子见他要上车,伸手拦了他,而后振声道:“你要做何?”

秦二咽了咽喉咙,而后咧嘴一笑,对他道:“我………伺候…………主子………”

说罢就要爬上马车去,只是他身子不得力,只攀了双手上去,双腿就上不去了。

好在那车里伸了手来,将他提了上去,他也急躁,身子还没稳就要钻进车里。这不就给滚了进去,正好滚到了那人的衣摆下。

车轮开始滚动了,马车开始颠簸,秦二慢慢爬起身,靠了一边。

见那人眉目冷淡,容色冰寒,也没敢过去。

他晓得这人是因他才雇了马车,要不早骑马奔驰了。

秋末的天冷凉如冰,外头还未有炎阳高照,尽是些白蒙的雾气。

秦二不禁缩了缩身子,放下了帘子就安分地呆着,也不看外头了。

这是个镇子,只是没来过,不知道叫个什么,又不敢问那人。外头赶车的汉子瞧他不顺眼,现下也问不得他。

秦二靠了一边,就昏昏欲睡了。

睡着睡着,只觉身子又暖和了,好似躺那软垫上。

他醒来之时,外头有些热气了,也不知是不是过了午时。

他这肚腹里倒是有些饿了,不禁撑起身子来,那人不在车里,他身下躺着的正是软柔的垫子。

秦二没下车去,他晓得他一下车就难上来了。

撩了帘子往外看,马车边生着火堆,火上烤着野味,不知是兔子还是山鸡。

那皮肉烤得金黄金黄的,正滴往火里滴着油,烤着野味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汉子。

秦二晓得那汉子不待见他,定是不会分一分给他,只好寻着那人。

半响后,那人出现了,手上擒住野物,到了火边,将野物给了那汉子。那汉子接过后,也没问话,拿了刀子就到一边去了。

那人翻了翻火上烤着的,而后用刀割了几块下来,拿了树叶包裹,朝马车而来。

秦二早就饥饿了,见那人给他送吃的,自然舒心。

待他接过那人手里的油包时,尝着金黄脆嫩的皮肉,只觉味道极好,吞咽时也没硌着喉咙。

吃完后,喝了口水,秦二便下了车去。

这回他倒不是想亲近那人,只是下腹涨得发痛,得放放水去。

那人见他下车,也没阻止,秦二慢步走着,寻了个隐蔽处,解开裤头就放水了。

舒爽了下头,系好了裤头秦二就转了身。

这一看那火堆旁的两人,正吃着烤熟的野味,那汉子竟有些笑面,一副憨蠢模样。

那人也没冷厉着面色,眼中平静得很。

秦二晓得那人生得太好,人人都多瞧他几眼,这是常事。

可生得再好,不也是个男人?那人能变成个女人给人玩弄?

黄昏将近,冷风袭来。

秦二没在外头久呆,一人艰难着爬了马车里。

他照样躺了软垫上,也不管那人进不进来,他现下伤重,总得好生歇着。

马车走了好几日,每日秦二都吃着那人给的东西,还有一些药丸子。

有时那人还为他疗伤,他身上也渐渐不痛了。

这几日都露宿野外,也没寻到什么住处。

荒郊野外,自然睡得不舒坦。

今日那汉子说前方已有了人烟,许是有客栈可寻。

走了大半日,果真是寻着客栈了,这客栈处于交叉路口,来往的人也多。

虽不是什么城镇里的客栈,可他们去时,只有一间房了,大堂里人还多着。大多都是跑江湖的,或是做买卖的。

客栈里人多杂乱,三教九流之人皆有,秦二以往就是混在街头,什么人都见识过,自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像往常一样,放松了心思,跟着那人上了楼去。

只是那大堂里似乎有谁的目光打量过来,待他转头去看,只见众人的目光多了些异样。回了头,望着那前头之人,想着许是那人风骨太好看,有人舍不得移开目光,这也没什么异常。

这客栈只有一间房,夜里那人也没出去。

倒是那赶车的汉子进出伺候,又是端饭进来,又是收拾碗筷的。

而后还提了热水上来,说是走了几日,梳洗梳洗。

那人应了一声,叫他再去烧水。

最新小说: 八零好福妻 我靠着茶里茶气嫁给了豪门大佬 成为反派得不到的黑月光 炮灰王妃今天洗白了吗 从木叶开始的宇智波琴川 九零福运小俏媳 谍海偷天 开局签到西游送太乙真人 团宠小祖宗九百岁 穿越从语文书开始